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誤會,都是誤會。」
「大家稍安勿躁,這只是被傳送到了城主地牢中,諸位在這八方城裡千萬謹言慎行。」侍者們急忙出來解釋。
客棧中的侍者看出了城主令牌,畢恭畢敬地跟在了周琅身邊。
「請問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不需要,」周琅道,目光如炬看向桑柳三人,眉毛一皺,「給我一個解釋。」
桑柳:「周師兄,合歡宗的這幾人言語污穢,我求助了客棧里諸位豪俠,聯合起來教訓了他們一頓。」
說起這個來桑柳打開了儲物袋,將其灑種子似的放到打了沈集雲的人手裡。
「多謝諸位英雄好漢。」
見真有錢收的數人喜笑顏開。
「客氣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姐妹,你若還有這種活計千萬來告知我一聲。」
在桑柳和幾個「英雄好漢」說話之際,金連嬌在周琅耳邊小聲道:「師兄,還好你來得及時,不然那合歡宗的人都要被打死了。」
寧雁珍聽到了,不屑道:「那些人死不足惜!」
周琅冷臉微頓,帶著一絲意外的看向正撒錢的桑柳。
金連嬌嘿然一笑,掩飾過去:「小師兄你怎麼也來了,是二師兄叫你來玩的嗎?」
周琅:「是,他擔心你們。」實際上他也有點擔心。
大集會開啟,魚龍混雜,沒有歷練經驗的她們很容易踩坑,所以他又拿了二師兄的城主令來了。
桑柳撒完錢神清氣爽,周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了下去:「我帶你們去拍賣場。」
金連嬌悄聲道:「小師兄想關心你呢。」
桑柳笑眯眯的:「我知道,周師兄是好人。」
寧雁珍離得遠沒有聽見,就見走在最前的周琅脖子都紅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紅的。
她們手持拍賣場的令牌一路暢行無阻,免費入住小宅院,還有專門的高級侍者定時給三人送餐。
侍者並未因為他們修為低就看不起,彬彬有禮地給幾人遞上了拍賣玉簡。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寶貝,來為聚財日開場宴會做開門紅。
桑柳想起什麼似的,將團在自己手背上的棉花球遞給周琅看。
「周師兄,你知道這是何物嗎?」
周琅聽到桑柳和他搭話,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仔細看了一會搖搖頭。
「不曾見過。」
金連嬌便敘述了買到這棉花球的經過。
周琅聽後不贊同道:「無名商人的東西最好不要上手,很可能有危險的東西在。」
寧雁珍譏諷一笑:「還不是你的好師妹做的好事。」
金連嬌臉漲的通紅,急急忙忙找桑柳道歉:「師姐,我真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桑柳聽了伸出了手:「道歉不必了,目前我倒沒有看到這東西有害,你要不要拿去養?」
手上的棉花球好似察覺到它要被送人,整個球更用力粘著桑柳。
金連嬌搖頭:「師姐,它很喜歡你。」
桑柳扯了扯粘在手上的棉花球子,沒扯動,放棄了:「你換個地啊。」
棉花球子滾了滾,粘在了桑柳另一隻手背上。
桑柳:「......」
臨近黃昏,八方城外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商隊和修士向前走。
遠方的霞光漸漸沒入雲層,四周的視線都昏暗了下來。
「今日就到這裡歇息吧,明日天亮再去,城門那邊混水摸魚的多,得小心扒手。」
賣給金連嬌烈鳥毛的商隊停了下來,設下防護陣,燃起篝火。
「哎,我們要是有觀瀾宗那些女修士的仙鶴,現在早在城裡舒服歇息了。」
「早知道應該搶下來的,我們幾個輪流上,就不信對付不過三個小毛孩子。」
殺人越貨對沒有宗門的末流散修是常有的事,眾人討論起來也沒有什麼負擔。
「盡會吹牛,這可是觀瀾宗地界,你試試動一下那三個人,保管你逃不過一個時辰。」
發聲的那人面紅耳躁:「瞧你們說的,我就說說而已。」
夜更深了,濃郁的不見五指,眾人都睡下了,只剩下守夜的領隊和一位年輕小伙。
年輕小伙掏出乾糧嚼了嚼:「不知道為何,我心裡有怪怪的感覺,好像有被什麼盯著的感覺。」
領隊擼起袖子,拿出一扇肉撕下塞嘴裡:「膽小如鼠的小犢子,等你殺過幾個人,手裡有幾條人命壓著就不會怕這點風吹草動了。」
年輕小伙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心中一直砰砰跳著,好像有什麼巨大的危險在靠近,他嚇得臉色發白。
領隊以為他是怕殺人,哼笑出聲:「屁股蛋沒長毛的小子,耗子膽。」
「請問。」
寂靜的夜中傳來一道寒霜的男聲。
「你們見過我的東西嗎?」
第二句聲音直接響到了二人耳旁。
領隊瞳孔一縮,發現那人視他們防護陣為無物,一步跨到了他們身邊,而周圍無人驚動。
這說明,來者是他們根本無法撼動的強者。
黑暗中走出一位男人。
那張臉仿佛神祇精雕玉琢之作,眼尾下兩道紅紋奇異地貼在白皙如意的肌膚上,仙姿玉色,逸態橫生。
唯有那雙眼睛仿若凝了寒霜,叫人不敢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