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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杭故意迴避她的目光,「沒有,忘記了,時間很趕,顧不上買禮物。」

  程挽月摸他衣服的口袋,「我不信,讓我看看你藏哪兒了……被我找到了吧。」

  「這是戒指?」她舉起從他身上搜到的那個絲絨小盒子,連打開看一看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扔給他,自己踩著椅子回到病床上,「我不要,你拿回去退了。」

  卿杭買的禮物在行李箱裡,他隨身帶著戒指,就是在等她發現,「為什麼不要?」

  程挽月拿起遊戲機,一副沒工夫搭理他的模樣,「不要就是不要,沒有為什麼。」

  「退不掉,也不會退,」卿杭順勢問她,「我挑了很久,你不想看看款式嗎?」

  程挽月搖頭,她其實很好奇,從來沒買過戒指的卿杭會挑中什麼樣的,尺寸合適嗎?會是她喜歡的風格嗎?但她太清楚卿杭想做什麼。

  「很晚了,你陪我爸媽回家吃飯吧,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也累了。」

  「我晚點再過來。」卿杭收起戒指,不再提這個話題。

  程挽月想讓卿杭在家休息,他不會聽她的,就算答應了,該來還是會來。

  不到兩個小時,卿杭就帶著熱騰騰的粥回來了,陪著程挽月吃完,去洗手間簡單洗漱,病房裡有睡覺的地方,在她身邊,他很容易睡著。

  程挽月輕聲叫他,沒什麼動靜,過了一會兒,她又叫了一聲,確定他睡熟才下床。

  沒開燈,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她不至於會碰到椅子。

  她先從他的外套下手,然後是褲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什麼都沒找到,最後才把目光投向他穿在身上的衣服。

  靠近她的這一側,布料很平整,不像裝了東西。

  她輕手輕腳地挪動位置,屏住呼吸,想著就摸一下,說不定被她拒絕之後,他就把戒指放在家裡了。

  然而她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卿杭突然翻身,完完全全把里側的褲兜壓住了。

  她只好按兵不動,等他再翻回來。

  如果他把戒指帶在身上,這樣側躺著睡覺,被盒子硌著,應該很不舒服。

  她猜對了。

  沒過多久,卿杭就翻身了,平躺著。

  這一次,程挽月很輕鬆地拿到了戒指,她原本只想打開看看,可看到之後,又情不自禁地想戴上。

  下一秒就被卿杭拽著手腕摔在他身上。

  「你裝睡!」程挽月被抓了個現行,她手腳並用,試圖從這種人贓俱獲的不利現場逃離。

  卿杭一隻手壓在她的後腰,另一隻手撈起掉在地上的毯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聲音里有藏不住的笑聲,「我早就睡了,不知道是誰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又是嘆氣又是埋怨。」

  程挽月紅著臉狡辯,「我是在檢查你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很明顯,你沒有。」

  「那是我誤會了,」卿杭也不戳破,他動動身體,眉頭輕皺,「我後背有東西,硌得骨頭疼。」

  程挽月摸到那個東西之後才反應過來,是她慌亂時掉落的戒指。

  冰涼的戒指成了燙手山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她還在發燒,毯子裡熱騰騰的,在寂靜的夜色里,卿杭也沒說話,反握住她的手,從她手心裡拿到那枚戒指,給她戴上後,捏著戒指左右轉了半圈,大小很合適。

  程挽月被這一瞬間沖昏了頭腦,迷迷糊糊地睡著,做了個夢,夢到她穿上了婚紗,裙擺真的像一條河流,看不到盡頭。

  早上護士來量體溫,病床是空的,差點就以為病人不見了,扭頭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兩個人才鬆了口氣。

  沙發小,一個人睡都很憋屈。

  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才不會掉下去,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程挽月還沒醒,卿杭用毯子裹住她,把她抱回到病床上,戒指她只戴了一個晚上,被他收起來的時候,還有她的體溫。

  她一天比一天虛弱,但還記著雞鳴寺的櫻花開了,趁著周末霍梔也來看她,就很想去外面曬太陽。

  程延清擔心她又感冒了,不讓她去,「雖然是晴天,但風大,涼颼颼的。」

  周漁也說,「周末去看櫻花的人特別多,挽月,我們過兩天再去吧,下周五天氣好,很暖和。」

  櫻花的花期只有一到兩周,程挽月從樹上剛長出花苞的時候就開始惦記了,今天不用輸液,主治醫生早上也查過房。

  卿杭正準備起身,小拇指被她勾住。

  程挽月朝他眨眼,小聲說,「卿杭,我們悄悄逃出去。」

  就像很久以前,他們還是同桌,她覺得自習課太無聊,趴在桌上給他使眼色,「卿杭,我們今天逃課吧。」

  卿杭別開眼,「不行。」

  程挽月生氣不理卿杭,其他人在旁邊說說笑笑,卿杭去了趟護士站,回來後就幫程挽月拿外套,她臉上這才有了點笑意。

  車開到附近,程挽月降下車窗,在風裡聞到了櫻花的香味,她和卿杭混在人群里,和那些來看櫻花的人一樣開心。

  程挽月戴了一頂藍色的帽子,無論她走到哪裡,卿杭都能找到她。

  空氣里滿是香火氣,她給言辭點姻緣燈的時候,卿杭去求了平安符,只要她健康,他可以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

  霍梔每次來南京都帶了相機,如果是程延清拿著,鏡頭裡就只有霍梔,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霍梔自己拍,程挽月永遠都是視頻里最鬧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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