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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
見河面上一陣劇烈掙扎後，一點動靜也沒有，耿連忠不由得慌了，向著深水區扎了個猛子進去，想憑著自己那拙劣的水性，去將程耀祖救上來。
就在這時，只見耿連忠身後河邊，一道精悍的身體，猛地縱出，借著河岸一用力，就將已經下水的那個馬仔，撞在背上，給撞進另一邊的深水區。
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的鳳菲菲，猛地站住，渾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鬼啊！」
馬仔哭叫了一聲，就被撞進深水區。
先是老大被拖下水，再是後背被猛地一撞，自己後面哪有人？
「莫非真是壞事做盡，被淹死鬼索命來了？」
不怪他迷信，實在是這事太過詭異，河裡先前看了，根本沒人啊！
甚至不只是他，連在岸上的鳳菲菲，心頭也是閃過這個想法。
「早知道做點好事了……」
就在這悔恨交加的馬仔內心雜亂時，落入水中後，便被一雙有力的拳頭，猛地快速擊中後背。
胸中氣息頓時散亂，吸過幾口水後，被踢入更深的水域。
一旁的耿連忠剛剛摸到老闆失去反抗的身體，就又覺得水中一道暴烈亂流向自己猛地沖了過來。
「難道是……水中有鱷魚？」
帶著這個可笑的想法，耿連忠身上重重挨了一記腿鞭，氣息散亂時，如同馬仔一般，被踢到更深的水域裡。
第108章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狂亂的大雨，洗清世間塵埃。
下雨時的河面，紛亂，卻又帶有一股特有的自然與清寧。
但在這份自然與清寧之中，卻正在進行最激烈的掙扎與……
暢快淋漓！
站在河岸上的鳳菲菲，早已忘記了剛才的恐懼與害怕，迷濛大雨中，眼睛接收到的畫面，直讓她緊張得不能呼吸，只覺身在夢中一般。
只見河面之上，兩個不停掙扎的人，奮力想要離開水中，每一次頭腦衝出水面，就急促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暗沉陰黑的水中，似乎有什麼兇猛野獸一般，不時揚起一道水花，露出一模糊不清的人臉，只在水面上略一浮現，停了一下後，就再次沉入水中。
隨之，掙扎的兩人中，就再次有一個人被拖下水中，任其再是掙扎，也是無用。
水面不時翻現的雪白精悍身體，在水中快捷異常，如果鳳菲菲不是看到了那露出水面，隱隱而現的人臉的話，簡直會以為那水中，是一尾巨大的白色水蟒！
不片刻，水面漸漸平靜，程耀祖，耿連忠，以及那個小馬仔，俱都沉在水裡，不再掙扎。
那個不時浮現的臉，也沒再出現，但鳳菲菲隱約間，卻是在水面上，發現一根蘆葦管短短浮出水面。
「你……你是誰？」
心裡滿是恐懼，雖然剛才幾乎遭到施暴，但此時猶如鬼跡一般的驚變，也沒有此時讓她提心弔膽。
水面一片平靜，只有雨滴砸落水面的清亮聲。
平靜，讓鳳菲菲的情緒略微安定下來。
「你幫了我，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一定傾盡全力，報答你，哪怕你要我現在所有的錢都轉付給你，我也願意……」
水面，依舊一片平靜。
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竟然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兩三分鐘後，就在鳳菲菲幾乎以為，自己方才經歷，都是幻覺時……
平靜的水面，驟然接連浮現三個身體，是耿連忠、程耀祖、那名手下的屍體。
屍體臉上，即使隔著大雨，也能依稀辨出那恐懼至極，奮力掙扎的表情……
鳳菲菲驚呼一聲，嚇得趕緊遠遠跑走，不時回頭，水面卻是再無動靜。
跑回到自己租的汽車上，鳳菲菲猶自驚魂未定，看到汽車裡的手機，趕緊撥通了110。
「喂，110嗎？嗚，你們快來，有三個人想對我施暴，但他們又突然淹死了……」
放下電話，喝了口礦泉水後，鳳菲菲驚魂稍定，看著拿在手裡的手機，卻是暗叫了聲糟糕。
「我打電話幹什麼！這種事，告訴警察，事情更糟了……」
……
不提失去方寸的鳳菲菲在車裡後悔，只說現在在水裡的林牧。
寂靜的水中，沒有了外界一切的雜音，顯得靜寥得有些清冷。
但林牧此時，只覺得全身熱血沸騰！
殺人，常人難以想像的事情，甚至常與恐怖、殘酷、骯髒這些形容詞放在一起。
但這些形容詞，全然沒一點進入林牧的腦海，他此刻的感覺，無比的好！
大概是習武之人，心裡都有顆不安分的心，也都有股除暴安良的武俠夢。
方才在水中偵查敵情時，林牧本只想上前，救下女子就行了。
但沒想到……
自己當時是裸泳，要是上岸，豈不是太鬼畜了？
咳咳！
好吧，當時確實心裡閃現過這個想法，不過這根本就是林牧隨意給自己找的理由。
在這個小鎮上，程耀祖的惡名，已經傳了十幾年了，每條關於他的名聲，總是與欺壓良善放在一起，可謂是惡事做盡。
連同耿連忠，這個他手下的第一馬仔，在四鄉八野，也是惡名昭著。
暴雨的天氣，四下無人的環境，敵明我暗的優勢，讓林牧在那一刻，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