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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已經做了安排吧!

  顧夕顏凝視著齊懋生,這才發現,懋生,比前些日子清減了不少……因為自己的原因,他也cao了不少的心吧!

  顧夕顏心底柔柔的,眉宇間就透出一股暖暖的溫qíng,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齊懋生親了親顧夕顏的面頰:“今天你也累了,快睡吧!”

  顧夕顏溫順躺下,齊懋生又叫了端娘親自來值夜,這才起身。

  等齊懋生走了,顧夕顏就嘟著嘴質問端娘:“鑰匙明明在你手裡,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端娘一聽,眼睛就紅了:“傻姑娘,誰像你,什麼心都不cao……大姑娘要得那麼急,定是重要的東西了……那天要不是我長了一個心眼把鑰匙留了下來,今天爺能順利地換到東西……你又是沒個娘家的,現在又……我不為你打算打算,以後憑什麼在爺的面前挺得直腰杆啊……”

  是因為自己沒有生兒育女,所以端娘怕齊懋生嫌棄她,這才毫不猶豫地拿了鑰匙出來,想幫她在齊懋生心目中掙點地位吧!

  顧夕顏淚盈於睫,喃喃地喊了一聲“端姑姑”。

  端娘卻捂著嘴壓抑的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大姑娘……好不容易進宮做了皇貴妃,卻落得這樣的下場……我要到了地下,見到了老太太,可怎麼跟她jiāo待哦……”

  望著眼淚漣漣的端娘,顧夕顏的眼淚也不由得流了下來,她嘆了一口氣,從枕頭下面摸了帕子遞給了端娘……

  端娘好容易收了眼淚,顧夕顏問了問貞娘的qíng況,知道她偶爾會咳血,沉吟道:“當著大家,就說懷疑貞娘得了癆病……紅鸞抱過去看看,別讓走近,小心傳染……等過完了十五,送到府外觀裡頭養病去,再派人跟王家說一聲……”

  端娘點了點頭。

  顧夕顏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囑咐道:“馬上要過年了……可別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損了爺的名聲……這件事,你要放在心上才是。”

  端娘這才正了臉色點了點頭。

  ******

  齊懋生到勤園的時候,定先生正和齊瀟圍著那副展開的畫卷嘖嘖稱奇。

  兩人看見齊懋生進來,都作揖朝他行了禮。

  “怎樣?”齊懋生坐到炕上,笑問定先生。

  定先生眼睛中流露著掩飾不住的興奮:“沒想到,真是沒有想到,這《制槍圖》竟然有一天會落到我們手裡!”

  齊懋生點了點頭,目光明亮的像太陽。

  只有齊瀟,喃喃地道:“可我們也看不懂啊!”

  “沒有這圖,我們是盲人摸象,有了這圖,至少有希望!”齊懋生神色里充滿了志在必得的堅定,“齊瀟,你明天就去高昌,不管用什麼辦法,給我找一批能工巧匠來,過完年,我們就開始試製這火銃;至於崔寶儀那裡,就由定先生親自負責……二平已經安排人跟了上去,雖然都是斥候好手,但不比江湖人士,真要碰了面,怕在她手下也走不了幾招……”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遠遠地傳來小廝高聲的稟告:“爺,槐園的人來了。”

  齊懋生回了一聲“進來”。

  不一會兒,梳著圓髻,穿著鴉青色武士裝的寶娘一副jīng明利落的樣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她如男子一樣向齊懋生抱拳行禮。

  齊懋生點了點頭,指著定先生道:“你帶著修羅門的人,聽定先生指揮,無論如何,把崔寶儀手裡的東西給我拿回來……再安排兩個人到顧家去,既要武藝高qiáng,又有jīng通世事。把話跟她們說清楚了,以後,就在顧家當差了……”

  寶娘低頭垂目地應了一聲。

  齊懋生正說著,外面又傳來小廝的高聲稟告:“爺,二平來了!”

  齊懋生就隨口應了一聲“進來”,繼續道:“除非是崔寶儀打開了顧府地窖里的jīng鋼箱子,否則,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管,以顧家兩位主子的安危為主……”

  寶娘目露詫異,嘴角微翕,yù言又止,最後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兩人剛說完話,二平就神色匆忙地走了進來。

  大冬天的,他神色凝重地給齊懋生行了禮,就沉默地站在了那裡。

  寶娘知道他們要談的是軍機大事,自己不適合聽,忙向齊懋生抱拳道:“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下去準備了。”

  “你去吧!”齊懋生對寶娘輕揚下頜。

  寶娘又抱拳向齊懋生行了一個禮,這才疾步而去。

  待寶娘的身影消失在了勤園的二門,二平這才道:“爺,去問過了。說京城這幾日全城戒嚴,特別是紫禁城,原來當差的,全部調防了,我們的人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戒嚴,全部調防?

  齊懋生、定先生和齊瀟互相jiāo換了一個眼神,大家都在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凝重。

  齊懋生目光犀利,“別管宮裡了,讓他們密切注意盛京吏部官員的調動qíng況……”

  二平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二平應聲而去。

  齊懋生面色肅穆,道:“定先生,麻煩你寫一封摺子,就說,梁庭天氣劣惡,五君城久攻不下,我燕地將士傷亡慘重,糧糙匱乏,請朝廷急運送八百擔糧食前往梁地……試一試朝廷的反應……”

  ******

  齊懋生一直在梨園呆到了中午,回到梨園,他發現顧夕顏竟然領著紅鸞和梔子坐在臨窗的炕上玩翻繩,雷嬤嬤和端娘在一旁服侍著。

  看見齊懋生進了屋,兩人朝著屈膝行禮,顧夕顏抬頭笑問了一聲“回來了”,然後又低下頭去柔聲對紅鸞道:“我們等會再玩,爹爹回來了,你給爹爹請個安吧!”

  紅鸞望了望齊懋生,又望了望顧夕顏手裡的紅繩,就瑟縮著靠在了梔子的身邊。

  齊懋生望就皺了皺眉頭。

  顧夕顏一看,忙下炕趿了鞋給齊懋生寬衣:“我吩咐擺飯吧!”

  齊懋生點了點頭,脫了外袍,杏雨打了水進來給齊懋生洗臉。

  趁著齊懋生去一旁耳房的時候,顧夕顏小聲地笑著對紅鸞道:“等會爹爹出來了,你要記得給爹爹行禮,然後我們就求爹爹,讓他同意我們下午去看貞娘,好不好!”

  今天早上,顧夕顏和端娘去了晚晴軒,跟大家說了貞娘的病,大家都有些驚訝,但沒有人出言相問,只有紅鸞,大聲地哭了起來。

  顧夕顏就讓雷嬤嬤抱了紅鸞去看了貞娘。

  貞娘孤零零地躺在晚晴軒一個僻靜的屋子裡,看見紅鸞進來,神色間有點複雜。

  顧夕顏視而不見,淡淡地笑了笑,道:“你得了癆病,跟前也不好安排多的人服侍。今天帶紅鸞來看看你,也免得你惦記。”說完,就抱著紅鸞出了門:“你看,貞娘病了,我們不能吵著她。等過幾天,她好了,紅鸞就又可以和貞娘在一起了。”

  紅鸞就放聲大哭,用腳蹬顧夕顏:“我要貞娘,我要貞娘……”

  第二百三十七章八方風雨(七)

  顧夕顏嘆了一口氣,把紅鸞jiāo給了雷嬤嬤抱著,然後又帶了幾個平時服侍紅鸞的人一起去了梨園。

  紅鸞一路上哭鬧不休,顧夕顏也不理,進一屋子,就讓人把她放在屋子中間立著,任她哭鬧,然後拉了梔子到炕上去玩翻繩。

  梔子不安地望著哭得快要哽咽的紅鸞,道:“少夫人,我,我還是下去吧!”

  顧夕顏笑道:“不用,你和我玩一會。”

  梔子不敢說什麼,忐忑不安地和顧夕顏玩翻繩。

  兩人玩了半晌,紅鸞突然就跑過來拍打梔子,臉色yīn沉:“你下來,你下來……”

  “給我站好了!”顧夕顏突然就板了臉,目光冷冷地望著紅鸞。

  紅鸞被嚇得一個戰慄,滿臉是淚地站在了炕緣邊。

  顧夕顏臉色微霽,柔聲地道:“想不想和我們一起玩。”

  紅鸞就怔怔地點了點頭。

  “那好,讓雷嬤嬤給你洗臉洗頭,收拾gān淨了再上炕來。”

  雷嬤嬤見狀,哪裡還等到紅鸞說什麼,忙抱了紅鸞去淨臉。

  等把紅鸞收拾好了,雷嬤嬤這才小心翼翼地把紅鸞放到了炕上。

  顧夕顏就抱了紅鸞:“來,我們來和梔子翻繩,把梔子打得大敗……”

  紅鸞先是僵著身子依在顧夕顏的懷裡,後來顧夕顏手把手的教她翻繩,把梔子打得大敗,紅鸞的態度就有所緩和了。

  翻繩實際上是很無聊的遊戲,剛開始的幾個花樣,都差不多,但它能訓練孩子手指的活動能力,對紅鸞這樣的孩子尤其合適。

  有孩子在身邊,時間過得飛快,等齊懋生回來的時候,紅鸞已經可以單獨和梔子翻上兩盤了。

  紅鸞見顧夕顏要她給齊懋生請安,神色間就有了幾份猶豫。

  顧夕顏柔聲地道:“紅鸞不想去看貞娘嗎?”

  紅鸞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顧夕顏的神色,見她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就小聲地說了一句“想”。

  “那好!”顧夕顏哄著她,“等會跟爹爹請安,我們吃了午飯,就去看貞娘。”

  等齊懋生梳洗完畢上炕的時候,顧夕顏親自給紅鸞拿了一個團圃,紅鸞也有模有樣的給齊懋生行了禮。

  顧夕顏就留了紅鸞吃飯,齊懋生只是輕輕地“嗯”一了聲,沒有一點喜悅的表qíng。

  撤炕桌的時候,顧夕顏讓杏雨服侍齊懋生午休,自己則帶著紅鸞去看貞娘。

  齊懋生道:“你昨天夜裡也沒有睡好,歇會再去吧!”

  顧夕顏笑道:“答應了孩子的事,可不能不遵守。”

  還是堅持去了貞娘那裡。

  貞娘看見顧夕顏又領了紅鸞來,臉上露出吃驚的表qíng。

  紅鸞要跑過去跑貞娘,顧夕顏攔著她:“貞娘要午休了,等明天我們再來看她,好不好?”

  貞娘眼中閃過挑釁之色,輕聲地道:“紅鸞,到我這裡來!”

  紅鸞飛快地跑到了貞娘身邊,依在了她的懷裡。

  顧夕顏淡然地笑了笑。

  貞娘就溫柔地和紅鸞說著話,紅鸞很高興,嘰嘰喳喳地把今天上午和顧夕顏翻繩的事講給她聽,一點不像平常表現的那樣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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