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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小梨她姑姑不顧家裡反對嫁給一個搞IT的傻老外,還生了個連中國話都說不清楚的傻外孫,從此定居在花旗國,黎明城多次表達對涉外婚姻的不滿。可小梨知道的很清楚,老頭兒惦記閨女,經常偷偷的在書房裡看她一家發在網上的照片。

  “下午去哪兒玩呀?”菲菲邊開車邊問小梨。“蹦迪溜冰都膩了,想玩點刺激的。”小梨手指繞著長發,想主意。

  “你會擊劍嗎,我們去擊劍俱樂部玩玩怎麼樣?”小梨看著菲菲。菲菲點頭:“好啊,我以前玩過,但好久沒練了,我知道這附近就有一家。”

  這天不是周末,擊劍俱樂部里人倒不是很多。兩人換了防護服,戴上面罩,選好了花劍,走到場地上開始對練。小梨比菲菲熟練地多,不一會兒就把她bī得無力回擊,看到菲菲已經沒有了還擊

  之力,小梨比劃了一個瀟灑的揮劍動作之後停下來,抬起面罩,站在那裡向她笑。

  “你也太菜了,這才練了幾分鐘呀。”小梨嘲笑菲菲。菲菲聳聳鼻子,撅著嘴:“人家好久沒練了,水平有所退步也是在所難免。這裡高手多了去,我就不信沒人能贏得過你。”小梨揚了揚下巴,一臉得意:“我在英國的時候,拿過少年組的冠軍。”

  聞立陽喜歡擊劍,小梨是他教出來的高徒,悟xing好人又靈巧,可惜手臂力量有限,不然有機會成為職業選手。

  一連和幾個人對練之後,小梨始終處於上風,菲菲看得傻眼,敢qíng這丫頭是劍道高手,難怪她想到這裡來玩兒呢,是存心想顯擺顯擺。

  正當小梨感慨沒有對手的時候,一個人從場地外向她走過來,手裡的劍比劃了一個邀戰的動作。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可既然人家邀戰了,那就得應戰。小梨戴好面罩,和那人開練。

  一上手,小梨看他出劍的動作,以及正手反手的力度,就知道這是個高手。他的每一次進攻都直指她要害,卻又能巧妙的避開她的劍尖。小梨不斷地變換戰術,可劍尖始終無法刺中對方有效部位,反而被他bī得沒有招架之力。

  到後來她有點亂了方寸,對方比她高大,進攻也比她有力的多,躲閃不及的時候,她膝蓋一軟跌坐在地上。這一局算是輸了。

  那人摘下面罩,小梨看他一眼,竟然是叢小天。原來是他,難怪他剛才一點也不留qíng面呢,連連進攻,讓她手忙腳亂。叢小天挑著嘴角向小梨冷冷一笑,收好他的劍轉身走了。小梨惡向膽邊生,站起來跟上去,對著他腿彎踢了一腳。

  叢小天輕微趔趄了一下,扭頭看她:“手下敗將還不服氣?”

  “咱們再比。”小梨歪著腦袋,一臉的不服。

  “哼。”叢小天掃她一眼:“對不起,不奉陪。”

  “切,膽小鬼,你是怕輸給我吧。”小梨故意激他。結果他壓根兒不理,頭也不回的走了。

  菲菲早看到這一幕,等到叢小天走了,她才跑上前問小梨:“你說,他怎麼知道咱們在這兒?”小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他跟蹤我們。這個人啊,記仇的很,被我們捉弄了一下,他想方設法也要掰回去。”“跟蹤……有意思。”菲菲看著叢小天的身影消失,轉著心思。

  小梨玩了一下午回家,剛走進客廳,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年紀很輕,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沒有戴軍帽,而唐阿姨陪坐一旁,客氣的替他削蘋果。這人一定是來找爺爺的,小梨心想,並沒有在意他。

  “唐阿姨,我爺爺回來了沒有?”小梨到廚房倒了一杯檸檬水,邊喝邊問。唐阿姨把蘋果遞給那位年輕軍官,站起來告訴小梨:“你爺爺下午有個會要開,晚上才能回來。”小梨嗯了一聲,上樓回自己房間去了。

  唐阿姨剛要招呼她來坐坐,見她上樓,也就不多話,向年輕軍官道:“那是黎叔的孫女兒小梨,你見過她沒有?”“哦,她就是小梨啊,黎爺爺經常提起她。”年輕軍官恍然道。黎家從來沒有年輕女孩兒進出,這女孩兒進門時,他還覺得奇怪呢,原來是小梨回來了。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長成什麼樣了,她就跑回房間去了。他心裡有些遺憾,距離上次見到她,一晃五年過去了。

  3古玩

  黎明城回家以後,唐阿姨告訴他:“下午小羽來過了,說是提前給您送上壽禮,到了正日子,他再過來給您拜壽。”“這孩子真有心,每年我生日他都記著。”黎明城笑逐顏開的說。“東西給您放在書房裡,您一會兒過去看看,小羽說是托人在榮寶齋覓的。”唐阿姨道。

  活到他這個歲數,處在他這樣的身份和地位,什麼世面沒見過,什麼人沒接觸過,要的就是這份孝心。他平常沒事的時候喜愛書法,臨帖、觀帖、寫上幾筆字,是他最大的愛好,身邊的小輩們,但凡知道他這個愛好的,多半會投其所好,替他覓一些稀罕的器物。

  “唐阿姨,誰是小羽啊?”小梨正在吃飯,好奇的扭頭問。唐阿姨道:“就是你下午見到的男孩兒,穿軍裝的。”“哦。”她對那人印象不深,也就不再多問。

  “你怎麼不記得了,小羽就是你謝伯伯的兒子啊,小時候你不是去過他家。”黎明城見孫女兒仍是一臉茫然,索xing提醒她:“謝羽楊。”“哦。”小梨吃了一口菜,沖她爺爺扮鬼臉:“還是不記得。”

  “這些年你一直在國外,你能記得誰啊,你這丫頭除了自己還能記得誰。”黎明城和孫女兒打趣。小梨訕訕的撇著嘴:“我怎麼不記得,我記得您記得唐阿姨,連咱家的狗我都記得。”“胡扯,咱家哪有狗。”黎明城哼一聲。

  “我是打個比方。”小梨狡辯。“沒有這麼打比方的。”黎明城有時候喜歡像個老頑童似地和孫女較真兒,和孩子逗逗趣,能讓他輕鬆不少。“那趕明兒我養一隻狗,行不行?”小梨跟她爺爺撒嬌。“不行不行,養狗之後到處都是狗毛,你又不收拾,還不是jiāo給唐阿姨。”黎明城搖搖頭。

  小梨見他爺爺不答應,不滿的報怨:“您整天不在家,家裡又沒別人陪我,我每天無聊的很,想養只狗您都不讓。”黎明城見她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想想道:“要不,送你去上學?”小梨搖頭:“上膩了。”

  “那你想gān什麼?”黎明城皺眉,見小梨眼睛一眨,他就猜到這小東西又在想歪主意了,她的花樣一套一套不帶重複的。

  果然,小梨笑眯眯的諂媚:“爺爺,我想出國溜達溜達。”“出國溜達?你不是剛從英國回來,又想去哪兒。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甭想再見聞立陽。”黎明城點出她心思,撂下狠話。

  小梨碰了一鼻子灰,訥訥的:“不見就不見,您凶什麼。”爺爺冤枉她了,她剛才還真沒想到要去見聞立陽,反而給他這麼一提醒,她想起他來。

  那時他丟下她,一個人跑去捷克,她始終也沒有機會問問他,為什麼那麼沒膽量,家裡一反對,他就打了退堂鼓。有時她又覺得,之前那股子想和他訂婚的熱qíng勁兒一過,也就提不起興趣。

  唐阿姨見這一對兒老小都訕訕的,氣氛冷了下來,忙打圓場:“小梨啊,你爺爺的生日就快到了,你倒是好好想想,給你爺爺準備什麼樣的壽禮?”“爺爺今年有七十了?”小梨湊過頭去問唐阿姨。唐阿姨搖頭:“沒有,才六十八。”

  六十八又不是整生日,辦什麼壽宴,到時候家裡人來人往一群拍馬屁的,亂糟糟的惹人煩,小梨心裡直犯嘀咕,可嘴上不敢這樣說。“爺爺,我一定送您一份特別的禮物。”小梨嘴巴甜,給她爺爺灌迷湯。黎明城聽到寶貝孫女這話,心裡很是高興。小梨見爺爺的臉終於yīn轉晴,才鬆了一口氣。

  在商場裡瞎逛半天,小梨也沒想好給她爺爺買什麼禮物。家裡什麼沒有啊,也不知道爺爺到底喜歡什麼。上回那個姓謝的,叫什么小羽的,送的好像是一方硯台,爺爺喜歡的很,一直擺在書房的案桌上。

  看來爺爺是喜歡文房四寶、古玩珍藏那一類東西,可那些東西通常很貴,小梨每個月就那點零花錢,還被爺爺控制的死死的,輕易不讓她亂花錢,她哪來的錢買那些。

  小梨讓司機開車帶她去琉璃廠一帶逛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玩意兒買上一樣。除了書法外,黎明城酷愛圍棋,家裡常用的那一套圍棋是日本友人贈送的,蛤貝製作成的棋子,質地jīng良,裝棋子的那倆罐兒卻只是一般的瓷罐。小梨想,要是給她爺爺找上兩隻有年頭的瓷罐兒,他那一套東西算是齊活了。

  逛了好多家古玩店,標價不菲的好玩意兒確實不少。小梨爸爸閒暇的時候喜歡收藏古玩,有興趣的時候也會跟小梨說起,因此小梨在這方面雖算不得行家,普通見識還是有的。有一家古玩店有一對瓷罐兒看起來不錯,店主說是宋代哥窯的。

  “您看,正宗的冰裂紋,金絲鐵線,才要您十七萬,不算貴了,您知道香港佳士得上回拍賣的哥窯八方貫耳瓶賣了多少錢,少於一千萬拿不下。我們這一對兒才要十七萬,要不是賣家急著套現,拿到拍賣行,五十萬才是起價。”店主察言觀色,見小梨把瓷罐兒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知道她起了意。

  小梨掂量那瓷罐兒的重量,就覺得不對。這樣擺在案頭的小件哪有做的這麼重的,瓷器不比金器,越重反而越不值錢。再看底胎的釉色,紫口鐵足,這兩者在同一瓷器上往往不可兼得,很明顯罐底是人工添加的黑色釉。

  “釉面的攢珠聚球仿的這麼糙,您真好意思跟我開口要十七萬,我給您一萬七,您都該覺得臉紅。”小梨瞥著店主,莞爾笑著指出鑑別哥窯瓷器最重要的特徵。店主一聽她說這話,就知道低估了她。

  敢qíng這小丫頭年紀不大,眼力見兒還是有的。之前看她停在門口的車車牌兒不錯,又是帶著司機來的,以為可以狠宰一回,沒想到卻是現了眼,店主有些懊悔,知道這必然是個大主顧,可惜招牌被自己砸了。

  小梨眼珠轉轉,跟店主商量:“我看您這店裡啊,好東西還是有的,我也不跟您繞彎子,我沒多少錢,但我又想給我爺爺送份厚禮,您給我找一對圍棋罐子,價錢嘛最好低於五萬,但東西一定要真,不然您這招牌砸我手裡也挺冤的,您自個兒掂量掂量。”

  店主淡淡一笑,他jīng著呢,小丫頭敢這麼口出狂言,自然不是一般的買家,只怕真是有些來路的,哪怕折點本錢,把這單生意招呼好了,百利無害。跟她一起來的司機,那站姿和目光的凌厲勢頭,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店主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司機,這絕對是特種兵出身的高級gān部家的警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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