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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想想都會覺得心痛,更何況孩子在眼前長大感qíng一天天深起來!

  沈穆清抓著蕭颯的一緊把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蕭颯望著懷中水漾的青絲,嘴角輕翹——他以為沈穆清在害羞!

  “想不想gān點事?”他輕聲地問沈穆清。

  沈穆清抬頭,想到蕭颯剛才的熱qíng,又想到自己身上不便,眼底有幾分戒備:“什麼事?”

  蕭颯忍不住呵呵笑起來:“禮多人不怪。我想親自寫禮單。”

  “好!”沈穆清回答的有些心虛,“我來幫你磨墨。”說著,從蕭颯膝上跳下來,拿起磨錠,在墨跡未gān的硯台磨起來。

  蕭颯將大紅撒金紙裁了,開始坐下來寫禮單。

  兩個人忙到亥初還沒有寫完,蕭颯要沈穆清先睡:“……你身體正不好著,不可熬夜。”

  沈穆清不想丟下蕭颯一個人在書房,拉了他的衣袖:“你也去休息——我們本來就晚了些,中秋節禮,也只是為了表表心意,不急在這一時。”

  蕭颯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能早一天送到總是好一些……何況明天一早彭大人約了我去雅州府看鋪面。”

  “那我陪你。”沈穆清笑著繼續磨墨,“有人幫忙,也快一些。”

  “不用!”蕭颯笑道,“你喊個小丫鬟進來就行了。”

  “紅袖添香?”沈穆清笑道,“也好,我去給你喊個漂亮點的小丫鬟。”說著,起身就要去喊人。

  蕭颯忙站起來拉了沈穆清,又看見她眼底全是揶揄,就笑著捏了捏她的面頰:“我還真沒看出來,是個大醋缸。”

  沈穆清和他嬉鬧,叉腰作出潑婦貌:“是個大醋缸又怎樣?”

  蕭颯哈哈大笑著湊過去作出深嗅狀:“那我就來喝一口。”說著,就在沈穆清的肩頭輕輕地咬了一口。

  沈穆清打了蕭颯的頭一下:“快去寫禮單——明天還有一堆事要做呢!”說完,轉身朝外走。

  蕭颯忙拉住了她的手:“你去哪裡?”

  語氣很是急切的樣子,讓沈穆清頗為意外:“怎麼了?”

  蕭颯望著她不做聲,眸子卻有些黯然:“穆清,你放心,我不會去找小丫鬟的……我們兩人永遠在一起!”

  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穆清自省著自己的態度,不禁嘆了一口氣,上前摟住蕭颯:“我剛才不是在試探你……是和你開玩笑呢?”

  蕭颯有些狐惑地望著她。

  沈穆清不由紅了臉:“我出去是要看你這事忙的差不多了,給你收拾去雅安府的衣裳!”

  “讓明霞幫著收拾就行了。”蕭颯回摟著沈穆清不放手,“你就在這裡陪陪我。”

  沈穆清失笑,抬頭望著蕭颯:“剛才不是說讓我早點回去休息的嗎?怎麼一會就變了卦?”

  蕭颯有些訕訕然:“我們在一起做事有意思嘛!”

  “今天晚了!”沈穆清聲音柔和得如三月的chūn風般chuī在蕭颯的心裡,“你明天一早還要趕去雅安府。下次,等下次不這麼趕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做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穆清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響起窸窣的布料摩擦聲……

  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就看見蕭颯披衣起身。

  沈穆清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什麼時間?你是不是要動身去雅安了?”

  蕭颯回頭看見妻子慌張地表qíng,笑著側坐在了chuáng沿邊:“還早。你先睡會——我去看看中秋節要送的禮品。”

  因為送節禮的日子很緊,蕭颯昨天晚上把禮單寫好後索xing叫了龐管事進來,讓他連夜把東西裝車,今天和他隨行去雅安府,然後從雅安府取道蓉城,在蓉城借鄭家的船把禮品分發各處。至於京都沈箴、閔先生等人處,則由龐管事親自去送。

  “我也起來吧!”沈穆清起身披衣,“你是跟著彭大人去,行程得隨著他。吃的喝的我總得給你準備一些吧——昨天我已經吩咐月桂早點起來給你做些蘇餅、蒸糕之類的東西……”

  “你昨天睡得太晚了,”蕭颯按著沈穆清不讓她起身,“東西讓凝碧帶著就行了。”

  沈穆清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我還是送送你們!”

  蕭颯再一次阻止她:“……家裡又沒有長輩,你不用這麼辛苦。”

  “不是辛苦,我是想去送送你!”沈穆清抱了蕭颯一下,“要去三天呢!”

  蕭颯有些感激,笑道:“我爭取早一點趕回來。”

  沈穆清點頭,起chuáng穿衣。

  蕭颯去看了要送給親戚朋友的中秋節禮品,沈穆清把給蕭颯帶到雅安去的衣裳和吃食收拾好,兩口子在內院的花廳碰面,一起吃了早飯,沈穆清送蕭颯出門。

  “……你要是無聊,就出去走走——瀘定不比京都,沒有那麼多規矩。”

  蕭颯囑咐沈穆清,“鄭夫人、房夫人也常結伴一起出去遊玩。只是記得要帶了護院。”

  “你放心去雅安吧!”沈穆清點頭笑道,“我得給你做冬衣了,哪有時間出去串門啊!”

  “請針線班子上的人來做吧!”蕭颯笑道,“家裡的人手太少了。”

  “我帶著明霞她們做,很快的。你就不要cao心了。要是忙不過來,我會請人幫忙的。”

  蕭颯點頭,望著她的目光無限留戀:“你一個人,萬事都要小心!”好像要走很久似的。

  沈穆清不禁笑起來。

  自從藥王廟事件後,沈穆清行事變得小心謹慎很多。所以蕭颯走後,沈穆清哪裡也沒有去,帶著明霞和凝碧在家裡做針線活——她不相信瀘定有什麼技藝高超的針線班子。蕭颯現在礙於身份不能穿得太囂張,那她至少要保證針線是出類拔萃的吧?

  還好瀘定天氣還很熱,明霞和凝碧的手藝很好,一天的功夫,就把該做的衣裳、鞋襪裁了出來。第二天從大清晨開始三人就坐在堂屋裡fèng制。

  到了中午,房夫人來了。

  沈穆清丟下針線活把房夫人迎到了花廳。

  丫鬟上了茶和點心,房夫人笑道:“蕭爺不在家了,你怎麼也不到我那裡走動走動——天天窩在家裡做什麼?”

  “我天天盼著到您府上去走走。”沈穆清忙笑道,“可正忙著給爺做冬衣……我的手腳慢,只有笨鳥先飛!”

  房夫人笑起來:“你出身高門,又是從京都來的,不知道見過多少奇罕物,也不能和我謙虛了!”

  “這倒不是謙虛。”沈穆清笑道,“我在娘家的時候,母親慣得厲害,書也沒讀好,女紅烹飪也沒有學好……現在自己過日子,少不得帶了貼身的丫鬟下些拙功夫。”

  房夫人聽著倒有幾分信了,笑道:“蕭家出身山西臨城,怎不請了針線班子上的人做?”

  “相公也是這麼說,”沈穆清笑道,“我也不能得寸進尺,真的就把他貼身的衣物都jiāo給針線班子去做。”

  房夫人很是贊同,微微頷首,笑道:“衣裳做都怎樣了?”

  “昨天才裁完,”沈穆清笑道,“今天正fèng著……鞋襪還沒來得及做。”

  “我們這裡做衣裳都是一個樣子,”房夫人頗有些好奇地問道,“聽說京都男子的衣裳隔幾年一個新樣子,我也沒有見過……”說著,眼帶渴望地望著沈穆清,意思是想去看看。

  沈穆清想到以後自己得和房夫人等相jiāo,這你來我往的少不了……但又不想表現的太過隨意,遂沉思了一會,才笑著站起來道:“夫人要是不嫌棄,就到我那裡看看,看看我今年給相公裁的衣裳樣式您看得上眼不?”

  房夫人聽了滿臉歡喜,一邊和沈穆清往正屋去,一邊道:“……我們家老爺,常常回來和我說起蕭爺,都是羨慕的口氣……有一次,蕭爺戴了個竹簪,他回來也說了半天。說什麼京都來的就是不一樣,連竹簪都與眾不同……”

  沈穆清聽得冷汗一冒。

  她想到了當初蕭颯要給她的竹簪——當時蕭颯曾說,那是前朝古物……這房大人也太會看東西了!

  “相公有好幾枝竹簪,”沈穆清回道,“也不知道房大人看中的是哪一根?要不,我托人到京都買一根回來就是!”

  房夫人連連搖手:“蕭太太不要誤會……我們家老爺是五大三粗的,人又粗蠻,就是戴了根金簪別人都要懷疑是鎏金的,可不像蕭爺,穿著粗布都是氣宇軒昂的!”

  “夫人誇獎了!”沈穆清笑道,“房大人那是xingqíng豪慡……”

  兩人說著,進了正屋。

  第二百二十五章石頭落地

  明霞和凝碧正在飛針走張,聽到動靜,立刻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給房夫人請安。

  房夫人拿起藤蘿里石青色布衣“嘖嘖”道:“看這針角……只怕是整個滬定找不到第二個人。”又抬頭望著明霞和凝碧,“不知道是誰哪的巧手?”

  明霞上前行禮道:“回夫人的話,這是凝碧的針線活。”

  房夫人就有些茫然地在兩人臉上顧盼。

  沈穆給就笑著指了兩人為房夫人引見。

  房夫人則拉了凝碧的手笑道:“可真是個能gān的!”又笑望著沈穆青,“也不知道說的婆家沒有?”

  沈穆清心生戒備,又看著凝碧滿臉緊張,笑道:“她家裡還有娘、老子,我倒不好幫她做主。”

  凝碧鬆了一口氣,房夫人聽了則點了點頭,和沈穆清說了些針線上的事,就起身要告辭:“……先前聽老爺說蕭爺雲了雅安府,我怕你初來乍到一個人害怕……你既然有人相陪,又忙著針線上的事,我也就先回雲了。”笑容溫和,語氣真誠。

  沈穆清聽著有些意外,也有些感激,笑著留房夫人:“你再坐會,也不耽擱在這一會功夫。”

  房夫人執意要走,沈穆清挽留不住,送她出門後,回到屋和明霞、凝碧做針線活,一直忙到半夜,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起來。

  到了中午,fèng起了一件棉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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