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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在浴桶里什麼都不知道,只在接下來好好享受了一下耀王殿下規規矩矩的沐浴服務。
而最後陸陵天給她洗完頭髮準備將人抱出來時,卻被夫人無情地趕出了耳房,一定要菀姝進來伺候。
當了半天苦力只撈到了一個吻做甜頭的王爺還能如何?只能乖乖表示「好的」。
這天沈梨沐浴過後換了衣裳,絞乾長發,整個人才神清氣爽起來。
在菀姝給她換過肩膀上的藥後,她便忍不住倒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了。
陸陵天與竹三在書房長談過後回到屋裡時沈梨已經已經睡著,他換過衣裳熄了燈,躺進被子裡小心的給她將被子掖了掖。
沈梨肩上有傷,陸陵天不好摟著她睡覺了。
倒是小姑娘,迷迷糊糊間便湊了過來,挽住他的手,將臉蹭上他的肩。
若不是外頭的景致變了,好像一切與他們在京都時沒有什麼不同。
陸陵天閉上眼,心想大概是因為有阿梨在身邊的緣故,那便在哪裡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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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一夜無夢,翌日醒來時天光大亮,陸陵天已經不在身邊了。
菀姝一直在門外候著,聽屋裡有動靜便進了裡間,見沈梨起了,趕緊去端水進來伺候她梳洗,又去架子上給她拿了衣裳來換上,將人扶到了妝檯前。
如今桃枝傷了手不方便,沈梨身邊只能她一個人伺候。
好在菀姝JSG一向有條理,倒也沒有手忙腳亂。
她一邊給沈梨挽發,一邊道:「王爺早些時候帶著竹一出門了,讓我跟夫人說一聲,他大概晌午後回來,還囑咐夫人在屋裡好好養傷,若是無聊了便去找郡主聊天也可以。」
沈梨如今身子不便確實也不好去外頭,聽了菀姝的話她點點頭,也知道陸陵天應該是的馬不停蹄地去查事情了,於是用過早飯後她去了貝縈雪的院裡。
貝縈雪今日其實是很想出門的,但一大早就被他表哥交代,今日先在院裡待一天,陪陪她表嫂。
她想起沈梨肩上的傷,也怕她一個人無趣,應了下來,這回正往沈梨的院裡走。
兩人在半道碰了個正著,相視一笑,索性誰的院子都沒去,找了個湖邊的亭子坐下聊天。
貝縈雪看著沈梨,那雙明媚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道:「表嫂,你能不能給我說一下秦夏小師傅的事啊?就是你們小時候的也可以。」
「怎麼突然問起他?」沈梨驚訝地問了一句。
「啊,就是……隨便問問啦!」貝縈雪莫名有點扭捏起來,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又小聲道,「我覺得跟他待一起很舒服,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所以有點好奇。」
沈梨聞言輕輕揚了一下眉,秦夏身上確實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氣質,但她也是第一次見貝縈雪這副模樣。
若是因為別人,沈梨少不得要打趣兩句的,但想起秦夏的身份,她卻突然斂了神色,若有所指的低聲道:「秦夏雖是俗家弟子,但他是從小在寺里長大的。」
貝縈雪的眸光微微一閃,片刻後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揪著帕子的指尖,聲音很輕:「唔,我知道,我才不會做什麼……」
沈梨看了她一會,抬手摸摸她的頭,又重新笑起來:「不過,說一些小時候的事也可以的。」
她想這世上大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分,旁人不會感同身受,所以也無需置喙。
貝縈雪原本還有點突然而來的惆悵,在沈梨絮絮說起一些他們小時候在澍水相識的事後,又漸漸明朗了起來。
最後甚至還纏上她道:「那你去看永昌侯府……哦不是,沈府老夫人的時候能不能也帶上我啊?我也想去千靈寺看看!」
「好啊,帶上你。」沈梨笑著點念頭,「只不過怕是得等我的肩再好一寫才行了。」
她的肩膀用了幾天藥現在已經慢慢消腫了,雖然動起來還會有點刺痛,但應該再休息一兩天便能出門了。
這天沈梨在別院裡與貝縈雪聊天,又看她自己找樂子拉著下人玩捉迷藏,時間倒也容易打發。
而陸陵天今日一早在書房見過竹一和竹三後,直接帶著竹一出門去了一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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澍水的府台趙大人今日照例是早上去府衙轉一圈後便準備回後院換身衣服,然後提上鳥籠出去溜達溜達。
前幾日錢老闆那兒的分紅又來了,他一大筆銀子進帳,現在心情正好的不得了。
挺著一個圓滾滾的肚子,趙大人哼著小曲兒推開了後院自己屋裡的門,剛一抬眼,突然驚叫了一聲:「唉呀媽呀!」
整個人都後退了兩步,差點腳一崴跌坐到地上。
就見他的屋子裡,一個墨衣金冠的高大男人漫不經心的坐在椅子上,食指在桌上輕點,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銳利。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護衛模樣的人,臉上神色倒是沒有那麼嚇人,甚至還好心想來扶他一把。
趙大人一袖子甩開他,胖胖的身子扶著門框自己站穩了,回過神來之後怒目而視:「你,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擅闖府衙後院!給我來人啊!」
男人看著他跳腳,神色無動於衷,給了那護衛一個眼神,護衛便拿出了一塊腰牌往趙大人眼前一放,甚至還怕他看不清楚,就差懟上他的臉。
而剛剛還怒火中燒要叫人的趙大人卻在看到那塊腰牌時突然神色一驚,瞬間就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