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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渺:「我幹嘛要反悔?」
陸征:「嗯,是叔叔老牛吃嫩草,不自信。」
雲渺:「……」
等要拍照的環節,那工作人看到陸征身上的病號服,愣了一瞬:「你要不要去換身衣服?正式一點。」
畢竟結婚證上的照片要保留很多年。
陸征想想也對,打算找人借件衣服,卻被雲渺拉了回來:「我不介意。」
陸征莞爾:「好。」
兩人板板正正地坐著,陸征雖然在病中,顏值依舊在線,雲渺對那照片很滿意。
太陽很烈,陸征在出那工作大廳前,拉住了雲渺。
雲渺回頭,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陸征:「渺渺,喊我一聲。」
雲渺沒明白他的意思:「?」
陸征晃了晃手裡的紅本子,「現在我們兩的身份變了,喊我什麼?提醒下,兩個字。」
後面正好跟著一對新婚夫婦,兩人你儂我儂地喊著「老公~」、「老婆~」。
雲渺張了張嘴,就是喊不出來,耳根已經因為害羞全紅了:「陸征,你能不能別學人家那種肉麻?」
陸征將她拉到懷裡抱住,貼在她耳邊小聲說:「行吧,聽老婆的話,不肉麻……」
雲渺:「……」
雲渺的那條視頻引起了軒然大波——
街頭巷裡的老百姓都在談論吳遠波,一市之長知法犯法,收買證人。
無數媒體人舉著相機涌到了省公安廳門口。
省廳面臨的壓力也空前巨大。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下午四點,廳里派人過來,接管了吳遠波的所有工作。
何思妍和劉宇把雲渺他們收集到的證據,全部匯總了上去。
晚上八點,吳遠波被請進了審訊室——
他打進門開始就保持了緘默。
到底是多年的局長,氣場和餘威還在,審訊他的警員還不太能轉換角色,神情有些拘謹。
「吳局,您還是說實話吧,證據確鑿了,我們早點結束。」
吳遠波靜靜地看著門口。
審訊他的警員順著他的目光往外,那是他們審訊室的飲水機。
吳遠波終於說了第一句話:「我要喝水。」
同僚多年,也不能一點情面不講。
那警員起身去給他倒了杯水——
剛到門口,審訊室里忽然響起了沉悶的巨響……
那警員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喊了外面的同事:「不好。」
推門進來,吳遠波倒在了朝東的白牆邊上,腦漿和血崩了一地。
第91章
91.
收到消息,陸征和雲渺立刻驅車去了隊裡。
大大小小的警員來了不少,滿屋子都是人,見陸征進來,眾人主動讓出了一條道,「陸隊。」
負責審訊吳遠波的警員,見了陸征,立馬說了實話,「陸隊,吳局……嫌疑人說要喝水,我就出去了兩分鐘,回來他就撞牆……」
陸征:「出去沒留人看著?」
那警員的臉色一下全白了。
審訊嫌疑人時,要求必須有至少一個警察全程陪同。
「我想就一兩分鐘,不要緊,誰知道……」
審訊室是三百六十度攝像覆蓋的,全程錄音錄像,那個警員沒有撒謊。
這種情況,如果追責,起碼是三年起步的玩忽職守罪,情節嚴重的可能要判七年以上。
陸征:「沒有盡到看護責任,工作交接下,提交辭呈。」
那警員點了點頭,沒說⑨SJ話,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雲渺抬眉,那間幽暗的審訊室,被暫時拉上了一圈黃色的警戒線,裡面的血腥味很重。
陸征看了眼雲渺:「在外面等我。」
雲渺點頭。
法醫已經完成了相關的檢查,技術部人員正在裡面拍照。
陸征進來,問:「死因是什麼?」
法醫:「顱骨骨折,排除他殺。」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嘆了口氣道:「老吳這是畏罪自.殺啊,保持最後的體面。」
「再過幾年就退休了,晚節不保。」
劉宇的嗓門比較大:「這可不是晚節不保,是殺.人償命!我就不同情他。」
殯儀館的人來的很快,吳遠波被蓋上白布擔到外面。
「等下。」雲渺走過來,掀開那白布的一角。
吳遠波的長袖襯衫剪開後,裡面的手臂露了出來,他右臂上有一道暗紅的紋身。
只是,這個紅蛇的花紋和她記憶里那個人身上花紋並不一樣——
吳遠波手臂上這條蛇盤了兩圈,看起來相對溫和;而那個人手上的紅蛇吐著深紅的蛇信,更具侵略性……
雲渺目光暗了暗,喃喃地道:「他不是那個人。」
明明全部的證據都指向他……
如果不是吳遠波會是誰?會是昨天在平江路見到的那個人嗎?
雲渺覺得自己眼前,被人用不透光的幕布擋住了。
陸征看了眼旁邊的劉宇:「大宇,開車,去趟吳遠波家看看。」
九年前,那場圍剿行動,正是吳遠波親自發起的,他清楚計劃里的每一個流程。他設的局,將那些無辜的警察全部送上了刑場……
車子剛開到吳遠波家小區,此起彼伏的消防車的聲音就灌進了耳朵。
這情形和當年火燒警局的情形無比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