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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即刻轉身離開。
周鯨捏了手中程梨讓他轉交的“紅包”一下。
紙太薄了,別說錢,裡面壓根不像有東西。
周鯨也沒耽擱,等他送走了警察,就滿俱樂部找任西安。
他在俱樂部二樓露台找到任西安的時候,任西安正在向外看。
周鯨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他在看俱樂部的大門。
聽到周鯨的腳步聲,任西安回頭。
周鯨選擇了只向任西安交代部分內容,仍舊隱瞞了部分,他不想生事:“人剛走,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頂多算觸犯《治安管理條例》。哥,她讓我轉交給你一個東西。”
任西安抱臂側身,等他說是什麼東西。
周鯨把那個長方形遞給他:“她說是補給你的……結婚的……份子錢。”
因為感覺這事兒有點兒滑稽,周鯨說這話時的語速明顯比平日裡慢了很多。
慢到任西安覺得份子錢這三個字尤其刺耳。
任西安接過周鯨手上的那個所謂的紅包,拆開了那個平整的長方形。
錢?
任西安笑了下。
裡面除了一個11位的電話號碼,再無其他。
這11位數字好像能說話一樣,任西安從中聽出了一個詞:來日方長。
在他面前,程梨不止很有種,還很囂張,和以前幾乎一樣。
第4章 KO(增)
送出手機號碼,程梨走出適才置身的建築物時,回頭看了一眼。
俱樂部園區內最高的那棟建築輪廓呈六邊形,色調深灰,整體風格很是冷硬。
就像她適才見到的那個人,被歲月打磨得她已經無法一眼看透。
硬。
寡言。
冷。
深沉。
……
和他退役前她在各色媒體上見到的畫面和文字里的他迥然不同。
作為運動員的他熱血,無畏,低調,掛滿勳章。
可作為一個男人的他……
程梨不知道以一個女人的身軀撞上去,結果會是什麼。
但不撞撞試試,就更不會有機會知道答案。
那會兒任西安問她還有什麼話要說,程梨組織出的一句“對不起”已經擠到了舌尖。
但她不敢說。
她覺得那三個字要是說出口,說不定任西安會當場弄死她。
***
程梨往外走的很快,但刻意頻頻回首。
她不知道任西安看到手機號後會是什麼反應,估計他腦子裡當是時蹦出來的關於她的詞得是:無恥、無賴……
快走到俱樂部出口的時候,程梨才看到這家戶外運動俱樂部的名字——天狼星。
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恆星,在冬夜裡最為醒目。
**
還沒完全走出大門,隔著數十米遠,程梨就已經看到陳墨揮舞的手臂。
冷風一吹,程梨深呼吸加快腳步往外走。
她一出大門,守株待兔沒逮住人的陳墨直接撲上來:“沒缺斤少兩吧?”
陳墨抱得很緊,程梨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她的這個擁抱給擠碎了。
程梨的聲音冷靜的過分:“一小時不見,你就想我想到準備把我揉進你的身體裡?”
陳墨聞言哼唧一聲忽得從程梨身上跳開。
她這一仔細審視程梨,才發現程梨雖然還是那個程梨,但側臉上蹭出些髒漬,顯得……灰頭土臉。
陳墨眯眼:“你是往裡爬得時候摔了個狗/吃/屎還是真被人蹂/躪了?”
程梨:“……”
程梨:“我要真那麼衰,准濺你一臉血。”
陳墨彎腰笑:“嘿,梨妹妹,難道我就不會在你大出血前跑嗎?”
程梨斜她一眼,無可奈何的板臉一秒。
**
兩人隨後交換信息。
陳墨說:“我一直擱這裡守株待兔,沒見兔子。”
她而後又甩甩舌頭,覺得有些侮辱兔子。
程梨說:“看到剛剛進去的那輛警車了嗎?”
陳墨點頭。
程梨拍了拍自己仍舊沾著土沫的衣角:“不是為了抓那個早/泄,是沖我這個擅入園區的人來的。”
陳墨瞄了眼程梨前胸起伏的溝壑,又想起她磨了許久仍無動於衷的俱樂部的門哨:“靠,這俱樂部的人都是和尚還是Gay?不幫忙抓流氓就夠可以的了,還性冷淡,懟女人。”
程梨:“……”
程梨:“別貧,撤唄。”
陳墨有些意外:“就這麼算了?”
風把程梨剛過肩的發梢吹亂,程梨伸手攏了下,淡淡道:“讓那個垃圾失去性/福也不是一時一刻就能辦到的事兒。”
陳墨猜:“那些警察一時間也沒轍?”
程梨嗯了聲:“禍害總是死前會折騰的久一點。那人還沒蠢到底,在監控死角。我們不也都看到那臉了嗎,滿臉油彩,一時半會兒找不出是誰。”
陳墨哼聲:“便宜那個王八羔子!”
兩人並肩沿著天狼星的外圍走。
很快看到了那位此前離開的女記者的座駕。
***
天狼星主樓內,任西安捏著那張“份子錢”捏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