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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夕顏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原來到現在,齊懋生也不知道原因啊?

  兩人之間到底為什麼會產生這樣認知上差距呢?

  火石電光中,顧夕顏突然明白。

  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教育方式,讓他們對事物的理解,有著一條深深的代溝。這代溝,不僅僅深,而且還很寬……

  所以顧夕顏認真地回答道:“真的是因為你摟了那個點chūn堂的小姐!”

  這次,換齊懋生有些目瞪口呆了。

  “懋生,你的脾氣,我是知道的。”顧夕顏正色地,“雖然做事隱忍,但骨子裡還是有些‘事無不可對人言’的驕傲,你如果真的有心出去風流快活,也不會藏頭縮尾的不承認。你既然說沒有對其他的女人動過心思,我相信你自然就是沒有動過的心思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發那麼大的脾氣?”齊懋生不解地道。

  “有很多原因吧!”顧夕顏沉吟道,“可能在你看來,點chūn堂的小姐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甚至比不上家的婢女,可在我的眼裡,不管她們是什麼身份地位的人,她們都是女人……就像我不願意除你之外的其他男人看我身體一樣,我也不希望有除我之外的其他女人看你的身體……”

  第二百二十章餘波未平(七)

  齊懋生苦笑起來:“李氏學說?”

  顧夕顏點了點頭。

  這一刻,顧夕顏無比感激歷史上曾經出現過李朝陽這個人,她至少不必為自己這些思想的來源說越來越多的謊話。

  齊懋生臉上的表qíng漸漸變得肅穆起來:“夕顏,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儘量的照著你的要求做了,可你也要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想一想。李氏學說也好,古夏文化也好,對我來說,只要是適應我的需要,我都願意學習、接受甚至是效仿。可在人際jiāo往中,我們卻必須遵守大多數人都接受的,特立獨行,就會被人排斥在外……這麼簡單的道理,以你的聰慧,應該很清楚才是……”

  顧夕顏垂下了頭。

  齊懋生嘆了一口氣,握住了顧夕顏的手:“可別再發脾氣了!”

  顧夕顏低低地“哦”了一聲,喃喃地道:“其他事都可以,就這件事,不可以!”

  齊懋生就想起她對端娘嚷著“不如拿根繩子把我給勒死了算了”的話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樂,就“撲”一聲笑了出來。

  顧夕顏聞聲抬頭,望著齊懋生滿臉的笑意,立刻淚眼汪汪起來。

  齊懋生一看不妙,忙道:“那好,我們就說定了,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都得照大多數人的規矩來。你也不可在別人面前再提李朝陽的胡言亂語了,行不?”

  ******

  顧夕顏美美地睡了一個回籠覺,直到練拳回來的齊懋生把她給吵醒。

  然後兩人有說有笑地吃了早餐。

  嬤嬤們撤炕桌的時候,貞娘帶著回紅鸞來給顧夕顏請安。

  紅鸞這段時間進步了不少,看見齊懋生雖然有些瑟縮,但也不再無聲地哭泣。

  齊懋生只是很冷淡地點了點頭,就讓貞娘把紅鸞抱走了。

  顧夕顏就抱怨:“你和那孩子說兩句話,就咬了你的舌頭。”

  齊懋生望著顧夕顏頸後一團艷麗的吻痕,狡黠地笑道:“不是被你咬了舌頭嗎!”

  顧夕顏望著一旁低頭含笑的夏晴,就狠狠地瞪了齊懋生一眼。

  齊懋生笑道:“只有抱孫的,哪有抱子的!你抱就是了……”

  兩人正說笑著,就看見端娘親自端了茶盅進來,都不約而同地打住了話。

  齊懋生喝了茶,起身去了勤園。

  顧夕顏送他出了二門。

  折轉回屋,就看見端娘喜笑顏開地望著她:“爺對你可是沒話說,你以後可再也不能鬧了。”

  顧夕顏支支吾吾地岔開了話題,跟端娘說起了齊懋生的擔心。

  端娘面色凝重,道:“爺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夫人是不知道一些內宅的齷齪事……還好你現在沒什麼,要是有了身孕,又讓有心的人瞅了空子,這麼一杯茶下去,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這晚晴軒,也是要好好地整整了……只是我們出手,怕是以後有些閒言碎語的……”

  顧夕顏聽得一怔。

  端娘怎麼就那麼肯定自己沒有懷孕?

  念頭一閃而過,她心略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忽視了,可具體的是什麼,又說不出來,那邊端娘已經開始絮絮叨叨起來,顧夕顏很快把自己心中一閃而過的不安拋在了腦後。

  聽得出,端娘是很想利用這次齊懋生發話的機會把貞娘給趕了出去,說了幾個做法,顧夕顏都覺得不是很妥當。

  “我原是怕懋生太過於信任貞娘,不好出手,現在他有了這話,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既然懋生根本不知道貞娘的心思,我們何必打糙驚蛇。”

  端娘到是很贊同顧夕顏這種做法的:“也是,何必讓她在爺的面前惹了眼……”

  顧夕顏淡然地笑了笑,就叫了秋實進來給她梳頭:“我們去魏夫人那裡串門子去,順便問問她,有沒有什麼合適候選人!”

  端娘笑道:“你這個鬼丫頭!”

  顧夕顏狡黠地笑:“家裡多的是長輩,誰里輪到我做主了!”

  兩人去了魏園,魏夫人正和周夫人在一起說話,看見顧夕顏來了,周夫人很恭敬地站了起來,顧夕顏心中暗暗吃驚,臉上卻不露半分地給周夫人執晚輩禮請安敬茶。

  周夫人對顧夕顏的客氣頗有不安,到是魏夫人,笑道:“她是晚輩,你有什麼不自在的。直管坐下來喝杯媳婦茶就是了。”

  周夫人這才有些拘謹地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顧夕顏的茶,喝了一小口。

  顧夕顏進來之前,魏夫人好像正和周夫人說著什麼,魏夫人到也不避諱顧夕顏,繼續著剛才的話題:“那你也要管管繁生才是。雖說我們都是姨娘出身,可也不能由著他這樣的專寵……不管怎麼說,嫻容總是正經的嫡妻,又沒有哪裡做得不好的。”

  周夫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可嫻容這xing子啊,也太不對繁生的脾氣了,綿得像什麼似的,沒一點點脾氣,繁生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這個做母親的,能說什麼啊!”

  魏夫人聽著,就似笑非笑地望了顧夕顏一眼,道:“你讓她帶了碧鸞和紫鸞多往松貞院走走。一來和紅鸞做個伴,二來,她們兩人可是嫡親的妯娌,不比什麼崔氏李氏的,再親熱,都隔著一層。”

  周夫人婉約地笑了笑,道:“紅鸞可好些了!”

  “嗯!”魏夫人笑道,“終於下地走路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口說話。我心裡可愁死了,今年都七歲了,過兩年就要說婆家了,你說,她這個樣子,但凡有些骨氣的,不會要,那沒骨氣的,怕是嫁進去了吃得連骨頭都不用吐出來……你說,我怎麼就落了個這樣一個不爭氣的……”

  魏夫人和周夫人就像老姊妹一樣嘮著嗑,沒有絲毫的防備和警戒。

  顧夕顏吃驚之餘,不由得打量了周夫人幾眼。

  許是感覺到了顧夕顏的目光,周夫人回過頭來朝著顧夕顏友善地笑了笑,道:“您就放心吧,這不是還有少夫人嗎?家裡的親眷,都對她讚不絕口。”

  魏夫人的目光就笑盈盈地落在了顧夕顏的身上,謙虛道:“她年紀還小,都虧了你們這些做長輩的抬舉……”

  顧夕顏有點意外。

  沒想到魏夫人會以這種與有榮焉的口氣和周夫人客氣。

  周夫人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又誇耀了顧夕顏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魏夫人也沒有多挽留,對顧夕顏道:“代我送送周夫人!”

  顧夕顏低眉順眉地應了一聲,然後送周夫人出去。

  回到魏園,顧夕顏問了問魏夫人這段時間的起居,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紅鸞的身上:“想給她尋個有經驗的養娘,又沒有合適的,家裡的人您都是知根知底的,就想找您來拿個主意。”

  “早該如此了!”魏夫人點了點頭,“照我看,這府里,沒一個合適的,不如從外面找還妥當些。”

  顧夕顏就笑道:“從外面找,自然是好的。只是我這邊……讓爺cha手吧,又怕壞了爺的名聲!”

  魏夫人面色端凝地沉思了一會,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幫著找一個吧!”

  顧夕顏一聽,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她笑容滿面地給魏夫人行禮道謝。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齊懋生這段時間的起居,平時都吃些什麼,穿些什麼,什麼時候睡,什麼時候起,魏夫人都問得仔仔細細地,顧夕顏輕聲慢語地一一回答了。

  魏夫人就滿意地點了點頭,關切地道:“你身上可有動靜了?”

  顧夕顏怔了怔,這才知道魏夫人問的是什麼,她眉頭微蹙地搖了搖頭。

  魏夫人低聲道:“要不,幫懋生補補身子!”

  顧夕顏就有些哭笑不得。

  為什麼魏夫人總是懷疑自己的兒子……就他那身板,還能補啊!

  “您還不如幫我補補……”顧夕顏小聲地嘀咕道。

  雖然聲音小,但魏夫人還是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身邊不是有趙嬤嬤嗎,她平時難道沒有給你品品脈?”

  顧夕顏一怔,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魏夫人正yù說什麼,寶娘撩簾而入,問魏夫人午飯擺在什麼地方。

  魏夫人就留了顧夕顏吃午飯,顧夕顏惦記著齊懋生,就婉轉地拒絕了,魏夫人卻一改常態,叫了寶娘:“讓人去勤園說一聲,就說我留了他媳婦吃午飯。”

  寶娘笑著應聲而去。

  顧夕顏卻有些尷尬。

  難怪懋生反感魏夫人,要是等會她繼續這話題,自己還真不好應付!

  儘管如此,她還是低聲地囑咐端娘幾聲,讓她回梨園去服侍齊懋生。

  吃飯的時候,顧夕顏就站在一旁給魏夫人布菜,魏夫人擺了擺手:“你上炕坐吧,我不講那些的。”

  顧夕顏見她說得誠懇,就半坐在了炕邊,陪著魏夫人吃了午飯。

  魏夫人的飯菜都很清淡,但油水很重,顧夕顏吃得不是很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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