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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箐第一次想要對一個人下殺手。
聽了薛洋嘲諷的聲音,葉箐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抵到牆上,眼裡的冷意猶如實質:「同流合污?你踏馬知道什麼,你自詡會西方玄術,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可你根本察覺不到傷人的吸血鬼和沙雅不是用一個人,老子跟你說了你還不信,你氣你爹呀,你憑什麼生氣,老子是你妹妹的保鏢嗎?全世界那麼多邪靈傷人,你這麼厲害,你怎麼不保證所有人都不受傷,你怎麼不去保護全世界的人。」
說著,葉箐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薛洋臉上:「你以為全天下就你最厲害,動不動就同流合污,你看到我傷人了還是看見沙雅咬人了?踏馬的,不想你妹妹死,就給老子安分一點。」
葉箐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吼完之後,又是一個鐵拳砸在薛洋臉上:「你這種不分是非,隨意動手傷害別人的,才是真正的不配成為玄術師。」
葉箐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許諾幾人也是第一次看見葉箐情緒起伏這麼大,明明纖細的女人,一隻手拎著薛洋的衣領,將他抵在牆上揍,手臂上的肌肉纖薄卻有力。
薛洋被葉箐揍了一痛,痛得說不出話,聽了她的話,只覺得氣憤,胡言亂語,他傷的是吸血鬼,哪裡是人,他認定葉箐是和吸血鬼胡言亂語,暗暗催動靈力,驅使碧血鏡。
碧血鏡在他頭頂再次旋轉,正要朝沙雅飛去,葉箐猛地抬腿,一腳踢上去。
只聽「砰」的一聲,碧血鏡落地,葉箐一腳踩在碧血鏡上,碧血鏡瞬間碎裂。
那一剎,她周身散發的氣勢,竟叫人不敢直視。
薛洋傻愣愣地看著葉箐,不敢相信這個女人身上居然有這麼可怕的氣勢。
「你……」
葉箐鬆開了他的衣領:「你再囉嗦一句,我保證讓你妹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不殺人,但是也可以選擇不救人。
薛姍的情況,她不救,就得死。
這一刻的葉箐,渾身散發著極為冷漠的氣息。
宮馭幾人驚訝地忘了上前去勸說。
沒了她的支撐,傷重的薛洋一下子從牆壁上滑到地上坐著。
看著碎裂的碧血鏡,薛洋心裡的震驚久久不散。
碧血鏡,是他在西方最厲害的驅魔師那裡求來的,有大師的靈力在裡面,威力極其強大。
別說吸血鬼,就算是玄術師,也不能隨意靠近,更別提破壞。
而她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破了他的碧血鏡。
葉箐在冷風中朝沙雅走去,外套給了沙雅,她身上只穿著黑色背心,周身冷肅。
宮馭和許諾終於回過神,趕緊跑去扶起薛洋,宮馭心情複雜,許諾則滿腦子都是要怎麼堵住薛洋的嘴。
沙雅和巫蹤愣愣地看著朝他們走來的葉箐。
在她身後,全是玄術師。
而他們是吸血鬼。
葉箐正朝他們走來,不帶一絲猶豫地,當著所有玄術師的面朝他們走來。
沙雅全身皮開肉綻,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她傻愣愣地看著葉箐靠近她。
一隻手落在她頭頂,仿佛帶著溫柔的力量。
沙雅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葉箐眼裡的冷漠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她慢慢閉上眼,不顧周圍人的視線,指尖靈力一點一點注入沙雅的身體。
她指尖泛著光,那光聖潔無暇,好似天地間最純正,最善美的光。
薛洋一直注意著葉箐和沙雅,身後所有玄術師亦是如此。
剛開始他們不明白葉箐要做什麼。
直到她指尖泛起光芒,然後,沙雅臉上和手臂上暴露出來的血肉,一點一點癒合。
這一下,眾人驚恐又錯愕,不可置信地看著葉箐,她做了什麼?為什麼那麼嚴重的傷口能瞬間癒合?
就連巫蹤也十分驚訝地看著葉箐,他瞳孔猛縮,眼裡皆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宮馭甚至不太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在看科幻電影。
薛洋則驚訝得都忘了身上的傷痛,雙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葉箐。
三隊的人早知道葉箐很厲害,訝然的同時,感到無比驕傲,腰板都挺直了幾分。
葉箐收回指尖,溫和地對沙雅說道:「好了,不疼了。」
聽著她柔柔的嗓音,沙雅茫然地睜開雙眼,咦,真的不疼了?
她看向手臂,一眼瞥見她雪白的膚色完好無損。
沙雅開心地笑起來,晃了晃手臂:「誒,真的好了耶,你怎麼做到的?」
她眼裡的開心簡單純粹,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忘了她之前受到的傷害。
巫蹤目光複雜地看著葉箐。
「你……」
「我說過,只要你們不傷人,我不會讓任何玄術師傷害你們。」
她很抱歉讓沙雅在她面前受傷。
雖然損失一些靈力,但只要能救沙雅,她不在乎。
薛洋震驚過後,理智一點一點回籠:「葉箐,你是玄術師,你知道你這樣,是在做什麼嗎?」
她站在吸血鬼那邊,也就意味著,和玄術師站在了對立面。
葉箐回頭,冷漠地看著他:「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薛洋自知說不過葉箐,扭頭看向宮馭等人:「你們都看見了,她和吸血鬼是一邊的。」
宮馭抬頭看天:「呀,嫦娥奔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