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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公主漫不經心地翻開那請柬,懶散地說:「月亮在哪裡看不是一樣麼,何必巴巴地跑到她那裡去看!」

  錦繡一聽這話,心想真是不想去了,正要上前勸說,誰知道主人話鋒一轉:「不過去找她賞賞月也是好的。」

  如此一來,三日後前去碧羅夫人那裡賞月的事算是敲定了。

  這一次朝陽公主的車騎中並沒有葉潛。

  當時錦繡順口提起葉潛試探下公主的口風,誰知道朝陽公主聽到葉潛,好像根本忘記了這個人般,輕輕「哦」了聲,秀眉一挑,直接下令說:「最近城外的一處堤壩不是正在修繕嗎?他練過武有力氣,去幫下忙得了。」

  錦繡頓時語塞,葉潛雖為騎奴,但如今也是精通騎射,且是公主的入幕之賓,怎麼可以派出去做這些呢?

  公主見她猶豫,冷笑道:「怎麼,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錦繡哪裡還敢說什麼,趕緊答應,又跑出去向外面吩咐了。

  於是當朝陽公主的車騎浩浩蕩蕩出行的時候,原本身為騎衛的葉潛離開了侯府開始去城外幫忙修建堤壩了。

  第23章 葉潛之思

  葉潛幾乎是和公主出行的車隊一起出發的,但他沒有看那些人一眼,默默地收拾東西前去城外了。

  由於這一次修繕堤壩的人手不夠,當地官吏乾脆將牢獄裡關押的犯人也派出來了。於是葉潛便和那些苦勞力和帶著枷鎖的刑犯們一起幹活。周圍的人衣衫破爛,葉潛低首看了看自己,雖然依然是粗布麻衣,可是比起周圍的人倒是乾淨整齊許多。

  修繕堤壩的工期緊,上面管得嚴,許多人都叫苦不堪但又無可奈何,最終只能默默地忍受著難以承受的勞苦。

  葉潛倒不怕累,一來他勤於習武身強體壯,二來他從小什麼累活沒幹過啊,這些自然不會放在眼裡的。他低頭默默地幹活,即使後面有工長拿著鞭子叫囂錯將他當做苦勞力指揮,也沒有做什麼解釋,只是低聲答應,加快了幹活速度。

  到了日頭正中央的時候,工長又叫囂著領飯了。葉潛看別人都迅速跑到一處領取乾糧,自己也趕緊放下手中的活計跑過去領午飯。

  午飯自然很是簡單,能照出人影的稀菜粥和一個粗糙的麵餅,其他人領到後都吃得狼吞虎咽。葉潛看著他們的吃相,拿著糙米餅的手停頓在那裡,他知道這就是他以前吃飯的樣子。如今自己在侯府時間長了,看著這種吃法竟然覺得有些粗俗。發現自己的想法後,他不由得在心裡嘲笑了下自己:「潛,永遠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不要忘記,你曾經和他們一樣,都是衣衫襤褸飽經饑寒的人。

  他正吃著那張薄餅,身邊湊過來一個帶枷鎖的人。葉潛抬頭看過去,只見這個人渾身髒污不堪,正邊啃著大餅邊用兩隻穢濁的小眼打量著自己。

  葉潛對他笑了下,禮貌地問:「請問大哥有何指教?」

  那個人見葉潛問起,也沒搭理葉潛,繼續低頭吃自己的大餅,又吸溜吸溜地喝完了湯。

  葉潛見他喝完了湯後意猶未盡的樣子,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半碗湯,便乾脆遞過去說:「在下這裡還有半碗,如果大哥不嫌棄的話,盡可享用。」

  葉潛自己的食量也不小,這些根本不夠他吃。不過他覺得自己這兩年在侯府也不曾餓著,偶爾餓這麼一頓兩頓並沒有什麼要緊。

  那個人見葉潛這麼說,先是驚訝地看了葉潛一眼,又把那小眼睛落到粥上,最終抵不住,干啞的嗓子說了聲「多謝」後,便毫不客氣地端過那碗粥一飲而盡。

  那人喝完粥,滿意地抹了抹嘴,砸吧著嘴巴看葉潛:「這位老弟,我看你人倒是不錯。」

  葉潛隨意笑了下,他對人向來恭謙,即使面對這樣一個奇怪的刑犯他也不願失禮,是以對他沒頭沒腦的話只是笑而不答。

  那刑犯見葉潛只是笑,知道他心裡看輕自己,於是乾脆一本正經地說:「你不要看我一身狼狽,我昔日也曾是王公將相府的上客,最擅觀人面相。」

  葉潛聽著,倒是信的,點頭道:「這位大哥,倒是深藏不露。」

  這刑犯聽了,嘿嘿笑了,道:「算你有眼力。」說著,他仔細瞧了瞧葉潛,詫異道:「我觀你的面相,相貌堂堂,將來必然能封侯拜將啊,怎麼和我一樣淪落到這步田地。」

  葉潛聽了,不禁無奈笑了:「大哥請看,我這一身葛布粗衣,便應該知道我是依附他人的卑下奴才一個,談什麼封侯拜將啊!」

  刑犯卻搖頭,正色說:「小老弟莫要這樣說,英雄不問出處,小老弟雖然一時窮困,但它日必有小老弟雄鷹展翅之時。」

  葉潛眸子裡染過一絲淒涼,他點頭說:「無論如何,謝大哥吉言。」

  那帶著枷鎖的刑犯知道葉潛根本不曾相信自己的話,不過他這時候也不在意了,只是站起來說:「小老弟要想它日一飛沖天,一定要記得一個字。」

  葉潛聞言挑眉,見那刑犯面色鄭重,只好起身拱手問道:「敢問是哪個字?」

  刑犯看了葉潛最後一眼,從口中吐出一個字:「忍。」說完他帶著枷鎖晃晃蕩盪地重新去幹活了。

  葉潛征楞當場。

  忍?

  葉潛本性是頗為隱忍的,只是為什麼自從和公主有了雲雨關係後,他就開始焦躁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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