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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嗯了聲,任西安又提醒她:“後排座上有個棋盒,你拎著。”
程梨照做,任西安也下車打開后座車門,看著那兩隻睡得毫無警覺性的貓,又瞪程梨一眼。
程梨挑眉,主動伸手抱了一隻。
臨進門,任東野的警衛員陳九出來,見他們兩個拖家帶口的模樣,問了下貓咬不咬人怕不怕生,接過了任西安手上那隻。
任西安又接手了程梨抱著的那隻貓,只留給她棋盒。
進了門,陳九又主動接過任西安手上的貓砂盆。
任西安卸了身上的重量回頭看了眼走在他身後的程梨。
昏黃燈光掃在她臉上,讓她整個人柔和溫婉了不少,顯得乖。
程梨甚至催他:“走啊!”
任西安不再看她,她一向有種,他是放心的。
陳九沖裡面喊人來了,任西安帶著程梨越過阻擋視野的屏風,看清客廳內的一切的時候,把身後的程梨往前推了推,他的手擁在程梨肩上:“爸,這是程梨。”
程梨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分,於是跟著喊:“爸至尊傾女神。”
任西安笑了下。
任東野想起任西安的囑咐,笑得讓人如沐春風,任西安看著倒是極不適應,覺得有些違和。
任東野噓寒問暖了幾句,程梨一一配合。
幾個人剛要坐下來,突然客廳內闖入了一道清晰的人聲。
任西安許久沒見的產自堂哥家的侄子任西北從廚房遛過來,大嗓門喊了聲:“小叔。”
任西北的聲音吸引了大家朝著他看過去。
背對著任西北的程梨微一轉身,隨即看到了任西北那張她闊別多年的臉。
這個同學,曾經在某次意外撞見任西安在學校偏門等她後,把她堵在學校樓梯間,跟她說她和任西安不合適。
程梨當時問他:“哦,那什麼人適合你叔叔?”
任西北很認真也很天真地告訴她:“端莊,賢良的。”
程梨呵了聲:“你傻嗎?”皇后人物小傳和國母簡介看多了吧。
任西北:“……”
程梨又繼續問:“還有呢?”
任西北老實說:“老實。”
程梨又笑了:“我推薦你一人,打坐的菩薩挺合適。”
……
當年程梨安安靜靜地聽他說完,她笑完,而後揍了任西北。
此刻程梨也沒什麼反應。
任西北唇微張,見到程梨後一時間內唇沒合攏。
他是偶然間過來替爺爺任中原給二爺爺任東野送東西,聽陳九說任西安要帶女友上門才留下來想看一眼。
當年任西安和程梨的事家裡基本沒人知道,他因為認識兩個當事人,才意外撞破。
前段時間他給任西安打電話說起有老同學撞見程梨,他以為任西安這些年是在等所以在第一時間告訴任西安,可任西安否認了他的找和等。
任西北信了,他以為今晚上門的會是另外一個女人。
程梨看他一眼,就挪開,任西北頓時覺得站在室內有些尷尬。
**
一餐飯結束的很快,任東野把程梨帶走,任西安沒攔。
室內只剩下任西安和沒敢走的任西北對坐。
兩人年齡差得小,所以取名也相像。
任西北坐在客廳許久,問:“小叔,那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們……”
任西安沒再瞞他:“剛見。”
同學群里近來又有些流言,任西北看過一些,都是些不算好的事情。
他問任西安:“程梨這幾年去了哪兒,做了什麼,你都知道了?”
任西安提醒他:“叫小嬸。”
任西北:“……”
他提了口氣,往樓梯瞅了一眼,覺得程梨和任東野下來還早。
任西北又咬牙豁出去說:“有個同學說,聽說她和當時的專業課老師走得很近,有……那種關係,後來跟著他出國了。”
他說不出男女關係,微留白。
他說完看向任西安,只見任西安唇角微翹正冷笑。
任西安回他:“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任西北發出聲疑問,不知道任西安想說什麼。
任西安說:“我相信我的女人,還是相信這種不負責任的聽說?你覺得你小叔我,是哪種人?”
任西北沒答。
任西安又告訴他:“就算她有,那是過去,我要未來。還有一點,背後編排人是非的人,該絕交就絕交了吧,遲早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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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任東野帶程梨看了很多任西安的東西,最後給了程梨一把鑰匙:“家裡的。”
程梨接過,覺得手上鑰匙的重量很沉。
家裡沒有過女兒,任西安他們的排行,是連任中原那一支算在一起的。
任東野也是初次學著怎麼對待一個女兒。
他又張了張口,看著程梨的面龐說:“要是回來住覺得拘謹,就在外面,都一樣。這幾年西安他們忙得團團轉,回來也是很快開溜。”
任東野身上那種正氣和五官流露出的堅毅自帶一種讓人自動接受的信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