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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桑柳也是明心峰的一員,周琅為自己的憤怒找到了藉口。
「你現在去堵住他們的嘴又有什麼用呢?」寧雁珍不高興道,「她每天都不知道要聽這樣的話多少遍,天底下這麼多張嘴,你堵得完嗎?」
周琅怔愣一會,皺眉道:「如果不解釋,她永遠會被誤會。」
寧雁珍哼了兩聲:「你在這等著。」
寧雁珍湊近那群人的身邊,狀似不經意道:」哎,你們有沒有感覺,那位記名弟子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這話引發了其他人的共鳴。
「諸位可能沒有瞧見,她們才進來時,我們這些攤上的東西沒有一個入了這位仙子的眼,只是一眼掃過,問都沒問,那位金仙子倒是問得多。」
「我們奉承金仙子時,這位桑柳也未露出半分不忿,反而閒適自得。」
「是了,她身上那套產自我東都何家,那一身看著簡單,實則料子都是定製的,沒有百萬靈石下不來的。」
「對對,她腦袋上的那根釵是我主家的,一根簪子抵得上我們這層樓所有攤子的貨了。」
「嘶,這位可是真富,果然扶聞仙君座下,連記名弟子都不一樣。」
商人逐利,許多人聞言細細一品,恍惚覺得自己那會是瞎了眼了,沒看到那麼大一個財主在那,紛紛扼腕長嘆損失了一位金主。
挑起話頭的寧雁珍功成身退。
周琅在旁邊聽了一耳朵,覺得此方法過於簡單粗暴,從那群人里穿過時,還是沒忍住,警告了一聲。
「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們取笑我明心峰記名弟子的話。」
眾人聽的一愣。
「那是誰?」
「好像,是扶聞仙君的三弟子。」
「看看看來,那位記名弟子不簡單。」
金連嬌把東西收進了儲物袋,長長鬆了一口氣。
「謝謝桑師姐替我解圍。」
桑柳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問題不大。」
兩人在拍賣場門口等了一會,寧雁珍和周琅姍姍來遲,而兩人臉上都掛著如出一轍的,仿佛打了一場勝仗的驕傲模樣。
桑柳不由好笑:「遇上什麼好事了?」
寧雁珍笑嘻嘻的正準備說什麼,身後便走來一隊氣勢洶洶的隊伍,推開了門口的金連嬌,金連嬌又不小心栽倒在寧雁珍的身上。
始作俑者非但沒有道歉,反而語氣極為囂張。
「讓讓,西洲謝氏到此!」
第十七章
未等幾人反應過來,那一隊人就如同風一樣穿過了。
桑柳陳沉默著攙扶金連嬌和寧雁珍起來。
寧雁珍臉色不好:「謝氏?什麼東西?真是好大的排面!」
周琅與寧雁珍一樣身靠大家族,稍稍一思索到道:「約莫是西雲境的謝家。」
桑柳眨了眨眼,好傢夥,這不就是男主所在的家族?
她想了想,剛剛一打眼過去好像沒有看到什麼男主,一群人凶神惡煞的。
「就那個山旮旯里挖礦的謝家?呵,我以為多麼了不起呢,不過發了一筆橫財,就耀武揚威起來了?」寧雁珍氣呼呼道。
斜方又插來一道清冷沙啞的男聲:「抱歉,是我謝家失禮了。」
桑柳側目,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霸占住整個鼻腔。
一位身著黑斗篷,渾身上下只有一個瘦削蒼白下巴露出來的人走來,仿若一道尖冷的風迎面刺來。
來者正是男主謝青山。
桑柳眼睛微微睜大,生怕自己錯過一個細節。
寧雁珍將來人上下一打量,輕蔑一笑:「你又算什麼東西?」
桑柳一聽這標準惡毒女配發言,迅速捂住寧雁珍嘴巴:「拍賣會快開始了,先進去再說。」
謝青山可是標準的龍傲天男主,得罪他的必然不會有好下場。
她半拖半拉著寧雁珍進門,周琅警惕地看了兩眼黑衣人,金連嬌稍稍落後了一點,她悄聲問:「你受傷了嗎?」
金連嬌也只是聞到他身上的藥味好奇一問,並非一定要謝青山回答,她想了想,塞了一瓶回春丹給謝青山,跟著桑柳進了包廂。
謝青山愣神之際,金連嬌已經甩著發尾消失在他面前。
他捏著回春丹,轉身往普通的末等席位走去。
包廂好處就是比下面的席位要更隱私,喊價都是私密的,能夠俯瞰下面的一切。
寧雁珍不高興地撅嘴:「你幹嘛捂我的嘴,我還沒有罵夠呢!」
因為那是男主,得罪他就會倒霉!
桑柳在心裡默默吐槽,但也沒有發瘋直接跟寧雁珍說那是男主,斟酌道:「侍者都守在了門口了,我們要是再晚一點進來,估計就要被關在門外了。」
寧雁珍眉毛打結,還是接受了這個理由:「真是晦氣。」
周琅看了她一眼:「那是謝家謝青山。」
寧雁珍這會也想起來了,語氣中多了一絲微妙的唏噓不已:「啊,是他啊。」
金連嬌好奇:「什麼?誰?」
寧雁珍清了清嗓子:「謝青山啊,天生靈體,十歲築基你不知道啊?」
金連嬌驚訝,雖然她對謝青山陌生,可對築基不陌生啊!
她在扶聞仙君座下,現今十五都還沒能築基呢。
金連嬌回想一下:「但是,我們剛剛碰到的那個人好像沒有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