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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硯臉上的表情鬆了一分,平平靜靜地回:“你重要,還是值班重要?”

  陳墨:“……”她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又幻聽?

  陳硯又說:“今晚沒有大夜。”

  她好像是真幻聽了。

  陳墨鬆了口氣。

  可車鑰匙陳墨也沒給陳硯,只下令:“這車你不熟,別給我摸壞了。我開,你坐著吧。”

  **

  陳墨通常都住家裡,可陳硯不同,他只是偶爾留宿陳家客房,整一年他都是蹲點醫院不用回學校,通常是住在離醫院不算遠的單身公寓裡。

  當然,最近他留宿陳家的頻率有些高,所以陳墨躲他躲得很辛苦,好在他和她在工作上有時間差。

  陳硯是辛未和前男友未婚生子的聯合產物。那時辛未名氣還不算高,陳硯生父從軍區轉業後兩人最終散了伙。

  在辛未和陳墨父親陳立文結婚後的最初幾年內,陳硯這個人壓根沒進入過陳墨和陳立文的視野。

  時至今日很多人見陳硯姓陳,以為他是隨陳立文改了姓,實則是他生父也是陳姓,他的戶籍名從沒動過。

  他早年一直和他的親生父親一起生活。

  陳墨從前聽辛未說起這個她生了但沒養的兒子,總能見辛未梨花帶雨。

  這個繼母和她親媽溫良性格反差巨大。一個柔弱,一個剛強。

  陳立文喜歡弱女子,陳墨算是看穿了這一點。

  **

  陳墨第一次見到陳硯時,她已經高二而陳硯不過初一。

  學校初高中部混合在一起,陳墨抱著一堆教輔還沒出校門,一個身著校服的低年級學弟走到她身邊問:“你是陳墨?”

  陳墨那時也算是校內紅人,因為一手遠近聞名的軟筆字。

  校內的有些活動用的橫幅,都是她的字拓印出來的。

  她覺得別人認識她不奇怪,所以最初沒有多想。

  直到很多年後,她都記得陳硯那時的模樣。

  他還沒往她身前靠時,她就已經瞄過坐在校門口的花壇上的他。

  他的腿斜支在學校鋪地的彩磚上。

  身上的藍白色校服不算很合身,褲長略短了些,但褲腿夠肥,風一吹,褲腳在他腳踝上打擺。

  唇紅齒白的男孩,表情不那麼和善,但很耐看。

  他身旁還圍攏了幾個男生,視線都投在他身上,襯出他領袖般的地位。

  陳墨觀察他的時候,沒想到她的視線還沒收回來,這位學弟會望向她並且迎著她的視線走過來。

  那會兒他的自我介紹不算長:“我是陳硯,磨墨的那個硯。”

  陳墨哦了聲。

  陳硯見她沒明白,又繼續解釋:“辛未是我媽。”

  陳墨:“嗯?”

  陳硯見她抱著的書要掉了,下意識地伸手替她拖住。

  他的手一出,拖住書的同時,也不小心蓋在了陳墨的手面上。

  那觸感很軟,陳墨問他:“找我有事?”

  陳硯說:“麻煩你幫我傳個話。”

  陳墨沒立刻拒絕,因為她也好奇想聽聽這小孩要說什麼,雖然她知道這要傳的話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幫我告訴辛未”,陳硯說,“好好過她的日子,別再來騷擾我”。

  陳墨:“……”

  這話能傳?

  她又不傻。

  ……

  可後來沒過多久,陳墨還沒高中畢業,陳硯父親暴斃。

  辛未先和陳立文商量好,又去找陳硯哭了幾天,最終那個當時還和陳墨個頭兒差不多只比她高一點的少年跟著辛未進了陳家門。

  這細節還是陳墨從話嘮辛未那裡聽來的。

  讓陳墨意外的是,陳立文很喜歡那小子,隨後很多年待陳硯和她沒有差別。

  那會兒陳墨也是個知道要姐友弟恭的好少女,雖然溫良讓她跟人相處時多長几個心眼,但她和陳硯熟的也挺快的,畢竟繼續在同一個學校待了一年。

  何況辛未那個話嘮在她面前時常說些陳硯二三事,陳墨覺得辛未在陳硯面前恐怕也沒少說陳墨二三事。

  熟到最後她身邊兒除了陳硯一個經常同出同進的異性之外,剩下的異性只有陳硯的朋友。另外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都對她退避三舍了。

  **

  此刻離開醫院,進了慢車道,陳墨用眼角餘光瞄了陳硯一眼,考慮要不要找個藉口讓他下車。

  陳硯看到了,以為她是惦記還在醫院裡的那個人,蹙眉說:“你眼光能不能有點兒長進,那樣的人,哪兒好?”

  陳墨最近被不少人這麼質疑過,聽到這話不那麼配合,吼了句:“我本來就近視,我能怪誰?!”

  陳硯聞言望著車窗外低笑,黑眸里漾得光止也止不住。

  一直到回家進了院兒停了車,他才說:“近視就近視吧,眼睛一直這麼不好用的話,我給你治。”

  陳墨沒理,當他瞎說。

  熄火後車內靜的能清晰地聽到人的呼吸聲,她想儘快下車。

  陳硯整晚都很從容,但她想起此前那個凌亂的夜覺得臉都熱了,且抬不起頭來。

  可她的手去摁安全帶鎖扣的時候,陳硯搶先一步罩住那裡,阻攔住她的動作。

  他的身體也離她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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