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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幾人正在打牌,林甜心托著頭坐在葉奚沉旁邊的椅子上,在幫他看牌,從她倦怠的神色中看得出來並不是出於本人意願。

  當葉奚瑤和糖糖進來的時候,林甜心終於活過來了一樣,三個女孩走到裡面,脫了鞋子在榻榻米上邊吃東西邊聊天。

  林映潼捏起一顆草莓,吸吮著上面尖尖甜甜的嫩汁,隨口問:「瑤瑤,你許願了嗎?」

  沒等葉奚瑤回答,糖糖忽然想起來,搶先道:「瑤瑤肯定有喜歡的人了,叫Y,對不對?」

  林映潼挑了挑眉,「誰啊誰啊,我們認識嗎?」

  葉奚瑤自然不肯說,另外兩個吵著要知道,撓她咯吱窩,三個女孩在榻榻米上滾成了一團。

  這裡的動靜引起了外面幾個男人的注意,皆往這裡看來。

  梁佑齊一抬眼便掃到那穿著棉白色裙子的姑娘,裙角被拉到膝蓋上,露出細白曼妙的長腿,光著的腳尖繃緊著,陽光落在一雙玉足上,柔嫩精緻。

  他的視線落在膝蓋處那幾道淡淡的疤痕上,被過分白皙的膚色襯得尤為明顯。

  眼前閃過幾幀回憶的片段。

  畫面里的女孩在練舞室里大汗淋漓,摔倒了爬起,再摔倒再爬起,一次又一次鍥而不捨地練習。

  站在舞蹈室門外的他,目睹了全過程。

  「糖糖。」梁佑齊忽然出聲,止住了那邊三個女孩的嬉戲。

  被叫的女孩站起身,拉了拉裙子,拉起另外兩個,快步走下榻榻米穿上拖鞋,走到棋牌桌邊。

  糖糖掃了眼梁佑齊手裡的牌,嘟囔:「哥,又要我幫你看牌啊?」

  梁佑齊輕嗯了聲,將單手握著的一把牌往她這側稍移了移。

  糖糖托著下巴看了一眼,「嗯,哥你要是這都贏不了,實在有辱咱們梁家人在外的名號。」

  據說梁父梁母當年就是因棋牌結緣,兩個棋牌聖手難逢對手,差點一較高下,承襲了父母的基因,梁佑齊和糖糖打的一手好牌。

  母親娘家從上到下都是牌窩,梁佑齊四五歲時人還沒牌桌高,就被長輩拎到牌桌旁看牌,耳濡目染,無論是棋牌還是桌遊,只要是益智類的遊戲,就沒有他翻轉不了的局。

  秦格抽出炸彈炸了上家的葉奚沉,正得意洋洋之際,梁佑齊長指慢悠悠撥動了幾下,抽出比他更大的一副炸彈,輕飄飄甩出去,「炸。」

  「草。」秦格罵道,「梁兄你是人嗎,你自己說還藏著幾對炸彈?」

  梁佑齊漫不經心笑了笑:「對付你用不著。」

  「……」

  秦格心口在流血。

  頓了頓,他轉眸看向自家妹妹,「對葉總還是得禮讓幾分,要不然明年的生意就做不了了。」

  糖糖往嘴裡扔了一顆花生米,頗贊同地點了點頭。

  實感壓力巨大的小葉總對林甜心勾了勾下巴,「噯。」

  「幹嘛?」林甜心懶聲應。

  「過來幫我看著牌。」

  「不要。」冷冷拒絕。

  「……」

  葉奚沉將視線轉到葉奚瑤身上,「好妹妹,來,過來給哥看個牌。」

  葉奚瑤有一下沒一下揪著屁股底下墊子的絨毛,想都不想的拒絕:「誰是你的好妹妹?」

  再次無情被拒的小葉總枯了。

  林映潼不再理會葉奚沉,回過頭和葉奚瑤繼續剛才打斷到一半的話題:「你說剛才叫佑齊哥哥小名,哇啊,瑤瑤,你好勇。」

  葉奚瑤不解地眨了眨眼,「這怎麼就勇了?」

  林映潼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回憶道:「你還記不記得了,佑齊哥哥高中來家裡住的時候,我叫他田田哥哥,被他警告說不能這麼叫,後來我就不敢了。我聽糖糖說,他從十歲以後就不許別人叫他小名了,連糖糖都不行,和葉奚沉真的有一拼,死要面子這兩人。」

  葉奚瑤心想著,我這不是口誤叫錯了嗎,但忽然卻想到剛剛在車上,他說的那句「田田哥哥給你唱個歌」,太像小時候哄她的語氣了,想到這裡耳朵又忍不住一陣燒。

  瞬間又想到了夏明嵐的那通電話,無名的情緒脹滿心口,葉奚瑤無聲嘆了口氣,視線禁不住往旁邊移了移,瞥見那人白色袖口上嵌著的藍寶石袖扣。

  「不過,」林映潼沒注意到葉奚瑤的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說來也奇怪,佑齊哥哥好像對你比較寬容一點,他那時候真的挺疼你,你很愛叫他小名,你看到現在是不是也改不了口。」

  其實不是改不了口,而是習慣了。

  葉奚瑤在心裡為自己辯解著,忽然覺得口很乾,這才發現,每個人手邊都有一杯茶,就只有她沒有。

  她轉眸四處看了看,林映潼疑惑:「你在找什麼?」

  「哦。」葉奚瑤揉了揉耳朵尖,目光還在牌桌上各位的茶杯上打轉,隨口道,「就是有點口渴。」

  她的視線莫名其妙停在近旁那隻漂亮的有些過分的手上面,此刻他正握著一把撲克牌,指骨分明,紋理淺淡,隨便一個姿勢都能讓人浮想聯翩。

  沿著修長的手臂是平直的肩線,再過去一排精緻的鎖骨,順著往上走,微微突起的喉結,過分白皙的膚色,宛如透光,好像下一秒那顆犀利的核子就會破出。

  腦海中不由跳出一個畫面,他用這雙性感到爆炸的手摘掉扣到喉結處的衣領,隨手將領帶一扯,扔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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