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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在西行數日後一度平息下去的東西,隨著在庫爾勒再度遇見程梨後她一次次的逼近而漸漸失控,在此刻即將要泛濫成從他身體內過境的洪峰。
任西安語氣平淡地反問:“我應該明白什麼?”
“多年不見,程小姐千多個日子裡未曾找過我。某一天意外碰到了,就突然來我面前演余情未了,希望我配合演一回,是不是有點兒可笑?”
程梨看著他,唇也顫了下,感覺到了一個字:怨。
他這麼想,是好事。
腦海里很多思緒在衝撞,但程梨只被他這些字眼震僵了一瞬。
她回:“沒有演,也不是撩。人都不得不關心,不得不靠近自己喜歡的人,我沒的選擇。”
這句話同她今夜此前說過的每句話所用的語調都不同,前所未有的輕柔。
任西安眸底的平靜進一步垮掉。
這次再見,程梨每次都能輕易地將類似於表白的話說出口。
她直白的讓人疲於應付。
有人從稍遠處走來,進了女洗手間,也本能地側目看向靠牆站著的任西安和程梨。
廊道盡頭的這個空間內募然插入一個人,那敲擊地面的高跟鞋發出的噠噠噠的聲音,合力將適才瀕臨對峙的氛圍割裂。
程梨微覺放鬆。
任西安手臂在牆面上一撐,是一幅藉機準備離開的模樣。
他腿一動,程梨及時地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溫熱,他的手腕冰涼。
程梨的手被任西安手腕上的溫度刺激得一顫。
她話倒還是穩的:“已經說了好好相處,你還欠我半根煙。”
任西安回看她。
頭頂的白熾燈打在程梨唇上,映出的顏色暗沉。
任西安停下腳步,說:“欠?呵……我還你。”
他將另一隻手插/進口袋。
程梨眼輕眨,又說:“回招待所再還也不遲。”
任西安瞬間聽懂了她的意思。
回招待所,用床還嗎?
他知道她刻意挑釁,本意並非在此刻提及用一夜來抵她嘴裡那半根煙。
多年後的這次重逢,他臉上和四肢的無動於衷始終不能打擊她的肆無忌憚半分,此刻程梨那種一往無前的眼神,那種篤定他會吃回頭草的眼神讓任西安體內適才聚集的洪峰再度肆虐。
程梨此刻所有的舉動都無異於煽風點火:“不是很急。”
兩人靜置三秒。
任西安胸脯起伏地更為劇烈,手臂繃緊,冷厲地直視她:“不是說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嗎?”
程梨抬頭。
任西安說:“我現在給你,抵那半根煙。”
他此刻的笑不再涼,而是痞。
這是程梨熟悉的一種危險信號。
這種危險讓她彎唇的瞬間,任西安反手扣住她拉住他的那隻手,拈著她的手腕大力一扯將她拉向他。
程梨的身體砰一聲撞上任西安結實的胸膛。
而後他鬆了手。
程梨感覺到他一隻手墊在她腦後,另一隻手扣在她腰側,將她徹底地推抵向這條廊道的牆壁。
任西安的手是冷的,可唇瓣相貼那刻,程梨感覺到的俱是溫熱。
他的氣息,他的軀體是火熱的。
他帶著極強的侵略性碾壓而來,程梨被動的跟隨他征伐的節奏呼吸。
唇瓣的每一寸領地被他盡數多次碾壓,湧入程梨鼻腔的是她此前嘗過的清冽的菸草味道。
程梨昂首,任西安瞬間撬開了她的唇縫,猛烈地男性氣息瞬間充斥她的口腔喉舌。
她的手在任西安後背上游移尋找抓點。
任西安大加攻伐,時刻不停,程梨覺得唇舌不止火熱,舌的勾纏力道過猛,脹痛感隨之來襲。
……
時間劃得那樣慢,程梨心跳聲爆棚的瞬間,耳側滑進一聲“操”。
來自不小心撞見這番糾纏場景急速閃避的過路人。
這聲操更為刺激她全身躁動的細胞。
程梨只覺得身體像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在此刻被人撬動,火熱的岩漿即將噴薄而出。
她的手無法在任西安背上安放,腿下意識地微曲抵在他身上。
隨著吻的深入,她的腿同他的身體摩擦。
她每動一次,任西安後背便緊一分。
眩暈感、失重感、酥麻感……齊齊來襲。
勾纏的動作遲遲未停,程梨覺得她即將被溺斃在這個肆虐如洪水的吻里。
任西安的氣息太過濃郁磅礴,她此刻身體的每一寸感官都刻著他的印記。
無處可躲。
避無可避。
她不斷沉溺,理智坍塌淪陷。
頭皮隨著唇舌的熾熱陣陣發麻,程梨的身體在一寸寸軟下來,在她腿下滑無法堅持直立的那刻,唇瓣傳來明顯的刺痛。
任西安咬了她,終於停了下來。
程梨雙眸迷濛,眸中透著漸起的*薰染過後的紅。
她貼著牆,以此為倚靠。
而後伸手摸了下唇畔那道咬痕看向他。
她聽到任西安說:“欠你半根煙,還你一根一次性唇膏,程小姐,你賺了。”
他嗓音嘶啞,不比吻前。
程梨下意識地視線下移,看向他身體的某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