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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為了證明什麼似的,齊懋生的大手就伸進她的衣襟里握住了她胸前的豐盈。
“夕顏,我想早點成親!”因yù望而嘶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低地喃語著,蘇蘇麻麻的感覺立刻延漫到了她的背脊、胸膛、大腦。
“嗯,在二月里選個日子。”齊懋生的聲音里就帶著了一絲焦躁,“要不就定在二月初八。”
這麼快!
顧夕顏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院子,你喜歡不?”齊懋生在她耳邊悠長地喘著粗氣。
當時自己怎麼會以為齊毓之是懋生,懋生總是很壓抑……
“它叫梨園,是我曾祖母以前的起居室。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正站在你們家的玉蘭樹下面,潔白的花瓣在chūn風裡飄飄dàngdàng落在你的身上……比花瓣還要白淨的臉,比huáng梨木還溫暖的目光……我當時就想到了這院子。它後面有梨園……我讓人種了玉蘭樹……真漂亮,chuī彈yù破……我就想看看,夕顏的……這時,是不是也那麼白……那麼細膩……”齊懋生喃喃低語著,手急切地撫摸著。
第一百三十七章回山轉海(七)
好疼啊!
齊懋生激動之餘,竟然狠狠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夕顏相信他不會有意傷害自己,qiáng忍著,依舊以一種順從的姿勢依偎在他的懷裡。
懋生決定二月初八結婚,現在……就算是有什麼意外,也不算太過份吧……
顧夕顏自我安慰地想著,身體就變身更加溫馴。
齊懋生只覺得自己懷裡的這團暖玉芳香四溢,柔軟甜蜜地任他擺布著。
他猛地就捏住了夕顏的下頜銳利地觀察她的表qíng。
沒有忍耐,沒有痛苦,沒有畏懼,沒有qiáng顏歡笑。
夕顏,閉著眼睛,滿臉紅cháo,眼角眉梢都帶著羞怯……還有一絲喜悅。
齊懋生苦澀地閉上了眼睛。
為什麼要那樣想夕顏,她不像……也不是……就是對他說“不”,也帶著親昵和快活……只要是他……就開心和快活……
身上的力道突然就消失了。
顧夕顏有點奇怪地張開眼睛,迷迷濛蒙地望著他:“怎,怎麼了?”
懋生臉上,生硬中帶著一絲痛苦。
怎麼突然就……可是身體不適?
他一路日夜兼程趕回來,天氣又冷……
顧夕顏臉色嚇得發白,轉身就抱住了齊懋生:“懋生,懋生,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聲音里已帶著哽咽。
“夕顏……”齊懋生睜開了眼睛,目光中閃爍著她看不懂的異彩,“你喜歡嗎?”
什麼?顧夕顏睜大了眼睛望著齊懋生,根本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齊懋生目光灼灼如烈日:“夕顏,你喜歡我抱著你嗎?”
顧夕顏明白過來,臉就騰一下子通紅。
“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就斜睇了他一眼。
齊懋生卻固執地不願意放棄這個問題,咄咄bī人的追問道:“喜歡我抱著你嗎?”
顧夕顏愕然。
這絕不是一句qíng侶間打qíng罵俏的調侃。懋生的態度,太嚴肅,太急切,而且,還好像很不安似的。
不安,為什麼呢?
顧夕顏疑惑地望著齊懋生。
表qíng……好像很肅穆。
難道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可怎麼會……在洪台的時候,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自己就……卻要問個明白……
火光電石中,顧夕顏突然想到了一個假設……
她驚訝地抬頭望著齊懋生。
久久得不到答案的齊懋生,眼中閃過黯然。
顧夕顏的心絞絞的痛起來。
一定是這樣,所以齊懋生才這般的壓抑,所以才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保證不會傷害她,甚至,要她一定要在言語上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
夕顏就眼盈於睫,緊緊地抱住了齊懋生。
“懋生,喜歡,很喜歡,喜歡你抱著我!”
齊懋生不容她迴避,一改往常的寬容,竟然板著她的肩膀讓她的臉bào露在自己的目光中。
“那為什麼傷心?”眉眼中,帶著質疑。
夕顏的眼淚就噼里啪啦地流了下來。
她伸出手去撫著齊懋生的臉。
“懋生,懋生……”
驕傲的齊懋生,隱忍的齊懋生,內斂的齊懋生,十幾年的婚姻生活,是怎麼走過來的……他可曾在無人的時候流過眼淚,他可曾在黑暗中懷疑過自己……
夕顏滿臉晶瑩:“因為你是個笨蛋……就會欺負我……”
齊懋生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手臂卻像鐵箍似的摟著顧夕顏不放。
自己的問題真是傻,如果是別的女孩子,一定早就……只有夕顏,什麼都顧著他,什麼都順著他,再難堪的事也願意為他做,再羞rǔ的話也願意回答他……
那些淚水,如冰棱碎在他的心頭,澆熄了一直藏在他心靈深處的不安。
他緊緊地摟著顧夕顏,把臉埋在那時隱時現地散發著甜蜜女人香青絲里,喃喃地保證:“夕顏,再不會問你……這樣的問題了,再也不會了……”
真是的,每次都這樣,被他勒得簡直透不過氣來了,為什麼動作幅度總是這麼大,不知道控制一下力道……
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如果真的在一起……會不會也這樣……還沒有看過懋生的身體,不知道有沒有六塊腹肌……
顧夕顏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甜糯如醴,媚嫵愉悅地笑,攪得齊懋生心猿意馬。
自己懷裡抱著的,簡直就是妖jīng。就這樣對著他低低的笑,就能讓他高興,讓他流連不已,捨不得放開。
“哎呀!”顧夕顏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懋生,我們二月十四成親,好不好?”
二月初八,還有三十五天,二月十四,就還有四十一天。
“不行,不選二月初八,就選二月初一。”
當官當久了吧,口氣擲地有聲,態度不容置疑。
可顧夕顏卻心痛著齊懋生,不願意和他硬撞硬。
她摟著齊懋生的脖子搖來晃去的:“懋生,我想二月十四成親,懋生,我想選這個日子……”
齊懋生就皺了皺眉頭。
話已經說出口了,怎能隨便更改。
顧夕顏親昵地吻著他的面頰:“懋生,懋生,我的好懋生,求求你了……”
夕顏,把他當成依賴,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在向他撒嬌呢!
齊懋生的心立刻軟了下來。
二月初八和二月十四,也只隔六天的時候,而且時間上更充裕,改在那個日子……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話已出了口……不過這是在私底下,而且夕顏好像很喜歡這個日子……
齊懋生猶豫著,久求得不到答覆的顧夕顏就吻上他的嘴角。
“懋生,你就答應了吧,我想二月十四日成親……”
齊懋生眉角輕輕地揚了揚。
不要脫口而出,真是個絕對正確的忠告。略一猶豫,夕顏不就從親吻面頰上升到了親吻嘴角,如果再等會答應……是不是有更好的事qíng發生呢?
齊懋生表現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這傢伙,怎麼這麼固執,這樣求都沒有用!
顧夕顏自尊心受不了,騰地一下子猛地就把在那裡等著更香艷場面毫無戒備的齊懋生推倒在了炕上,嬌嗔道:“二月十四日成親,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主意已定!”
齊懋生腦袋“咚”的一聲就撞在了炕旁的木圍欄上。
望著表qíng氣呼呼可愛的讓他心疼的顧夕顏,齊懋生摸著後腦勺,臉色大變:“夕顏,快把燈移過來看看,我好像感覺有黏糊糊的東西流出來……”
顧夕顏聽得臉上一片煞白,手腳發軟,根本就站不起來。
她忙朝齊懋生旁邊放燈的小几爬過去:“懋生,我不是有意的,你疼得厲害不……”
可就在她俯身越過齊懋生去拿燈的時候,齊懋生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你膽子不小,還敢撞我啊!”表qíng極其嚴厲,眼裡卻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哪裡有一點點受傷了的模樣。
“別,別,別,”顧夕顏就皺了眉頭喊起來,“懋生,你壓到我了……”
齊懋生臉一變,忙側了身子,急道:“哪裡,哪裡壓到了?”
顧夕顏就嬌俏地笑了一聲,反身壓在了齊懋生的身上,學著他的口氣:“你膽子不小,還敢壓我!”
齊懋生微微一怔,眉梢眼角都帶著笑,雙手也慢慢地摟住了顧夕顏的腰,聲音低沉而徐緩地道:“嗯,我再也不敢了……以後讓你壓著我……”
顧夕顏愕然後就是大窘。
齊懋生的……正頂著她……
她滿臉通紅,想翻身下來,可齊懋生的手卻像鐵箍似的,讓她動彈不得。
“懋生,你,你不是說,送我回槐園嗎?”顧夕顏只得結結巴巴地提醒道。
果然,齊懋生一震,略略遲疑了一會,就放開了顧夕顏。
顧夕顏忙坐到一旁整理衣襟,齊懋生見她整理的差不多了,喊了四平進來,說要去槐園去,四平應聲而去。
兩人下了炕,齊懋生就自己加了一件夾棉袍子,披了大麾,顧夕顏則趁機打量著屋子。
都是huáng梨木家具,真的很漂亮,最重要的是,不用住在葉紫蘇曾經住過的地方。
顧夕顏猶豫道:“我們一定要在二月初八成親嗎?”
齊懋生一本正經地沉吟道:“這個嘛,我得仔細考慮考慮。剛才只親到了嘴角,如果你再有誠意些,我就不好拒絕了……”
顧夕顏就紅著臉,咬著艷艷的唇,踮起腳來,輕輕地湊到了齊懋生的唇邊……只有一指的距離時猛地一轉臉,表qíng兇狠地在齊懋生耳邊吼道:“你剛才還撞到了頭,你怎麼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