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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把裙子撩下去，一邊說著話一邊往梁佑齊的方向傾了傾，伸手去摸腿上，因為重力都在他身上，以防自己不慎掉下去，不免將他的脖子攀得更緊。
柔嫩的肌膚貼著褲料擦來擦去，梁佑齊眼神一黯，猛地抬手按住她，聲音一片啞然帶著警告：「別在我身上亂動。」
葉奚瑤被他的語氣嚇住了，怔忪著不敢動，過了幾秒，見他平息下來，才弱弱的，委屈道：「你不是說讓我哄哄你嗎？」
「這就是……」
他垂下眼，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擠到腿上的裙子，幾乎沒有思索的，長指捏住一角，往下拉了拉。
做完這個動作，梁佑齊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頓了須臾，他找回了思緒，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無奈道：「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
語氣絲毫沒有破綻，也感覺不到他剛才的分心。
葉奚瑤感覺很委屈，不是他說讓哄的嗎，她也配合做了，現在他還不滿意，什麼都讓他說了，有點想哭，但分明知道現在不是掉眼淚的時候，不想被他笑話，賭氣道：「那你說怎麼哄嘛！我又不會。」
梁佑齊看著她欲哭不哭的樣子，心口漾過一絲心疼，手臂虛虛環著人，拿她毫無辦法，「陪我坐一會兒。」
葉奚瑤低頭看了看兩人的姿勢，不理解，「就這樣？」
梁佑齊手臂繞過她的後背，輕輕撫摸著她有些零散下來的頭髮，閉上眼睛，身體往後微仰，輕不可聞「嗯」了聲。
葉奚瑤心裡淌過一片柔軟，不由又想起最近幾年發生在他身上的種種，以及今天雖然盡力在招待他們，但她還是能敏感捕捉到他眼裡掩飾不住的倦色。
梁佑齊……他其實很累吧。
想著，葉奚瑤也不再說話了，靜靜坐在他腿上，俯望著男人的睡顏，心裡湧上來細細密密的甜。
所有周圍的事物，那些恐怖的氣氛，糖糖和甜心低低的說話聲，一切的一切全都聽不到了，只有她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存在。
記得有一個夏日的周末，家裡沒有人，梁佑齊輔導她功課，後來累了靠在她書桌上休息，手肘架在桌上，托著頭睡了不到半個小時，葉奚瑤怕他著涼，拉上了窗簾，讓他去床上睡。
梁佑齊睜開眼朝她笑道：「哥哥個兒太大，怕把你的小床擠壞。」
她不理解，她兩米大的床哪裡小？
梁佑齊休憩不到五分鐘，猛地醒過來。
他睜開眼，嗓音摻著睡意的沙，慢慢坐直起身，揉著眉心問她：「我睡了多久？」
葉奚瑤沒注意時間，也知道沒多久，「幾分鐘。」
他點了點頭。
剛剛她以為他並沒有睡著，哪有人在睡夢中還不忘這樣攬著她，手在她後背輕輕游移著，讓人以為他根本沒睡著，害的她僵硬著身體直挺挺坐著一動不敢動。
怎麼會連睡覺也保持著清醒？
葉奚瑤忍不住問：「你平時都睡這麼點時間嗎？」
梁佑齊沒說話，抬頭看著她。
投影屏零星的光落在眼裡，如點點繁星，他忽然一笑，手撐在軟墊上，坐姿隨意，「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葉奚瑤眨了眨眼，感覺他故意想跳開話題，皺著眉，「你知道不睡覺，你的大腦和機體一直處於工作狀態中，無法得到充足休息，輕則記憶力減退，重則影響智商，甚至可能會提前進入老年痴呆，而且人一旦上了二十五歲，很多機體都開始下滑趨勢……」
她開始像個小老太婆一樣念念叨叨，苦口婆心勸梁佑齊「好好睡覺」，全程他沒有反駁，也沒有開口，靜靜聽著，等她說完了，才耐心解釋：「我不是不睡覺，是睡得少，有些人睡眠時間不需要太長，只要保證三個小時的深度睡眠就能正常工作。」
葉奚瑤才不聽呢，翹著下巴，「那你剛剛也沒有三個小時，才幾分鐘。」
梁佑齊徹底被她打敗，抬頭看著少女完美性感的下巴弧線，輕吸了聲氣，「瑤瑤。」
葉奚瑤心一跳。
這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名字，大多數時候梁佑齊都是順著葉奚沉的叫法喊她妹妹。
葉奚瑤是早產兒，名字還沒取就降生了，五歲的葉奚沉拉著四歲的梁佑齊，墊著腳探頭看保溫箱裡的妹妹，大人摸著兩個男孩的頭問他們：「妹妹叫什麼名字好？」
兩人異口同聲：「妹妹。」
於是，「妹妹」就成了葉奚瑤的小名，瑤瑤是後來取的。
因為長輩覺得妹妹太不正式，跟著葉奚沉的名字取了葉奚瑤這個大名，寓意著如美玉般美好珍貴。
長大之後，很少有人再叫這個小名，都改口叫「瑤瑤」，沒人記得這個曾經的小名，連葉奚沉都很少叫了，只有梁佑齊一直都叫著她「妹妹」。
偏偏只有他。
梁佑齊溫柔的眸光那樣看著怔然的她，溫和笑道：「去旁邊坐一會兒，哥哥腿酸了。」
她這才從恍神中抽離出來，紅著臉爬了下去，坐到旁邊軟墊上，呆呆盯著屏幕，卻什麼也看不進去。
身旁有人靠近，是剛剛才離開的那抹熟悉的味道，梁佑齊手壓在她身後的靠墊上，眼眸浮著點點光亮，嘴裡咬了根煙，沒有點，微微側過頭，像是不經意間隨口淡淡問起：「上次我們見面是什麼時候？」
葉奚瑤想也沒想的扭過頭去，「你高考結束，謝師宴以後就沒再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