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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據探查之人來報,他明明早已辟穀,也並不貪口腹之慾。而且這般想要離開,或許並非來刺殺他的魔族之人。

  所以你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明睞對此渾然不知,還傻呵呵地笑:「嘿嘿,阿鳴你對我真好。」

  —

  仙鶴侍從終於見到陸徵鳴,心裡一緊,急忙稟報:「帝君,渡仙洲來報,魔域最近似有異動。」

  「魔獸潮即將來臨,看來他們坐不住了。」陸徵鳴坐於高位,手裡拿著書卷,眼皮都沒有抬,聲音聽不出情緒,「再去查。」

  「是。」仙鶴應下,又秉道,「還有那少年之事,經多方查證,屬下懷疑,那的確是魔域中人。」

  陸徵鳴終於抬頭看他:「嗯?」

  帝君壓迫感實在太強,仙鶴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道:「那少年是渡仙洲明家的孩子,自幼痴傻,幼時曾被魔族中人抓去,而放他回來的,正是魔尊本人,且往後數年,魔尊似乎對他多有關注。」

  陸徵鳴周身泛著冷意:「可他身上沒有一絲魔氣。」

  仙鶴頭更低了:「也有可能,是冥界的之人附在他的身上,栽贓嫁禍。明家人都說他是自幼痴傻,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可來帝宮之後,他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陸徵鳴也早有此疑慮。

  他沒有開口,但越來越低的氣壓暴露了他的心情。

  仙鶴跪拜下去,小心地道:「帝君,屬下斗膽,此人不管是哪路人馬,但畢竟是近千年來唯一可以幫您度過求偶期之人,不可輕易斬殺。」

  陸徵鳴頓了頓,終於開口:「你說的有理,等本君的求偶期過去,再行處置吧。」

  仙鶴鬆了口氣,正要告辭離開,卻又被叫住。

  「方才,是你去的日月山?」

  仙鶴冷汗都要冒出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回、回帝君的話,是、是屬下去的,事情緊急,屬下不該擅闖帝君寢宮,請帝君責罰!」

  「罷了,自己去領罰。傳令下去,日後不許人靠近那裡。」陸徵鳴難得沒有為難他,只道,「再敢私闖日月山,便將你放進鬥獸場。」

  「謝謝帝君!」沒想到自己能逃過一劫,仙鶴抹了把汗,又問,「那帝君今日可要還看斗靈獸?

  此斗靈獸並非是野獸相鬥,而是一群修為高的修士與魔族被放到鬥獸場相爭,生死不論。

  靈物自相殘殺,帝君最愛看。

  陸徵鳴猶豫一瞬,將手中食譜拍在桌案上,起身大步走下台階:「那便去看看。」

  能進鬥獸場的,多是修為高強且犯了事的魔修或邪修,因帝君幾日沒來,這裡變得有些冷清。

  仙鶴拍拍手,將事先準備好的修者放進去。

  一個長有鹿角的妖和一個全身布滿黑色硬甲的魔,二者皆是修為高強。

  仙鶴高聲道:「生死局,勝者出,敗者亡。」

  那鹿妖最先出手。他看起來純良無辜,但出手狠辣,第一擊便調動了全身靈力,直奔魔修的眼睛而去。

  魔修被他那副純良的樣子蠱惑,沒有防備,下一瞬,他的眼珠子被挖出來,只剩下兩個黑洞。

  魔修頓時暴怒了,仰頭嘶吼一聲,周身聚起黑色霧氣,萬片利刃自黑霧中飛出,將那鹿妖撕成了碎片,黑霧變成了血霧,魔修在其中痛苦嘶吼。

  連結界都出現了一絲裂痕。

  太殘忍了,在一旁看著的侍從都不忍地撇過了頭。

  陸徵鳴卻覺得無趣,鳳眸里滿是不耐煩。他一抬手,嘶吼的魔修頃刻間被殺死,終於安靜下來。

  陸徵鳴掐了下眉心,揮了下手:「把千音叫來。」

  「是。」

  千音是個喜歡著一襲紅衣,明艷熱烈的女子,她與帝君情分不同,比其他人在帝君身邊放肆些。

  「帝君。」千音抱拳行禮,然後自行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她隨手拿了桌子上一個果子往嘴裡放,誰知陸徵鳴手指一抬,那果子就變得酸辣苦澀。

  「我去!」千音正要吐出來,卻被帝君封住嘴。

  「吃下去。」

  「我……」千音想求饒,可看到陸徵鳴的眼神,不敢再說什麼,乖乖咽了下去。

  旁人都說她是帝君最信任的護法,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帝君遠比旁人知道的更加喜怒無常。

  從千年前那場大火之後,便是如此。

  她將那果子咽下去,並用靈力封住喉嚨防止自己吐出來。

  她也不敢坐了,站起來,不安道:「帝君為何要罰我?」

  「你性子太暴躁了些,去千佛寺抄抄佛經吧,改改你這性子。」

  千音瞪大眼睛:「我暴躁,我哪暴躁了?」

  況且,明明帝君比她更暴躁好吧!

  陸徵鳴抬眼看她:「嗯?」

  「哦。」千音不敢再反駁,只道,「可魔域近來動作頗多,我還需要加固帝宮結界,防止魔族之人潛入。」

  她的陣法造詣在修真界已是數一數二,僅次於陸徵鳴,往日加固陣法的事,都由她來做。

  「嗯。那便加固陣法之後再去千佛寺,待十二個時辰。」

  千佛寺的佛音於千音而言簡直比魔音更甚,可她不敢再反駁,只好應下。

  交代完事,她沒有立即離開。

  「屬下斗膽問一句。」千音道,「那少年已確定是要謀害帝君的歹人了,就這樣放在帝君身邊恐有危險,何不將其關起來,廢掉全身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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