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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巴巴的用大格格把四爺從前頭找來,偏偏連做戲都不肯做全乎。來了之後大格格都已經趴在奶娘懷裡迷瞪著眼昏昏欲睡了,哪有半點想阿瑪的模樣。看得四爺心頭火氣還不能把氣對著孩子撒,生是吃了個啞巴虧。

  大格格就是個幌子,等大格格睡了之後李氏又強拉著四爺絮絮叨叨她和小李氏那點兒破事,蘇培盛眼看著主子的臉色都綠了,這會兒槐花過來得還真是時候。

  「主子,槐花過來了,福晉問您什麼時候回去。」蘇培盛哈著腰站在下頭一副恭敬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讓李氏臉都白了,還沒說完的話也生是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夠嗆。

  四貝勒府開府好幾年了,幾年的新鮮都比不過今兒一天的,四爺沖蘇培盛挑了挑眉,蘇培盛立馬回給四爺一個『是真的』的眼神,主僕二人便心有靈犀都懂了。

  「行了,時候不早了歇著吧,府里有什麼事福晉說了算,你說的這些爺聽著頭疼,真有什麼不如意的明天去給福晉請安的時候,你跟福晉說吧。」

  四爺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事要是能跟福晉說自己還用得著借著閨女的名頭把他找來?李氏聽著四爺的話只覺得心口生疼,但四爺沒給她再說話的機會,只留給她一個急匆匆往出走的背影,叫人無奈得很。

  槐花瞧見四爺出來嘴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一路跟在後頭只差沒蹦起來,哪怕四爺走在前頭都能感覺到後頭這小丫頭的高興。

  情緒是會傳染的,以往他去正院大半時候不管是瑾玉還是正院的奴才,都是一板一眼的叫人一進門就沒了興致,這會兒換了槐花高高興興的模樣,四爺也跟著高興起來,還饒有興致的問槐花福晉準備了什麼宵夜。

  槐花只是性格外向些又不是真蠢,一聽這話就知道這是蘇培盛剛剛進去傳話的說辭,「爺,咱們正院什麼都有,福晉說了您早去早回廚房裡什麼都能做。」

  「合著爺晚回去就什麼都沒了是吧?」四爺怎麼會聽不出小丫頭話里的意思,只不過他這會兒心情不錯,也就不跟小丫頭較真了。

  瑾玉讓槐花去後院找人自己也沒閒著,等到四爺進屋的時候她都已經塗完香膏換完褻衣褻褲,就坐在床沿邊上晃蕩著腳丫等著四大爺回來。直到見四爺進來這才飛快的縮起雙腿爬上床蓋好被子,「爺,回來了,時候不早了歇著吧。」

  以前瑾玉最是板正,就連夫妻兩人在屋裡她也從不越矩,像今天這般散著頭髮隨意又清爽的模樣四爺從未見過,此時此刻飛快的縮進被子不管自己更是把四爺都看傻了,她倒是躺下得乾脆,那自己呢???

  好在屋裡還有淺草帶著小丫鬟們等著,沒多會兒也就伺候著四爺洗漱好了。四爺不在意到底是誰伺候的自己,但還是在意這會兒身邊抱著被子側身躺著,還不忘眨巴眼看著自己的福晉到底是怎麼了。

  「今天怎麼想起讓槐花去找我,以前你不這樣。」多年的夫妻了,雖談不上多恩愛,但兩人有什麼話還是能說的,四爺也不想在瑾玉面前還要拐彎抹角,說句話都要想上好半天。

  「今天上午在小佛堂撿佛豆的時候也不知怎的撿出神了,就想起以前還在家陪我額娘念佛的時候,那會兒我可坐不住了,窗外來只蝴蝶也能讓我分心,額娘讓我幫她抄經書更是要命,十天半月都抄不完一卷。想想那會兒的日子,就一點兒也不想在數佛豆兒,一點也不想讓著誰。」

  這話瑾玉說出來四爺信,瑾玉是烏拉那拉家的老姑娘,費揚古生前官拜步軍統領,後又提拔成了內大臣,雖說故去有些年頭,但家裡如今也還有個雲騎尉的爵位。

  幾個兄長大她許多都有差事在身,額娘又是宗室女,瑾玉從小也是金嬌玉貴養起來的,真要細論說不定比宮裡有些不受寵的公主過得更舒坦些。

  要不是年紀小嫁進宮逼得她處處謹慎,還真說不好現在是個什麼性子。這次自己又提都不提帶回來一個小李氏,她心中不樂意了也是正常。

  是以四爺聽了這話沉吟片刻,便十分乾脆的把心偏到瑾玉這邊來,「那就不讓著誰,你是福晉是主子她們是奴才,府里的事你說了算。」

  四爺說得理直氣壯,瑾玉聽得神清氣爽,甚至連頭一晚跟四爺同睡一張床的緊張都少了許多,「有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時候不早了,睡吧。」

  剛被瑾玉勾起三分掏心窩子的欲望,誰知瑾玉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立馬掐斷了話頭兒要睡覺,噎得四爺只能幹巴巴的問,「怎麼還分被子睡,這麼熱的天也不怕捂痱子。」

  「我今兒不方便,爺您多擔待,房裡有冰盆呢晚上熱不著。」

  「哪兒不方便,我怎麼沒瞧見。」

  「哪兒都不方便!」

  瑾玉不願跟四爺多瞎掰扯,乾脆轉了個身拿後腦勺對著這位爺,才閉眼睡了。這一夜說不準後院有誰睜著眼睛枯熬到天明,但都不耽誤瑾玉這一覺還是睡得挺沉的,直到天光大亮淺草帶著小丫鬟都準備妥當了,她才迷迷瞪瞪的醒來。

  「福晉昨晚睡得真好,晚上奴才起夜兩回您都沒醒,您可有一陣子沒睡得這麼好過了。」

  原主身邊淺草最妥帖,守夜的差事就一直都是淺草的,原主心思重愁緒又多,平日裡就算好的時候一晚上也得醒個兩三回,要是碰上心裡存著事的時候,一晚上睡不了直勾勾睜著眼等天亮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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