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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柳吞吞口水,伸腿往後一挪,忽的被季驚墨拽住了腳踝,往他面前一拉。
桑柳輕呼一聲。
季驚墨和她越過了社交距離,桑柳感覺自己身上籠罩上了一層層的玉蘭香。
他那雙眼睛黑不見底,幾乎要把她吞噬進去。
那帶著冷意的手一直沒有放開她的腳踝,她不自在地抬頭看著船上的翠藤,她感覺自己被翠藤纏上了。
季驚墨用極大的力氣克制自己,才控制自己沒有往她身上貼。
冰棺空間裡的本體發了情,整個空間都是濃郁的香氣,甚至影響到了他的神魂。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折磨著他的神經,他捏著那白玉一樣的腳踝,微微一眯。
他口氣不虞:「說話。」
桑柳老老實實道:「大人,這個床太好睡了,我睡其他床不習慣。」
季驚墨見她這幅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緩緩傾身。
「你不要騙我。」
兩人距離近到桑柳抬頭就可以親到季驚墨。
桑柳凝住:「這個床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要告訴她,因為這張床,他那本體發/情了?
季驚墨說不出口,他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吞。
「……這個床我收了,我拿別的跟你換。」
桑柳擦擦汗:「噢,好。」
季驚墨離開,桑柳揉了揉腳踝,被翠藤纏過是有痕跡的。
方才他那個狀態十分不對勁,尤其是身上那股玉蘭香氣,幾乎把她熏暈了。
老實說要不是知道季驚墨完全沒有一點喜歡她,而且形似一副討債鬼的模樣,差點都讓她感覺他是在發/情了。
也不知道人大半夜發的什麼羊癲瘋。
睡在脖子上的小棉花球蹭了蹭桑柳。
桑柳揉了揉小棉花球:「睡吧睡吧。」
桑柳收回手,不知道為啥,她好像聞到了一股玉蘭花味。
翠湘子對船內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接下來幾日倒也平靜,桑柳唯一煩惱的就是體驗睡床。
季驚墨給她拿來了不下百張床,有一整個床上都是寶石的,有什麼靈石玉髓床,還有各種毛做成的床。
但是桑柳都不太滿意。
季驚墨臉色已經不是恐怖二字可以概括的了。
季驚墨:「說出你的要求。」
桑柳不好意思道:「那個,有沒有能讓人沾床就睡,睡著了能做美夢的床?」
季驚墨:「……」
季驚墨:「你等著。」
桑柳打發走了季驚墨,便和翠湘子往千味宗走。
此前在江上還算健談的翠湘子,越往山里走,人就越沉默。
「到了。」
桑柳抬頭。
二人停留在一座山峰前。
山峰不高,仿佛被人削平了一般,從三角形變成了五邊形。
有一扇古舊褚色山門,上書千味二字。
這千味兩字筆畫圓潤,有一種鈍感的可愛,只是牌子不完整,被人砍走了另一邊。
桑柳猜測缺少的那個字,應該是一個宗字。
翠湘子拿出了千味宗的牌子,山門自動打開,露出一個長長,石板鋪就的階梯。
桑柳跟著翠湘子走了進去。
山峰里種滿了怪怪奇奇的蔬果,花花哨哨的煞是好看。
這些作物在田裡生長地很好,各個飽滿圓潤,精神十足,想來應該是人照顧地好。
她們一路向上,桑柳便看到了打理作物的人。
那人察覺到有人來,機警地轉過頭。
翠湘子揮手:「沈師叔!」
桑柳瞪大眼睛,如果她沒有眼花的話,那人腦袋上應該是生了一雙灰兔耳!
沈飛覓兔耳動了動,往兩人的方向躥來:「湘子!我好想你!」
翠湘子開心道:「師叔你看,我帶回來一位朋友,她是來拜訪我們的!」
沈飛覓面對桑柳又換了一副面孔,兔子耳朵高高豎起,像是兩根天線一般。
他警惕道:「你不對勁!你身上有非常可怕的力量!還有非常可怕的氣味!」
翠湘子立馬扒住了自己的師叔:「師叔,她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之前碰到了鬼刀宗的人了,她救下了我,還有我的船。」
沈飛覓兔耳動了動:「啊?」
沈飛覓一副「我再瞅瞅」的模樣,稍微靠近了一點桑柳。
桑柳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你好,我是桑柳。」
「你身上味道好可怕!」
沈飛覓尖叫一聲,飛竄了出去,甚至把山體撞出了一個洞,整個人只剩下一雙腿留在了外面。
桑柳:「……」
翠湘子慌慌張張:「我師叔很是膽小,你別介意,等他適應幾天他就好了,我保證!」
翠湘子又帶著桑柳繼續上山。
期間沈飛覓一直在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們身後,但是畏懼於桑柳身上的氣味,一直沒有敢靠近。
山頂上建著一個非常唐風的木屋,看上去很新,應該是最近建的。
四周也是建著菜地,還有一個地下靈泉,匯聚成了一個小小的池塘。
池塘邊上還有幾隻類似於兔子的小動物在逛來逛去,生活氣息濃郁。
桑柳老感覺那些小兔子在看著她,一個個軟萌又可愛。
翠湘子:「那是我師叔的孩子,它們在幫忙抓菜地里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