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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雎洲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嘆道:「有時候,真看不懂你。」

  江畔月捧著水杯呡了一小口,聞言,抬眸望向他:「你……很想懂我麼?」

  沈雎洲盯著她水潤的眸光,嗓音磁沉:「夫妻之間,難道不應該相互懂得對方麼?」

  江畔月愣了愣:「可我們……我們是商業聯姻,以後不一定……」

  「江畔月,」沈雎洲沉沉喚了她一聲:「我也有感情潔癖。」

  江畔月眼眸微閃,仰臉望著男人深沉的目光,仿佛他眼裡望著的,是摯愛之人。

  江畔月沉迷在他那柔情的目光中,一時竟忘了說話。

  隨後,沈雎洲再次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江畔月,我一生只結一次婚。」

  男人黑眸緊盯著有些呆住的小姑娘,他眼眸中滿是深情,隱忍了許久的情意,這一刻終於忍不住說出。

  然而江畔月原本要悸動的心跳,在那句「江畔月,我一生只結一次婚」後,忽然陷入恍惚中。

  不知為何,她在那一剎那想起了母親結婚證詞上,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

  多麼諷刺可笑。

  原本悸動的心跳被忽然湧現的恐懼感強制壓了下去。

  這一刻,她忽然發現自己,或許可以承認愛上了沈雎洲,可以和他談一場戀愛,甚至結一場商業聯姻。

  可她竟然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沈雎洲那句「一生只結一次婚」!

  男人的誓言真的可靠嗎?

  曾經的江百川和虞西辭還不夠她警醒麼?

  她害怕自己和母親一樣,相信了他們的誓言,等到自己淪陷進去不可自拔時,男人卻全身而退。

  帶著對誓言的期盼進入的婚姻,江畔月覺得其實是最不安全的。

  江畔月心底一顫,閉了閉眼,輕輕點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冷淡:「我明白了。」

  沈雎洲眉心皺起,啞聲道:「明白?」

  江畔月再次點頭,而後看向他:「很晚了,我想睡覺了。」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低聲問道:「我……我睡哪?」

  沈雎洲凝視了她片刻,一腔熱情仿佛被冷聲澆了個透,不禁眉眼有些淡淡:「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去主臥睡,客房被子沒有整理。」

  江畔月:「我自己可以弄的……」

  沈雎洲倏然伸手輕拍她發頂,聲音有些沙啞疲憊:「乖。」

  江畔月有些不忍,只得點頭,轉身去了主臥。

  身後,沈雎洲捏了捏眉心,盯著那份招聘信息表,若有所思。

  *

  翌日,江畔月從柔軟的空調被中醒來,發覺自己將那隻貓咪抱枕抱得緊緊的,房間內溫度清涼事宜。

  她記得自己睡前沒有開空調,也沒有蓋被子的呀?

  那大概是沈雎洲進來了吧,昨晚她腦子有些迷糊,進了房就躺床睡著了,也忘了去反瑣門。

  一想到自己霸占了沈雎洲的床,還占有了他的抱枕,而沈雎洲半夜還進來幫她開空調蓋被子,她就有些過意不去。

  將腦袋埋在柔軟絲質的被窩中,鼻尖嗅到那專屬於沈雎洲的味道。

  有那麼一刻,江畔月也很想讓自己沉淪在男人的溫柔鄉里。

  然而腦中迴旋著父母那句結婚證詞,那種恐懼感又襲來,她覺得自己大概是有病。

  待好不容易洗漱完出來時,已將近九點。

  她估摸著沈雎洲這個點也該出門了,然而推開門,卻聽見書房裡傳來沈雎洲的聲音,好像在打電話。

  江畔月躡手躡腳跑去陽台收衣服,轉身抬頭,卻與他碰了個正著。

  沈雎洲:「起來了?」

  江畔月點頭:「早啊,沈總。」

  沈雎洲居高臨下看著她,表情有些複雜,「過來吃早餐。」

  江畔月詫異,竟然還有早餐?該不會是他清早去哪裡買的吧?

  然而到了餐廳,望著瓷碗裡的栗子烏雞湯,她愣了片刻。

  「湯昨晚沒倒掉麼?」

  沈雎洲已經施然坐下,挽起袖口,幫她盛湯,聞言,抬眸乜了她一眼:「為什麼要倒掉?」

  江畔月低聲咕噥:「總裁也喝隔夜湯的?」

  沈雎洲將盛好的湯遞給她,嗓音淡淡:「老人家撿這些栗子不容易,你做這一桌菜也不容易,昨晚實在飽了,只剩下這湯,我放冰箱了。」

  「咳咳……」

  聞言,剛喝了口湯的江畔月直接被嗆了一口,滿臉通紅咳嗽著。

  沈雎洲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慢點喝。」

  待順了氣,江畔月一臉震驚看向沈雎洲:「你全吃完了?」

  沈雎洲黑眸輕眯:「味道還不錯,剩下的栗子,你有時間就過來煮了吧。」

  「……?」

  江畔月錯愕:「你確定好吃?」

  昨晚她是跟外婆視頻,每個步驟都是讓外婆指導才做好的,但是她真沒有信心能合沈雎洲口味。

  思及外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當面感謝一下:「沈雎洲,謝謝你為虞家村修的路,還有信號塔,外婆她們說要好好感謝你,糖糖還說要畫一面錦旗給你……」

  沈雎洲盯著她:「我只是不想下次去看望你外公外婆,還要走路進去。」

  江畔月詫異看他:「下次……你還要去?」

  沈雎洲輕笑:「結婚後去你外婆家很奇怪?難道你希望我去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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