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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東西說明——她在做準備,即便沒有那次偶遇,她也在準備找他。

  任西安漆黑的眸一轉,漾了點明光。

  他不知道程梨到底是為了讓他坐,還是為了讓他看那堆代表她念念不忘的木偶。

  任西安不坐,程梨也沒硬請。

  任西安看木偶那幾眼的功夫,程梨又脫了毛衫,上半身只著了個運動背心站在他身前。

  任西安再看向她時,程梨問:“想喝點兒什麼?”

  背心粘在她身上,顯得她身前的曲線尤為明顯。

  任西安將視線從她平靜的眉眼上移開。

  程梨也不強求:“算了,你即便想喝什麼我也拿不出來。”

  很久沒回來,連口熱水都沒有。

  任西安的手機這時插了一腳,突然響鈴。

  程梨提醒他:“你接啊。”

  任西安垂眸看了眼屏幕,是他二哥任靜瑜。

  任西安沒接,只堅持:“客氣夠了,就把門打開。”

  這會兒他得走人,讓她自己待著。

  今晚各睡各的。

  他已經往前走了一大步攤了牌,她也拿出更多誠意往前走,他和她才能真得變成他們。

  他說這話時聲線有些不自覺的喑啞。

  程梨看他,問:“我鎖了門,你緊張了?”

  她的目光讓人覺得無所遁形,身心每一處近乎都暴露在她眼底。

  任西安喉嚨一滾,他的確覺得她意圖不軌。門鎖了之後他覺得會無法全身而退。

  如果不是她,他此刻要麼已經動了手,要麼已經罵起人。

  程梨往他身前靠:“我鎖門,只是想和你好好說會兒話,沒有別的想法重生之步步向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我用心聽了。回來的路上我也想過了,你要的東西,我以後都能有。”

  任西安說得那些他對他妻子的要求,她都能有。

  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現在她缺的是坦誠,程梨知道。

  程梨勾起任西安寬厚的手,把她的手插/進他的手中,讓十根手指交扣。

  程梨垂頭聲音微顫說:“西安,你給我些時間。”

  讓她好好想想,她怎麼讓他接觸那些事情,他才能不難過。

  她已經老到快奔三,但仍舊受不了人哭。

  看人眼角濕潤也不行。

  一時說不清楚的,不如暫時不說。

  任西安這人不是沒有脾氣,程梨知道。

  他也不像她,心肝時有時無。

  他一直有。

  她不說,他可能逼一逼,嚇一嚇。

  說了的話……程梨無法想像。

  她不能告訴他,和他告別的那些時日,她一度可能抽了風,想這個世界是不是也不要待了。

  她想過死。

  只是一剎那,沒動真格。

  她沒那麼慫。

  她還是走過了那段路,靠自己走。跌倒過,繼續爬起來。

  那也都是過去……日後說起來不過是一段故事,可那只能說給不相干的人聽。

  記掛她的人,聽不得。

  她不想騙他,要說只能說真話。困難可以當笑話,可死呢?要怎麼開口?

  怪只怪重逢的猝不及防,重新面對面碰上的這一天來得有些早,在她還沒有計劃好安排好怎麼步步逼近他之前。

  程梨說得誠懇,任西安任她扣著手。

  他隨著程梨顫抖的聲音呼吸也在一點點起伏得厲害。

  倔強的、孤勇的、冷漠的、酷的、自信的那個程梨並不可怕……小心翼翼的、失了神采的程梨才最有殺傷力、最可怕。

  這樣的程梨讓任西安挪不動腳。

  任西安沒想過他的那個說清楚換來的是這樣一個程梨。

  天狼星里颯爽的那個程梨和阿爾金山里穩重能獨當一面的那個程梨,他最熟悉,也最習慣。

  這個蕭瑟的她……讓他覺得沉重。

  任西安目光深深,認真問她:“需要多久?”

  程梨思索了下:“我很難具體到哪一天裙下之臣。”

  她接著說:“這些年你走的很快,我慢了不少。你的工作可能叫事業,我的工作是營生。我以為天狼星是全部,原來你還有更出色的max。你站的地方看得比我高,比我遠;我站得矮,視野有限。我跑,可能也不會比你更快。我們這幾年走的道很不一樣。”

  她越說聲音越低。且跑了題。

  話里的意思都是兩人的不合適。她可能一廂情願。

  任西安在程梨的低聲中攥緊了拳,他並不明白:“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程梨的話突然就沉重了起來。

  這讓任西安有了很惡劣的預感。

  程梨沒去看任西安的神色,她怕算計錯了,他攤牌之後她醞釀出的這番懷柔無用,不能讓他再退一步。

  但她得繼續說,繼續以退為進:“你要的我以後都能有。可你要是不能等,我也理解你。當初是我先傷了你,你怕重蹈覆轍,你忌憚我那點前科,我都理解。max走到今天肯定不容易,你累了可能想要一個溫柔的棉襖,不是一個冷硬的盾牌。我欠你一個交代,現在聽不著你打算到此為止的話,我能理解。我愛一個人的經驗不多,我可能還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你如果真的不想繼續陪我玩,如果你覺得我現在追你是在玩,我能理解,真的。可我覺得未來比過去重要,我一直覺得我需要對你說的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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