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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霞微怔笑著屈膝而去。

  梁幼惠卻頗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說什麼。外面有小丫鬟稟道:“三少奶奶。二姑娘。董媽媽陪著三少奶奶娘地汪媽媽來了”

  沈穆清心裡一急,忙道:“快請進來”

  外面的小丫鬟忙幫著撩簾媽媽在董媽媽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給沈穆清和梁幼惠行過了禮,丫鬟們給兩位媽媽端了小杌子,上了茶媽媽陪著說了幾句話,就藉口要去給梁季敏請安,把梁幼惠拉走了。

  沈穆清遣了屋裡的丫鬟汪媽媽:“可是萬寶齋那邊有什麼消息了?”

  汪媽媽俯身低語:“還真讓姑娘猜中了,戴貴的確在萬寶齋那邊買過一對紅寶石耳墜。”

  沈穆清蹙了蹙眉未語。

  “不過姑奶奶放心,”汪媽媽安慰她,“太太讓人打聽了戴的動靜,說那戴貴一直都在京都……”

  沈穆清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汪媽媽:“您是以什麼藉口來的?”

  汪媽媽笑道:“我是奉了老爺之命來給姑爺傳話的”

  沈穆清微怔。

  汪媽媽已道:“老爺說,今年的會試提前了改在了二月初一。”

  “改在了二月初一?”沈穆清愣住。

  這樣一來月初二梁季敏還在參加會試,她們怎麼可能去踏青?而且會試的日子從前朝起就是每年的三月中旬麼會突然想到了改日子呢?這件事,與梁淵的戰敗有沒有什麼關係呢?

  一時間穆清思緒萬千。

  汪媽媽已道:“是今天的早朝剛決定的,所以老爺才遣了我來梁給太夫人報信姑爺早做準備。”

  沈穆清點了點頭,道:“你也不能久留。回去後,商量太太,找個藉口讓我回趟娘。還有,最好是搞清楚堂姐的行蹤……行船走馬三分險,更何況那戴是行伍出身。她要是平平安安回了太倉,我們的責任也完了,就怕是半途生變”

  汪媽媽張了嘴巴,半晌才道:“不,不會吧。四姑娘不會這麼糊塗吧?”

  沈穆清就撇了汪媽媽一眼。

  汪媽媽忙道:“姑奶奶放心,我一定把這話帶到。”

  ******

  過了兩天,汪媽媽再次登門,帶了沈箴的口訊:“讓姑爺和姑奶奶回去一趟,要是有人起疑,就說是去看太太”

  太夫人一聽,忙打發汪媽媽去給沈穆清請安,自己則叫梁季敏來,關起門來說了好一會的話。

  沈穆清對這樣的藉口實在是擔心,汪媽媽:“老爺可是真有事吩咐姑爺?”

  汪媽媽點頭,悄聲說:“定下來了,是老爺原來的同年。老爺說,袁人**四平八穩的文章,所以要囑咐姑爺一聲。”

  “袁人?”沈穆清卻是一怔,“是哪位袁人?”

  汪媽媽笑道:“是禮部侍郎袁瑜,袁人”

  沈穆清低頭沉思起來。

  “姑奶奶,”汪媽媽喊她,“上次您說的事,我都告訴太太了。太太特意託了江蘇指揮司指揮使胡人幫著注意四姑娘的行蹤,不會有事的,您就放心吧”

  沈穆清“哦”了一聲,打起jīng神來拾掇好了和汪媽媽去給太夫人辭行。

  ******

  回到沈,沈果然在九齋里等梁季敏。

  沈穆清不顧季敏的側目,拉了沈箴到書房外說話。

  “那個戴貴,可曾求了您為堂姐解婚約?”

  沈箴很是意外,道:“沒有可出了什麼事?”

  沈穆沒有理睬沈,繼續道:“主考官袁瑜長什麼樣子?”

  沈箴狐惑道:“白白胖胖你見了也不認識”

  “是不是很喜繪畫”

  沈箴點頭:“你怎麼知道?他和別山都擅長畫水墨畫,有北袁南閔之稱……”

  沈穆清沒等沈完,丟下了滿頭霧水的沈箴就往李氏那裡跑。

  “太太,您再派人去太倉吧千萬可別把人丟了”

  李氏笑道:“你放心,我早派了人去……”

  沈穆清滿臉急切地打斷了李氏的話:“太太,要是那戴貴來求過老爺為四姐解除婚約,那還有幾分真qíng意。就是跟他去了,以四姐的身份,做不了嫡妻也能做個貴妾。可我剛才去過老爺了,那個戴貴根本就沒有和老爺提過解除婚約的事,這人完全言而無信,不是君子之為。如果四姐真的犯了糊塗,那可就全完了”

  李氏聽著,表qíng漸漸嚴厲起來。

  她吩咐汪媽媽:“這件事,得讓老爺出面了已不是我們婦道人能把持得住的了”

  汪媽媽連連點頭:“等老爺和姑爺從書房出來我就去請老爺過來。”

  沈穆清在李氏那裡呆了不到一個時辰,沈箴和梁季敏的談話就結束了。

  她還想多陪陪李氏,李氏卻催著她回去:“季敏馬上要參加會試了,這是人生事,你要好生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不可再做小兒狀快跟著季敏回去。”

  ******

  回到梁,梁季敏依舊在太夫人屋裡盤桓了良久。

  沈穆清則去了馮氏那裡給她請安。

  馮氏不在屋裡,她身邊的丫鬟青蓮笑吟吟地上前來給沈穆清請安:“夫人去了二少奶奶那裡。”

  沈穆清含笑朝著青蓮輕輕揚頜,笑道:“既是如此,那我等會再來。”

  青蓮恭敬地送她出了桂藹堂,面卻碰到了在一群丫鬟媳婦簇擁下回屋的馮氏,沈穆清給馮氏行了禮,重新和馮氏折回了桂藹堂。

  馮氏讓董媽媽將倉庫的帳冊取來:“我看看里都有些什麼古玩字畫。”

  董媽媽應聲而去。

  馮氏就遣了屋裡的人和沈穆清說著幾的話:“我剛才去了你二嫂那裡。主考官袁瑜,未中舉之前曾經在蔣做過西席,蔣的四個孩子都是他一手教出來的,qíng份非比尋常。我跟她說了,讓她去袁人那裡走走路子,她也答應了。我袁人的嗜好,說是平生最夙願即是收藏前朝哀帝的花鳥畫,我記得里好像有一幅的,到時候,讓你二嫂拿了去送他。”

  所有的母親都一樣啊

  沈穆清在心底暗暗唏噓著,起身給馮氏叩頭:“多謝娘”

  馮氏見了,看沈穆清的目光越發的柔和了。

  她伸手扶起沈穆清:“傻孩子,他是你相公,也是我兒子,謝什麼謝?”

  沈穆清還是滿臉的感激:“我和相公年紀輕,這些人qíng世故沒有娘的指點,全是一抹黑……”

  她正說著,外面傳來董媽媽的聲音:“夫人,我把帳冊帶過來了。”

  馮氏朝著沈穆清做了一個“別說了”的眼神,然後揚聲說了句“進來”。

  董媽媽和青蓮捧了帳冊進來,沈穆清就要告辭,馮氏笑著指著那厚厚的五本帳冊道:“又不是什麼外人,你也來幫著快找找,看放在什麼地方了。”

  沈穆清見董媽媽和青蓮已各拿了幾本帳冊坐到了一旁的小杌子上開始一頁一頁的翻閱,她略一思忖,遂笑著拿了一本帳冊坐到了董媽媽身邊的一個小杌子上開始翻閱。

  第八十八章一楨古畫(元旦加更)

  梁家不愧是百年世家,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只可惜很多東西都注了“已送”的字樣。

  她們四個人找了好一會兒,青蓮在帳冊的一角找到了關於哀帝的那幅《山jī茶花圖》的箱號。

  馮氏很是高興,帶了沈穆清、董媽媽和青蓮去了梁家的庫房。

  梁家的庫房很大,七間的二進院子全打通了,第一進已空空如也,第二進東邊到是密密麻麻地堆到了屋,西邊卻只堆了一半的東西,沈穆清不由猜測原來放在這裡的東西哪裡去了……

  董媽媽和青蓮按照帳冊上的記載找到了放畫的架子,從架子頂端拿了個約有二尺來長的黑漆描金匣子過來。

  “看清楚了,是這?”馮氏有些緊張地道。

  董媽媽望著匣子上貼著發huáng紙箋,又對照了自己手中的帳冊,笑道:“是這個匣子沒錯。”

  馮氏有些興地打開了匣子。

  棗紅色的猩紅氈毯上靜靜地躺一副捲成了軸的絹畫。

  馮氏激動拿起畫卷,輕地撫挲了一會,才和沈穆清打開來。

  茶花樹下一雄一雌兩隻jī。艷麗地羽毛。慵懶地神態。點睛如漆。正是哀帝花鳥畫地特色。

  氏重新卷了畫卷。對沈穆清道:“走。我們去雙瑞那裡!”

  當面去說聲謝謝。更能表達誠意。

  沈穆清連連點頭。跟著馮氏去了祥雲院。

  蔣雙瑞看見馮氏和沈穆清連袂而來頗有些意外。但還是很熱qíng地迎了兩人進屋。

  馮氏將黑漆描金匣子jiāo給了蔣雙瑞:“你看看。這就是那幅《山jī茶花圖》。”

  蔣雙瑞笑道:“我還是在袁師父家裡見到過兩幅哀帝的畫,這是第三幅——我可要一飽眼福了!”說著,就將匣子打開,輕輕地畫卷拿了出來。

  沈穆清上前幫著拿了畫軸,蔣雙瑞徐徐後退,輕輕地展開了畫卷。

  “真漂亮!”蔣雙瑞幾乎要撲到那畫上去了“三弟妹,你看這山茶花……jīng妍透麗……再看這山jī的眼睛……咦!”說著,她的身體突然僵了僵。

  馮氏還以為蔣雙瑞因為彎腰而動了胎,當場就變了臉,忙過去扶了蔣雙瑞的胳膊:“要不要緊?要不要緊?”語氣很是緊張。

  蔣雙瑞卻一下子甩開了馮氏的手得更低了。不僅如此,還拿手開始摩挲著那山jī的眼睛。

  沈穆清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蔣雙瑞的摩挲處。

  片刻後,她臉色微白。

  這下子,馮氏也感覺到了不對,她扶著蔣雙瑞望著沈穆清道:“怎麼了?可是這畫有什麼問題?”

  兩個媳婦都沒有理她。

  蔣雙瑞將畫軸jiāo給了一旁的嫣紅,然後走到沈穆清身邊接過她手中的畫軸:“三弟妹,你去看看!”

  沈穆清把畫軸jiāo給了蔣雙瑞後趴到了畫上去看那山jī的眼睛,又細細地去看邊題拓。

  半晌,她都沒有吱聲。

  在寂靜中,蔣雙瑞臉色很不好看聲道:“怎樣?”

  沈穆清抬起頭來,臉色蒼白如縭:“畫我沒二嫂懂得多,可我愛篆刻。哀帝有帝王之尊,愛用‘天下第一’的印章題畫,這印章筆鋒處圓潤少鋒利,工整少霸氣……”

  蔣雙瑞聽著目光就落在了對面的馮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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