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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安喊停,把周鯨叫過來:“怎麼回事兒,今天賣肉?”
周鯨揮揮手讓大家都散了:“猴子那野模女友帶了她的蜜們今早來溜達了一圈。”
任西安呵了聲,敲他:“穿少點兒就能把人遛床上去?這TM混不混?!”
周鯨擠眼挑眉,半開玩笑:“哥,這你就不懂了。萬一有妹子把持不住上來摸一把,不就有故事了嗎?”
任西安:“真是出息了。別散了,整隊再跑個二十圈,自己滅滅火。”
周鯨知道他是開玩笑,不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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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俱樂部迎來了昨日預約過的客人。
和客人一起來的,還有一束花店配送來的白色雛菊。
花到的時候,任西安剛要去俱樂部門口接昨日去攀岩場勘探了下,今日準備開工開闢新線路的朋友Frank。
門崗的人見他出來,喊住他:“老大,給你的東西。”
任西安已經看到他手捧的一個長方形禮盒。
門崗說:“我打開翻了下,禮盒裡面沒什麼炸彈,就一束花。”
任西安已經隱隱猜到送花的人是誰。
他也沒有拒絕,走上前接過。
打開長方形禮盒,裡面是一束還沾著鮮露的白色雛菊,外帶一張卡片。
任西安打開折合的那張卡片。
上面有個比例很對稱的心。
落款:C.L.
任西安額角跳了一下,抽搐中。
被個女人送一束白菊花……這體驗……很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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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墨坐在N大體育館內看國乒表演賽的時候,程梨還在琢磨昨夜她對任西安說出那個“追”字時任西安的反應。
程梨略微有些挫敗感,因為任西安的反應是……他沒有反應。
程梨漸漸皺起眉,想踹前排的座椅。
但前排坐著的那個女學生唇紅齒白帶點兒嬰兒肥還挺可愛的,她看了一眼還是忍了。
見程梨走神,陳墨拍她腿:“想什麼呢,掛彩到底是傷了腦子還是傷了脖子?剛才那個吊炸天的對拉你都能走神?”
程梨否認:“沒走神。”
陳墨問:“好,算你沒走。所以剛才那個球誰輸了?”
程梨看她,答不出來:“……”
程梨:“好,算我走了。”
陳墨K她:“事實,算不算都是你走了,別說得好像姐欺負你一樣。”
她又問程梨:“黑衣服那個萬籟,挺逗,我喜歡,姐姐夜裡無聊看他直播。”
程梨:“嗯。你弟陳硯也挺逗,所以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他。”
剛才那一局賽罷,運動員又開始表演花式桌球,陳墨隔了十五秒才追加不同意見:“他能和這些國寶運動員比?”
程梨認真地點頭:“能,對你沒得挑。”
她有需要時,陳硯總能見縫插針地出現。
陳墨橫程梨一眼,下意識地拉了拉衣領,唯恐遮擋不住某些痕跡:“算了吧,陳硯是個變態還差不多。”
程梨笑笑,不太懂這對半路姐弟的相處模式。
她和陳墨坐在這一堆激情澎湃的學生中間,也顯得格外安靜。
程梨是因為故人接觸這項運動,愛屋及烏。
陳墨是因為離她遠去的ex分手時說,他新認識的姑娘喜歡各種體育賽事,兩人更加有共同語言所以要分手,才發狠摸透各種項目,在這個過程中培養出真的興趣。
可兩人都過了歡呼時會蹦起來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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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檯邊的三個人,程梨都認識。
有陳墨提到的萬籟,還有身著紅衣的喬青,都是現今年輕的世界冠軍。
在日後的國際大賽中還能大有可為。
當年任西安在國家隊的時候,這倆還是剛從省隊過來的小師弟。
場上的另一個人,年長那個,則是任西安的師父之一,瞿藺。
當年任西安曾經帶她見過隊裡的幾個兄弟。
沒有見過面的那些,她也在各種比賽和新聞里見過照片或者影像。
今天場上的這三位,屬於後一種。
程梨看了會兒,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她給昨日交換了號碼,備註為“吃土”的人發去一條信息:他收到花什麼反應?
“吃土”沒有即刻回復,程梨又將手機塞回口袋。
她雖然好奇,但有耐心等那個答案。
又過了半個小時,活動就結束了。
程梨和陳墨坐在原地等周圍的學生退場,沒有急著跟隨學生推擠著往外走,想等人流稀疏了再行動。
坐了三分鐘,大部分人就已經退場了。
大多數人還打算去目送離場的運動員的座駕。
陳墨推了程梨一下:“左前方45度,第二排坐著的那個人好像在看你。”
程梨順著陳墨指引的方向看過去,有個戴著頂鴨舌帽的人的確正對著她們所坐的方位看。
見程梨望過去,年輕男人起身走了過來。
程梨看著那張臉,在腦海里搜索相關的信息。
她還沒有得出結論,對方已經徑直走到她們前一排的空位前。
落座,然後回頭。
男人摘掉鴨舌帽,將被壓趴下的頭髮抓了幾把,對著程梨笑:“是嫂子嗎,還認識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