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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奚瑤輕而易舉被梁佑齊說服了,打從心底折服。
葉奚沉這次還算上道,派了車過來接他們,還是他的專人司機烏開車過來的。
烏遠遠看見梁佑齊背著自家小公主過來,趕緊開了車門,一手搭在車頂上防止撞到頭。
梁佑齊背對著車門,將葉奚瑤小心放進車,把藥袋遞給烏,「藥要按時催她吃,別忘了。」
「好好好。」烏接過藥袋子,幫葉奚瑤關了車門。
隔著車窗,梁佑齊在門外站了站,像是不放心她似的,從車窗面望出去,葉奚瑤看得一清二楚。
不遠處,醫院門內的光線淡淡勾勒著挺拔修的身形,利落的短髮,脫了西裝,只著一件絲軟的白襯衫,清雋耀眼。
男人不說話的時候,清冷孤寂如一塊質地涼薄的美玉,並非銳利帶著鋒芒,而是疏離與距離感的冰涼。
梁佑齊只是那樣隔著車窗望了她一眼,便讓葉奚瑤的心撲通撲通快跳了好幾下,明明知道從窗外看進來是什麼也看不到的,可那目光似有質,她連忙像要掩飾什麼,害怕被他發現異樣,轉過了頭去。
不多時,梁佑齊打開副駕駛門,上了車。
車子開動,在繁華的都市夜色中穿行。
到半途。突然,梁佑齊說:「烏,停一下車。」
接著,他轉過頭來:「我們下車。」
葉奚瑤有些懵,但也沒多。
只是奇怪,剛剛電話還對葉奚沉說馬上回去的男人,這會兒突然說要下車。
梁佑齊指了指霓虹燈光中的某家店,「帶你買仙女棒。」
葉奚瑤順著方向看去,淡抿了下唇,「什麼仙女棒?」
「是煙火棒。」
葉奚瑤記得糖糖說過,為了哄她高興,他哥在外比賽回不了家時,會讓人買來一箱仙女棒給她,關鍵是,只要一有空他會陪糖糖玩。
葉奚瑤對這件事記憶尤其深,以至在聽完糖糖的描述之,當天晚上做了一夢,夢見梁佑齊陪她玩仙女棒。
沒到今天竟然這麼容易如願了,葉奚瑤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緊跟了幾步,「你剛才不是還跟我哥信誓旦旦保證馬上回去嗎?」
梁佑齊瞥了眼她,路燈下這一眼意味深,「你不是教我要有叛逆精?」
葉奚瑤看懂了梁佑齊的眼暗示。
小姑娘彎眼眸,笑容明媚治癒,「孺子可教也。」
接著壞聲壞道:「葉奚沉估計得死了。」
兩人默契笑,笑聲卷進風。
葉奚瑤邊笑邊輕喘,抬頭眸光輕軟,映在燈下如春風掃過嫩枝,「我以前還從來沒玩過這。」
梁佑齊微愣。
她笑來的挺好看,甜中透著些微的冷感,笑的時候整人都明媚治癒,且奪目。
晚風吹拂,髮絲纏繞在細嫩的肩頸上,暖黃的路燈蔓延開一段旖旎,引人出。
突然,一輛飛車從遠處迎面而來。
騎手是黃毛小青年,油膩吹了口哨,故意往葉奚瑤這邊衝來。
梁佑齊抬眸直射而去,透著少有的冷冽和警告。
下一秒,葉奚瑤肩上一沉,隨著力道撞進他懷,淡幽的冷香占據鼻息,一剎那斗轉星移,天地調換,葉奚瑤聽到心跳撲通作響,止也止不住似的。
小青年注意到她身邊的男人,不敢放肆,悻悻騎遠了。
葉奚瑤驚魂未定,拍了拍伏的胸口,側過頭,梁佑齊的手仍搭在她腰側,抵是因為她穿著露肩裙,梁佑齊向來注意分寸和禮節。
他的手鬆松扣在她的腰上,並沒有多少逾越。近在眼前的這雙手,骨節分明,修有力。如雪山之巔百年積雪。
不禁回這手捏圍棋子的模樣,禁慾,透著微冷的色調,如上乘的藝術品,任由誰見了都會喜歡上,偷回家占為己有。
梁佑齊收回手,重新抄回兜,仔細瞧了瞧葉奚瑤,意識到一問題。
葉奚瑤也低頭看向身上。
正納悶,被梁佑齊拉著手進對面一家服裝店,挑了一件材質柔軟舒適的外套,沒看價格買了下來,讓售貨員剪掉了吊牌,把外衣披在她外露的肩上。
他給她披衣服的時候,身前的光影擋去,遠遠看去,像是將她攏進懷。葉奚瑤低著頭,陰影下臉頰滾燙一片。
梁佑齊買了好多仙女棒。
原來剛才她說從來沒玩過的話,他聽到了。
葉奚瑤心跳不能自已。
看出她的開心,梁佑齊說屈指彈了下小姑娘的額頭,「有時帶你去岩清山露營。」
岩清山的晚上星空很美,葉奚瑤雖然去過幾次,但一次也沒有在晚上露營,很沒有和梁佑齊單獨上去過。
「那你說話算話。」她心充滿了期待。
「不相信我?」
葉奚瑤輕眨了下眼睛,表情頑皮。
梁佑齊主動把手伸給了她,「每次糖糖都和我拉鉤,你要不要也試試?」
看著眼前主動伸向自己的手,葉奚瑤有一種踏上雲端的不感。他的話讓她覺得擁有了某種特權,她把手伸過去,像抓住一隨時會破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