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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梁佑齊拆掉了手上的繃帶,回到棋院。
陳浩聽說他回來了,忙不迭來找他。
梁佑齊面前擺放張棋盤,手捏枚棋子,正自和自對弈,陳浩倒習慣了他這樣,畢竟這偌大的棋院,要找個能和他對弈的實在是難。
想來唐聞舟的離世,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梁佑齊是種不可逆轉的損失,站在高處的寂寞不是他們這些能體會的。
陳浩在他對面坐下,「感冒好了?」
「嗯。」梁佑齊嗓音淡淡,專注棋面。
陳浩目光落在上面,看了會兒,忽然欣喜道,「你這是新路數?」
梁佑齊依舊淡淡的,「嗯。」
隨後他從另邊棋罐,兩指捏顆白子,沉思數秒,落在棋盤上。
自和自博弈,是比雙對弈更強大的頭腦風暴,最難的境界就是要高於自,不能受固思維的局限,這本身就是悖論,就個腦子,怎麼可能再高於自。
博弈過程中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陳浩還無法達到這個境界,他是心佩服梁佑齊,竟然能邊聽他說話,邊還能專注應對這場腦內風暴,自給自設障,自破解。
看似遊刃余的背後,是他十年如日的努力和堅持。
平常無法做到。
觀摩了會兒,陳浩越看越激動,他研究朴浩成的路數,道這幾年H國鑽研梁佑齊的棋風成為圈內的風氣,當博弈場上某個選手的風格被摸透,他接下去的走法都被對手看透,再強大的王者隕落。
梁佑齊要衝破重圍,回歸巔峰,只能不斷重塑,打破過去的習慣,陳浩清楚的看到了希望。
上次的積分賽不是巧合,是他在這如數黑暗中摸索沉澱的證明。
企鵝會潛入水底數十米,而後衝破水面,梁佑齊如同潛泳的企鵝,別只以為他振不撅,從此星光隕落,卻不他就是蟄伏的獸,安靜平和的養傷,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爆。
他心比任何都清楚要什麼。
是要靠實力說話的,能成功之前最好就是閉嘴,朝日,所都會為他搖旗吶喊。
而無會看到他曾在那片黑暗盡頭的深淵獨自摸索前進。
無需讓看見。
他們只需要看見他光芒萬丈的那面,而另面,只最懂得才能夠分享。
這些,他只想與葉奚瑤分享。
梁佑齊破了自的局,收起棋子,這才拿手機聯繫裝修公司。
打完電話,陳浩驚訝,「你要裝修房子了?」
梁佑齊收起手機,瞥了眼他,「什麼問題嗎?」
「你不住酒店了?」
「不能輩子住酒店。」梁佑齊看了看時間,打算去接葉奚瑤下班。
她整天都很忙,信息回得很慢,兩的對話停留在葉奚瑤說下午要采外景。
「看來老嚴說的錯,」陳浩用種全新的目光打量他,「你談戀愛了。」
梁佑齊邁的腳步收回,轉頭看他。
陳浩接說,「瑤瑤不是你表妹吧,別當我傻。」
梁佑齊接話,既不承認不否認。
陳浩當他默認了,「那天吃飯我就現了,你看她的眼神不算清白。」
梁佑齊不置可否挑了挑眉,沉默了下,他微微笑了笑,「不僅不傻,反應還挺快。」
陳浩沾沾自喜,待梁佑齊走幾米遠,猛然醒悟,這說的是反話,對他的背影叫道:「喂,你這麼罵的嗎?!」
不遠處,梁佑齊低頭勾勾嘴角,對他揮了揮手。
氣的陳浩吹鬍子瞪眼睛。
×
隨即到來的奧運會,會上再度掀起股熱潮,這次採訪的是近年來的黑馬選手,雖然葉奚瑤並參與到奧運項目,因為她外形眾,業務能力扛打,是新聞重點培養的新,葉奚瑤作為這次特別節目的主持前往約好的市中心體育館。
採訪臨近傍晚六點才結束,暮色近,晚霞漸落,路燈漸次亮起,商販開始忙碌起來,群從體育館來,商量去附近大排檔吃飯,葉奚瑤低頭翻找包的手機。
身旁幾個小姑娘伸長脖子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葉奚瑤全神貫注找手機,注意,張廈璐輕呼聲:「敲,假的啊,那不是梁佑齊嗎?!他怎麼在這?」
葉奚瑤這才抬起頭來。
不遠處樹蔭下樑佑齊手抄兜,靠在車邊等她。晚霞漏進樹葉間隙,斑駁交織的光影落在白襯衫上。
聽到這的動靜,他抬起頭,四目相對,彎起了唇。
葉奚瑤看梁佑齊,手的動作停了下來,笑道:「嗯,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啊?」張廈璐和周圍幾個女還反應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葉奚瑤走了過去。
旁邊的女們把視線轉到張廈璐身上,「這是瑤瑤男朋友?」
「她什麼時候和梁佑齊在起的,我都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