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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渠聽著齊懋生那拖長的尾音,就苦笑道:“喝,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萬蕊就趁著這機會妖妖嬈嬈把手臂搭在了齊懋生的肩上。

  齊懋生沒有拒絕。

  一直注意著齊懋生的齊瀟就露出瞭然的目光。

  看樣子,二哥終於知道了女人的好處!

  他的xing子一起,就端起酒杯和齊懋生喝了一盅。

  萬蕊的手就試探式的搭在了齊懋生膝蓋上。

  齊懋生有點意外地挑了挑眉。

  萬蕊大膽地斜睇著齊懋生,眼裡霧氣氳氤……

  姐兒愛錢,也愛俏。齊懋生雖然稱不上俏,但他模樣剛毅,身體偉岸,如果……萬蕊從心裡也是極願意的,所以她是帶著幾份真qíng實意地挑逗著齊懋生。

  齊懋生就皺了皺眉頭。

  身下的那雙手,靈活曖昧地引誘著他……可還不如夕顏,像潑婦似的用腳踢他幾下,他看見了那小巧玲瓏白嫩幼滑的腳就能立刻燒了起來……

  萬麗坐在旁邊,一直不甘心地注意著齊懋生的一舉一動。看見萬蕊的大膽舉動,她心頭一陣惱火。她抿了抿嘴,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舉起了酒杯:“九爺,你可別直顧著和十一爺飲酒,奴家也要敬您一杯!”

  齊懋生望著萬麗端酒杯的手,就不由得怔了怔。

  和夕顏一樣的纖纖玉指,夕顏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根根晶瑩,素白至gān淨。可這雙手,指甲留得長長的,塗著粉色的甲油,像飄零在了泥水裡的花瓣,雖然還帶著粉嫩,卻失去了光鮮。

  他突然就失去了喝酒的興趣。在梨園時那種癮藏在心底深處無法排遣的孤單寂寞好像又縈繞在了心頭,不,甚至比在梨園的時候感覺更qiáng烈……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花生胡同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齊懋生就有些煩躁地喊了四平,低聲地道:“去,去看看,花生胡同那邊散了沒有?”說著,就打開了萬蕊的手。

  四平應聲而去。

  萬蕊身子微僵,但很快臉上就露出了若無其事的嫵媚的笑容。

  萬麗卻有些下不了台似的,端著酒杯就挺在了那裡。

  齊懋生的樣子本就端凝,現在臉上帶了不耐,就有著刀鋒般的凜冽。

  所以萬麗臉上雖然帶著臉,但端著酒杯的手就有些戰戰兢兢起來。

  那邊齊瀟看見了,就不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齊懋生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想放下架子和他們一起樂呵樂呵,到了緊要關係,還是顯了原形。

  大家出來玩玩,何必要擺臉色給這些館子的小姐們看!

  他接過了萬麗的酒盅,給了她一個台階下:“來,和爺喝個jiāo杯酒!”

  萬麗望了望齊懋生,又望了望齊瀟。看見齊懋生一點表qíng也沒有,只得紅著臉,嬌嬌柔柔地湊了過去。

  望著眼前如鴛鴦jiāo脖般的兩個人,齊懋生突然間就覺得非常沒有意思。

  在梨園,他至少處處可以感受到夕顏的氣息,有著等候的期盼,可在這裡……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還什麼清倌兒……

  齊懋生就有些浮躁起來。

  夕顏,這個時候在gān啥呢?有沒有惦記著他……還是玩得很高興,根本就沒有發現他還沒有回家……

  齊懋生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

  大家都怔住了,滿屋的歡聲笑語都如刀切了般的消失了,chuī奏的人感覺到了花廳內的氣氛,單調地彈奏了幾下,也停了下來。

  一時間,屋子裡寂靜無聲。

  齊懋生望著大家yīn晴不定的臉,揮了揮手:“四叔,你們玩,我先回去了,這頓,算我的……”

  ******

  出去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整個柳巷被大紅的燈籠點綴得喜氣洋洋,燈火通明中,人cháo如織,不時可以聽到鶯鶯燕燕的招呼聲。

  望著車窗外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歌舞昇平的景象,齊懋生就不由笑了笑,高聲道:“四平,我們去花生胡同。”

  坐在車轅上的四平愕然道:“爺,那邊還沒有散呢……”

  “在胡同轉角處等著。”齊懋生說完這句話,一直有些浮躁的心,突然間就平靜了下來,“去花生胡同外的拐角等著。”

  馬車靜靜地出了柳巷,轉道去了城西的花生胡同。

  然後齊懋生就撩了車窗簾子望著齊毓之的大門坐在馬車裡靜靜地等。

  四平急得團團轉,恨不得找個人去花生胡同通傳一聲才好。

  他們等了好一會,齊毓之家的側門才開。

  然後有馬車陸陸續續地駛出來。

  可一直待到側門關上,他們也沒有看見顧夕顏的馬車出來。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站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二百一十三章雍州秋韻(十)

  梨園的正屋裡,顧夕顏坐在鏡台前,秋實和雲裳小心翼翼地給用gān帕子絞著頭髮,墨jú躡手躡腳地端了一盅參果湯進來:“夫人,您還是喝一口,今天下午,你可什麼也沒吃。”

  顧夕顏低頭望著白色細瓷小盅里的金huáng色湯水,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一飲而盡。

  墨jú就鬆了一口氣。

  “段姑娘呢,可歇下了!”顧夕顏修長的眉緊緊地擰著,臉上儘是浮躁之色。

  墨jú忙道:“還沒呢!說是晚飯沒吃飽,紅玉燉了野jī子湯,正在小廚房裡喝湯呢。”

  顧夕顏就點了點頭,道:“她要是不急著睡,就讓她來陪著我說說話。”

  墨jú應聲而去。

  秋實看著頭髮絞得差不多了,就和雲裳輕手輕腳地收撿東西。

  顧夕顏轉頭,就看見鏡台里穿著一身月白色褻衣的自己。

  昏huáng的燈光下,襯得她一身肌膚晶瑩剔透,比那褻衣還要瑩瑩幾份。

  她不由就湊到了鏡台跟前。

  白的是面龐,黑的是頭髮,紅的是雙唇……濃烈的色彩,構成了驚心動魄的美艷。

  顧夕顏就慢慢地撫上了自己的臉龐……

  段纓絡一進門,就望見了在鏡台前照鏡子的顧夕顏,她不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今天一大早,她們就到了花生胡同。

  上午都還好,顧夕顏的四嬸和五嬸大崔氏還有小崔氏等幾個妯娌,共有十四、五人,個個環珠擁翠地帶著一大堆婢女嬤嬤陸陸續續到了花生胡同,大家送了禮儀,笑嘻嘻地給方少芹拜了壽,說了會聊話,然後一起吃了午飯。到了下午,四嬸就約了人打馬吊,十幾個人,在一個花廳里分成了三桌,看的看,說的說,嗑瓜子的嗑瓜子,很是熱鬧。

  顧夕顏是不會打的,但大堂嫂、三堂嫂和鄭氏非常要她上桌不可,她就硬著頭皮上了。兩圈下來,她們就發現顧夕顏是真的不會打,就叫了一直在四嬸身邊服侍的十三弟妹,幫著顧夕顏照場子。一來二去的,顧夕顏很快就上了手,有輸也有贏得的時候,正玩得起勁,就看見魏士英身邊的雙荷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顧夕顏開始還以為是找她的,不由有了幾份猶豫。

  這裡畢竟是方少芹的家,而且今天還是她的生日,如果自己主動提出去見魏士英,總是有點不合時宜。

  她正考慮著要不要見的時候,雙荷突然就闖了進來,大大方方地走到了一直在四嬸和五嬸身邊服侍的方少芹面前屈膝行了一個禮,笑道:“少奶奶,許是今天廚房裡太忙了,我們家姨娘到現在還沒有吃午飯呢?您能不能跟廚房裡說一聲,我們也好有個盼頭!”

  屋子裡突然就靜了下來,大家都面面相覷的,一幅看熱鬧的樣子。

  顧夕顏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別人不了解方少芹,她還不了方少芹嗎?

  這個即美且慧的女孩子,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來。不用說,又是在搗鬼了……

  那麼多眼睛盯著雙荷,雙荷也不怯場,臉上帶著豁出去了的表qíng笑盈盈地等著方少芹答話。

  “還有這事!”方少芹笑道,然後轉身朝著顧夕顏屈膝行了一個禮,“嬸嬸,不如勞了您的駕,和我往魏姨娘那裡走一趟……雙荷,你看如何?”

  顧夕顏望著方少芹那雙明亮的眸子,心裡不由又嘆了一口氣。

  雙荷就笑道:“哪裡敢勞少奶奶的大駕,只求您吩囑管事的嬤嬤一聲就是。”

  方少芹但笑不語地望著顧夕顏。

  大家都是知道顧夕顏和魏士英的關係的,聽到方少芹這麼一說,有的就點起頭來。四嬸還道:“老九媳婦,你就和少芹去一趟吧!別人去,可還真說不清楚呢!”

  顧夕顏心裡苦澀著,在大家的目光中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帶著段纓絡和方少芹一起去了魏士英那裡。

  魏士英已經完全沒有了顧夕顏印象中的柔美。

  她蓋著一chuáng靛藍色的薄被,露出巴張大的臉,皮膚蠟huáng,眼窩深凹,顴骨凸起,臉色蠟huáng,像病入膏肓的人似的,沒有一點生氣,更看不是出是一個有四、五個月身孕的人。

  該不會是假懷孕吧!

  雖然她形象羸弱,可不知為什麼,顧夕顏心裡就冒出了這個樣一個念頭來。

  魏士英虛弱地笑了笑,道:“姐姐,是雙荷不對……去廚房要了就是,還驚動了大家……”

  雙荷卻在一旁委屈地道:“姑娘,我,我去了廚房,沒人理我!”

  “魏姨娘說的也有道理。”方少芹笑道,“但是,也不可就這樣容了那些人……你把名字說與我聽,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雙荷在方少芹笑容滿面的目光中瑟縮了一下,喃喃地道:“是,是李嬤嬤……”

  “原來是我屋裡的陪房嬤嬤。”方少芹笑道,“嬸嬸,我看,我們還要把李嬤嬤叫來問問才是……”

  顧夕顏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道:“今天家裡宴客,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這件事,是誤會……說起來,李嬤嬤沒有及時處理魏姨娘的事,是她不對;雙荷太過急進,跑到花廳里去嚷嚷,是雙荷的不對……我看,大家就各打五十大板算了。你意下如何?”

  雙荷這狀告下來,就是方少芹處置了那個李嬤嬤,怕是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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