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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虛空點了點,開啟共情。
只有共情了他才能夠理解她的煩惱。
她的想法很亂,時而興奮時而失落,還有一種隱秘的自厭自棄,和對周遭世界充滿的不安感。
這些感覺如潮水一般的淹沒了他。
他頭一次知道,桑柳的腦袋裡可以裝下這麼多的東西。
「你有這份實力,可以做好。」他安慰道。
桑柳仰頭看著裂縫裡的季驚墨。
季驚墨一身黑金袍子,緊貼那身月光一樣的肌膚,姿態隨意,卻有種難言的誘惑。
桑柳又感覺有種突破了次元壁的感覺。
她吞了吞口水。
這人長的太犯規了,幾乎是沒有一處不美的。
桑柳對上那雙眸子,顯然他也知道她在看他。
桑柳心裡一緊,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魔尊滅口了。
但是她等了一會,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著。
此時季驚墨共情還沒有關閉。
原本她的心情似整個天空布滿陰雲,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但是現在又如雨過天晴,百花齊放。
季驚墨敏感地察覺到她的目光炯炯,眼裡全是他……是因為他安慰了她的緣故?
季驚墨不明所以,開了讀心。
桑柳:嗚嗚嗚嗚老公好帥性感,說話好好聽!
季驚墨捏了下眉心,關閉了這吵地他耳朵嗡嗡響的讀心。
他微妙的感覺,桑柳說的是他。
老公又是什麼意思?
她怎麼有那麼多新奇的詞句?
奇怪的是,他沒有感覺到冒犯,也沒有想要把她眼珠子挖出來的想法。
相反的,他還挺......享受。
季驚墨:「老公是什麼意思?」
「就是夫……」桑柳反應過來,臉色通紅,「等等,大人,你是不是又在讀我心?」
季驚墨桑柳停頓間讀到了。
老公便是夫君的意思。
季驚墨:「不小心讀到的。」
桑柳:「我信你個頭!」
她尷尬地腳趾抓地,恨不得就此鑽入地縫之中。
季驚墨:「你想當我的道侶?」
他心下思考著,桑柳與他有著這樣緊密的聯繫,合該是他的道侶的。
桑柳震驚:「不不不!」
又一次被桑柳拒絕的季驚墨神色自若:「為何?」
他臉上平靜,手指深深地摳進自己的掌心,背後地寒霜被陡然上升的高溫灼成了一縷縷白霧。
有那麼一瞬間,他打算將桑柳變成傀儡掛在他的身邊。
桑柳腦海中一閃而逝自己被魔尊玩膩了一腳踢出房門,然後被群魔圍攻骨頭都不剩下。
季驚墨一頓。
原來她竟是害怕被人拋棄?
季驚墨:「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
哪怕再喜歡,桑柳也從不將一切都壓在感情上。
感情是最脆弱的東西。
季驚墨也明白這一點。
他曾經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他她之間有著更深的維繫,只是她現在不愛他,他也做不到完全袒露這個事情。
桑柳笑了笑,有著一絲疲倦:「我想睡了。」
季驚墨也不再逼她,聲音變得輕柔:「你要我幫你嗎?」
他已經習慣了桑柳晚上必睡覺的事。
桑柳立馬正色道:「好。」
她幫季驚墨照顧這麼久的小棉花球,這點福利是應該的。
季驚墨伸手一點,桑柳立馬睡下去了。
季驚墨沒有離開,他離桑柳近了點。
這個女人,全身都是他的氣味。
不過一天了,她身上的氣味也逐漸淡了。
這個認知讓季驚墨莫名不爽,想要再多讓她染一點。
而且她的味道,讓他有點留戀不舍。
季驚墨想入神了,回神時自己已經掏出了那張床。
季驚墨:「......」
他清醒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後立馬把床塞了回去,他可是發過誓了,他再也不進她夢裡了!
晚上桑柳做了一個噩夢。
天還沒亮就醒過來了。
桑柳原本還打算繼續睡的,只是意識到這會是第二天就睡不下了,今天可是她們開張的第一天!
她打開門窗,對面的小山上亮著暖白色的燈光。
隱隱可見翠湘子在忙碌的身影。
桑柳簡單地洗漱一下,進了廚房。
翠湘子:「早啊。」
桑柳看著她忙碌個沒停的模樣:「你沒有睡嗎?」
翠湘子:「本來打算休息一下的,可是心裡總沒有個底,就來這裡忙了,沒想到忙著忙著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
翠湘子又忐忑道:「我只準備了十份,不知道能不能賣完。」
桑柳:「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你的菜會很受歡迎的。」
桑柳沒有說假話,翠湘子的酸菜小吃,雖然口感酸了一點,但是是最實用的。
有的能止血,有的能增速,而相對比擁有同種用途的丹藥又要便宜一半的價錢,這對長雲渡的小修士們來說是很好的選擇。
翠湘子笑容有點虛:「賣不完我就撐船賣去。」
小兔子們跑了進來。
翠湘子:「咦,好像來人了。」
桑柳正好也把雙皮奶和焦糖布丁做好了。
受到翠湘子影響,她也只是做了十份雙皮奶和焦糖布丁,分量比昨天的試吃裝多,有掌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