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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翹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劉曜說:「我想明早上也能看見你。」
「那好吧。」沈雲翹脆聲應。
「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劉曜語氣驚訝。
「我一直很好說話的。」沈雲翹白了他一眼,「只要你好好和我說話。」
沈雲翹在乾明宮待了三天,當然了,她晚上沒和劉曜住同一連間屋子,她住的是上個月劉曜按照漠北布置的那間寢殿。
但她刻意住了三日,依舊什麼都沒想起來。
三日後,沈雲翹提出要回去了。
劉曜這次沒有挽留她,只是說:「兩日後,我要去妙如春。」
沈雲翹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那我兩天後也去妙如春。」
劉曜唇角露出個淡淡的微笑。
沈雲翹沒有笑,她說完那句話,仔細地給劉曜胳膊換完藥,又問:「你體內的毒到底怎麼回事?」
沈雲翹一直記得這個事,回京以後,第一次在碧波湖邊遇見劉曜,就是因為他毒發。
他每個月去見陸謝春,也是因為體內的毒。
思及此,沈雲翹又給劉曜把了把脈,脈像平穩,躍動有力,不像是身中奇毒的脈像。
劉曜說:「每個月按時施針用藥,不會有事。」
「那什麼時候可以徹底清除?」沈雲翹問。
劉曜很平靜:「可能還要一兩三年。」
一兩三年啊?沈雲翹眉心輕輕擰了擰。
劉曜說的很冷靜,沈雲翹回到康遠侯府,晚上想到他體內的毒,失眠了。
第二天,她用過早膳,就去了妙如春。
好些日子沒來,醫館裡依舊人來人往,沈雲翹還幫著抓了一個時辰的藥。
看完病人,陸謝春給沈雲翹倒了一杯菊花茶,見她欲言又止,把她帶到了後院的房間。
「想問什麼?」陸謝春笑咪咪地問。
「劉曜體內的毒,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清除?」沈雲翹說。
陸謝春放下手裡的茶盞,好奇地看著沈雲翹,沈雲翹疑惑地叫了聲陸大夫。
陸謝春嘆口氣:「雲翹,你這麼容易就被劉曜追到了嗎?」
「我還指望你多收拾他一些日子呢。」
沈雲翹:「?」
「陸大夫。」她叫他的聲音沉了幾分。
陸謝春笑笑:「放心好了,我最近已經想到辦法徹底清除他體內的毒了。」
沈雲翹聽劉曜說不必擔心的時候,是有些擔心的,劉曜有時候很要強,她不太相信他的話,聽到陸謝春這樣說,她腦袋裡緊緊繃著的弦鬆了松。
陸謝春露出個複雜的表情,「不過這還應該需要你的幫助。」
「我的幫助?」沈雲翹不解。
「後日我給明修把了脈再告訴你。」陸謝春說。
「陸大夫。」沈雲翹現在就想知道。
「別急,我現在還沒有萬全把握。」陸謝春說。
第二日午後,是劉曜說要來妙如春醫館的時間,沈雲翹用過午膳,便從康遠侯府溜了出來。
陸謝春給劉曜把完脈後,就去內室里施針,沈雲翹便在外面大堂里等著兩人出來。
好不容易兩人出來了,沈雲翹急急忙忙走過去,看著陸謝春,陸謝春昨天說要等今天把脈了之後告訴她,但是今天把了脈,還是沒有告訴她。
雖然從陸謝春剛才的暗示里,沈雲翹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要避著劉曜說。沈雲翹依舊忍不住多看幾眼陸謝春,想早些從他嘴裡知道他昨天話里的意思。
許是沈雲翹看的太久了,久到身邊男人忍了片瞬,實在覺得礙眼,叫了她一聲。
沈雲翹望向劉曜,「怎麼了?」
「陸謝春很好看嗎?」劉曜神色微妙。
沈雲翹:「?」
她回答道:「陸大夫玉樹臨風,是很好看。」
劉曜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沈雲翹看見劉曜的臉色,明白過來剛剛劉曜的話根本不是問陸謝春長相的意思。
她連忙扯了扯他的袖口,關心地問:「身上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胳膊上的傷好些了嗎?我看看。」
劉曜不吭聲,一雙黑漆漆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
這又是要哄一哄的意思了。
沈雲翹柔聲說:「我剛剛看陸大夫,是因為想知道你的病情,他是挺好看,但沒有你好看。」
劉曜還是不說話,眼神也沒有半分鬆動。
沈雲翹勾了勾她的手掌心,又說:「別生氣了好不好?」
劉曜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臉色才和緩下來,說:「我們走吧。」
「走吧?去哪兒?」沈雲翹疑惑。
「時間還早,去外面走走。」劉曜說。
「那你先給我看看你的右臂。」沈雲翹說。
劉曜給沈雲翹看了看他的右小臂,沈雲翹確定他的傷口養的很好後,仔細地給他包好紗布,才跟著劉曜離開了妙如春醫館。
只是走的時候,遞了個眼神給陸謝春,見陸大夫回了個知道的意思,她才安心地和劉曜離開。
沈雲翹本以為劉曜要帶她在大街上走走,沒有目的地地散心。出了妙如春醫館,劉曜卻很有目的性的帶她上了一輛馬車。
緊接著,馬車往東邊的方向駛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沈雲翹坐在劉曜的身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