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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曜安靜了一下，才說，「你和太后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沈雲翹愣了愣。
不等沈雲翹說話，劉曜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凝著她：「沈雲翹，你要言出必行。」
沈雲翹：「啊？」
劉曜頓時就不滿了，他微微傾過來身子，語氣充滿壓迫性：「怎麼，你該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沈雲翹嘟囔道：「當然不是。」稍頓，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不快道，「我只是以為，你會很感動，說你也愛我，一生只愛我，永不納二色。」
這才是尋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劉曜挑了一下眉，「你想聽這些？」
「廢話，誰不喜歡甜言蜜語。」沈雲翹說。
劉曜坐直了身體，有些鄭重地叫了她一聲名字，「沈雲翹。」
「嗯？」
劉曜脊背微微繃緊，喉結上下滑動了好幾下，才說道：「我讓欽天監看了，十一月十六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
沈雲翹：「…………」
沈雲翹瞬間就懂了劉曜的言下之意，她連忙點了點頭，毫不遲疑道：「好呀。」
劉曜呼吸不穩了下，他深吸了一口氣問，「你……，你不是想聽我說甜言蜜語嗎？怎麼這麼快就說了好？」
沈雲翹兩隻明亮的眼睛彎了起來，她伸手抱住劉曜的左臂，將自己的心思袒露無疑，「因為我也迫不及待想要和曜郎在一起。」
哐哐哐，劉曜再一次聽到了心臟在胸腔作亂的聲音。他抿了下唇，瞳孔里映出沈雲翹明媚的笑臉，他不由得閉了下眼，接著有些自暴自棄地說：「沈雲翹，你真的很……厲害。」
明明已經很喜歡你了，很愛你了，覺得不能再多了，但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能讓我更喜歡你一點。
劉曜眼睫垂下來，望著近在咫尺的沈雲翹，一字一詞地說：「以後，你想出宮隨時都可以，想漠北了也可以隨時回去，想做什麼都可以，馬場的生意也可以繼續做，如果你喜歡，也可以做別的生意，我讓碧波湖上放了幾隻船，你可以隨時去坐，但必須帶幾個會水的侍衛。」
「我知道了。」話音剛落，沈雲翹忽然笑眯眯地說。
劉曜微怔，不需要她說，他也明白了她知道什麼。劉曜想忍住，可還是沒忍住，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這時候，沈雲翹又忽然環住了他的腰。劉曜也伸手環住她的腰。龍涎香的味道和清甜的暖香交織在一起，劉曜抵著沈雲翹的肩頭，深深地嗅了嗅。
午後明燦的光從玻璃花窗灑進來，殿外鳥雀鳴啾，殿內一室安靜，安靜得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
劉曜唇瓣划過沈雲翹的頭頂，他忍了半晌，還是問出了一個兒女情長的問題。
「沈雲翹，你說……」他語氣停頓了下，才把那抹不好意思收回去，問：「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嗎？」
「當然會。」沈雲翹靠在他懷裡，抬起頭望著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看著沈雲翹果決的表情，劉曜勾了下唇，他額頭輕輕地抵住了沈雲翹的額頭，悅耳嗓音微沉，「我也覺得會。」
雖然現在太后康遠候等人對他仍有質疑，雖然可能婚約公布的那一刻，全天下的人也沒有幾個會相信劉曜和沈雲翹間不會再有其他人。
但是不用急，他們會用未來的所有時間去證明。
她喜歡他，會喜歡一輩子。
他也喜歡他，直到死亡的那一天，愛意也不會消減。
第53章 番外
二月, 寒了整個冬日的柳樹有發新芽的姿態，上京城裡，最熱鬧的還是三個月前的帝後大婚。
無他, 主要是因為這場婚禮太曲折了。陛下五年前失憶之後, 流落漠北時就和皇后娘娘互生情愫, 兩個人締結婚約, 只是可惜天意弄人。一場意外讓陛下恢復了身為四皇子的記憶，卻忘記了和皇后娘娘相知相許的那些記憶。
不過幸好老天眷顧有情人，幾個月前陛下恢復了在漠北的記憶, 不但和還是沈姑娘的皇后娘娘重歸於好，還發現有了一位小公主。
百姓最喜歡聽這些曲折離奇的故事了, 尤其是這故事的主角還是天底下身份最貴重的兩個人, 剎那間, 她們覺得陛下和皇后娘娘其實也不過是有七情六慾的普通人罷了。再加上劉曜派了說書人故意引導，對於皇帝忽然冒出個小公主，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明百姓, 很快都接受了，而且還有多情善感的小娘子被帝後之間曲折的愛情感動，結伴去月老廟裡上香，祈禱陛下和娘娘能夠恩愛白首。
當然了，乾明宮裡的沈雲翹此時無心去管民間的流言, 她站在御花園裡, 望著劉曜，語氣有些意味不明，「這是給你第三次偶遇到她了。」
劉曜煩躁地看了眼前方那個緩緩離去的背影, 道：「朕讓她搬出玉鳴宮, 滾到宮外去住。」
聽到劉曜這樣說, 沈雲翹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拉著劉曜的手往乾明宮走：「那還是不必了，遠芳郡主到底沒做什麼太失禮的事，王太妃人也挺好的，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們還是再給郡主……」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曜硬邦邦地打斷了，「沈雲翹，你都不吃醋嗎？」
他漆黑的鳳眸直勾勾地盯著沈雲翹。
沈雲翹：「……」
「吃醋啊。」沈雲翹果決地說。
見劉曜的視線還是那麼黑沉沉，沈雲翹描補道：「我剛剛那話是作為一個皇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