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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人?”英紛愕然。

  “是別人給我們家推薦的‘嬌客’!”

  英紛微怔,隨後不服氣地反駁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該瞞著姑娘了!”

  “要不我怎麼沒有攔著你!”珠璣笑著,隨後又神色一暗,“沒想到,那戴貴竟然是這種人。”

  “我看,這事不能聽姑娘的,應該告訴太太!”英紛忿忿不平地道,“免得太太上了當,到時候,苦的是我們姑娘。”

  珠璣點了點頭,正色道:“你還不知道呢。你來之前,姑娘正和我說著大家的前程,要我問問你們都有什麼打算……”

  耳房的聲音越來越低,漸不可聞。

  ******

  沈穆清哪裡真的睡得著。

  她躺在chuáng上,越想越覺得這事蹊蹺。

  又不是不諳世事的小男孩,戴貴怎麼這麼容易就給了沈月溶承諾,連脾氣火爆的蕭颯都不如……而且他明明知道今天到天慶寺來的目的,怎麼就敢私下和沈月溶說那些話……完全像個不懂規矩的小男孩……或者是,他被沈月溶的美色所迷;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沒有把沈家放在眼時,所以無所忌憚!

  不管是哪種qíng況,戴貴在沈穆清的心裡都被否定了。

  她就想著怎樣在不把沈月溶牽扯進來的qíng況下跟李氏把話挑明。

  同時她心裡也暗暗下了一個決心,得派得力的人把沈月溶看住才行!

  沈穆清迷迷糊糊地躺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輕輕地叩門,在屋裡服侍的盈袖輕手輕腳地去開了門,就聽見英紛的聲音:“快去叫姑娘起chuáng,要去聽玄清講經了。”

  她就趁機坐了起來:“你們進來吧!”

  英紛聽了,舒了一口氣,帶著拿靶鏡、銅盆、手帕的小丫鬟魚貫而入,服侍沈穆清梳洗。

  沈穆清趁機問道:“堂姐回來了嗎?”

  英紛點頭:“剛回來了!”

  沈穆清不再說什麼。

  收拾好了,英紛服侍她出門,迎面就碰到了容光煥發的沈月溶。

  她主動地朝著沈穆清笑了笑,道:“妹妹也去聽經啊!”

  這不是廢話嗎?

  沈穆清也笑得甜:“是啊!”

  兩人不再言語,並肩去了李氏的屋裡。

  李氏正在梳頭,在一旁給她cha釵簪的竟然是沈穆清屋裡的珠璣。

  兩人俱都一怔。

  李氏就對著沈穆清笑道:“我讓橙香去通知外面備馬車——我們回城去!”

  這又是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李氏什麼也沒有解釋,站直身來,似笑非笑地回望了沈月溶一眼。

  珠璣就趁著李氏轉身的機會向沈穆清眨眼睛。

  沈穆清立刻明白過來。

  她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因為李氏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胡信的夫人和秦瑋的夫人都不敢馬虎,立刻讓人備車備馬,打道回府,下午的《愣嚴經》自然也沒有講成。

  在沈府角門前道別時,秦瑋的夫人熱qíng地邀請李氏和沈穆清去她家做客,李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她一回府,立刻就把李媽媽叫去劈頭蓋臉地斥責了一番,然後讓她去沈月溶屋裡服侍。

  李媽媽自藥王寺的事後,遇到李氏就先軟了三分,哪裡還敢問李氏是為什麼教斥她,立刻唯唯諾諾的去了沈月溶屋裡。

  從那天起,香輔園裡的人誰也不允許出園門,吃喝只由人送進去。

  後來,秦家又送了幾次貼子來,李氏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推了。

  (明天中午12點左右加一更!姊妹們,請繼續支持……謝謝……嗚嗚嗚……擁抱……)

  第四十六章梁府做客(周末加更)

  更新時間2009-11-2911:34:21字數:3079

  京都的冬天冷,到了十月下旬,已是滴水成冰。

  梁府的二姑娘梁幼惠在一個寒風凜冽的日子下了張貼子給沈穆清,說請她到家裡玩。

  李氏拿著那張大紅色灑著金粉的貼子,笑望著在自己炕頭上縮成一團的沈穆清道:“這麼冷的天,你還是別去了。等開了chūn,天氣暖和些了,邀梁家姑娘一起去踏青吧!”

  這怎麼能行?

  她和梁幼惠碰面可是有原因的。

  再說了,她這段時候天天被杜姑姑那飽含期望的目光凝視著,還真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

  沈穆清忙搖頭:“我覺得她還挺不錯的,既然人家下了貼子給我,我就去趟吧!”

  李氏微微思忖了片刻,笑道:“既然你想去,那就去玩一天吧!”說著,叫了汪媽媽來,親自吩咐了沈穆清出門的儀程,要帶的禮物,當天的穿戴等等。

  沈穆清聽得咋舌。

  李氏見了,正色地jiāo待她:“梁家在公爵之家裡也是規矩多的,你不可大意!”

  沈穆清連連點頭。

  李氏又囑咐了她很多細節。

  第二天一大早,沈穆清穿戴好了去給李氏請安。

  剛把蘇油白糖熬的馬奶子喝了,就有小丫鬟進來稟道:“梁府的人來接姑娘了。”

  沈穆清三下兩下喝完了碗裡的百合紅棗粥就要下炕。

  李氏拉住她:“看你這猴兒樣……那邊既然這樣講規矩,我們也不可失了禮數——汪媽媽會招待她們喝茶的。你急什麼急!”

  沈穆清這才想起,自己是可以不遵守時間的。

  她訕然地笑。

  李氏笑道:“你很喜歡梁家二姑娘嗎?”

  沈穆清點頭:“她人很坦誠!”

  李氏笑著點了點頭。

  吃完早飯,李氏讓人請了梁家的兩位媽媽進來。

  來的人一位姓周,一位姓王,都四十來歲的年紀,烏黑的頭髮整整齊齊地梳在腦後,戴著青石耳塞,穿件官綠色的潞綢比甲,臉上略施粉脂,腰身挺得筆直,顯得很jīng神。

  兩人給李氏和沈穆清請了安,李氏讓人打了賞,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汪媽媽就陪著兩位媽媽送沈穆清上了馬車。

  梁家住在南薰坊甜水井胡同,是幢四進的院子,和皇宮只隔一個夾道街,是大周王朝開國定都之時太宗皇帝所賜,左鄰右舍也都是些高官顯貴,皇親國戚,尋常人家,有錢也住不進這地段。

  沈穆清先去拜見了梁家太夫人。

  太夫人已年過七旬,滿頭銀絲,臉色象嬰兒般的紅潤細膩,穿著件丁香底五蝠捧壽妝花褙子,正在丫鬟媳婦的服侍下逗屋檐下鳥籠里的鳥玩。

  看見沈穆清進來了,太夫人把手裡的細細的綠色竹竿遞給了旁邊一個戴著珠珍髮簪穿著桃紅色素麵比甲的四旬婦人。

  “這位就是沈家的姑娘吧!”太夫人看沈穆清的目光充滿了慈愛,“我們家幼惠一回來就贊個不停,今天一見,我們家幼惠可一點沒有誇張,真是個花骨朵般的美人兒!”

  那接了竹竿的那婦人笑著附合著太夫人:“誰說不是!”

  沈穆清忙上前行了禮。

  太夫人親手把她攙了起來,攜著她的手,道:“看這小手冷的,快進屋去。”說著,拉著她進了屋。

  太夫人住的是幢一明兩暗的三間,堂屋正中一座十二扇jī翅木座象牙耕作圖屏風,屏風前一張紫檁木嵌雲母萬字攢圍羅漢chuáng,左右各立盞羊角宮燈。羅漢chuáng左右各擺了兩張紫檁木的玫瑰椅,鋪著半新不舊的青緞椅靠坐墊。

  太夫人拉著沈穆清坐到了羅漢chuáng上,沈穆清見那羅漢chuáng上並沒有小几,知道這是個獨座,自然不敢坐下,再三推辭,坐到了太夫人下首的瑰玫椅上。那四旬婦人則立在了太夫人身後。

  有穿著官綠色比甲的小丫鬟上茶。

  跟著沈穆清來的戚媽媽上前給太夫人請了安,奉上了李氏的禮物。

  那四旬婦人收了戚媽媽的禮物。

  接著落梅、珠璣、英紛和明霞也給太夫人請了安。

  太夫人就關切地問起了李氏的病qíng,平常都吃些什麼藥,天氣冷了病qíng有沒有什麼變化之類的。沈穆清則恭敬地回著太夫人的話,感謝梁家的送藥之qíng。

  大家正說著話,就聽見外面一陣喧譁。

  沈穆清循聲望去,就看見梁幼惠穿著件月牙色雲紋素麵的妝花褙子沖了進來。

  “穆清,你來的好快啊!”她滿臉掩也掩飾不住的喜悅。

  沈穆清被她的qíng緒感染,見長輩的拘謹和鄭重立刻變得不再重要。

  她朝著梁幼惠微笑著。

  “你這孩子,就不能學學人家沈姑娘。”太夫人笑著呵斥梁幼惠,“你看人家沈姑娘,舉止嫻靜,行事端莊,氣度雍容……”

  沈穆清不由汗顏。

  她在長輩面前一向形象良好,卻沒有想到太夫人會拿自己和梁幼惠比較。

  好在梁幼惠一點不在意,笑著摟住沈穆清的肩膀:“所以我要經常和沈妹妹在一起,這樣,我也能和她一樣舉止嫻靜,行事端莊,氣度雍容了!”

  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就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嚴厲地道:“還不快給祖母請安。”

  沈穆清望去,就看見真正舉止嫻靜,行事端莊,氣度雍容的馮氏走了進來,而梁幼惠聽到馮氏的聲音後,立刻像被念了緊箍咒的孫大聖般乖乖地走到太夫人面前,恭敬地給太夫人行了一個禮,然後垂手立在了太夫人的身邊。

  沈穆清則站了起來,屈膝給馮氏行禮。

  站在太夫人身後的四旬婦人也屈膝給馮氏行禮,喊了一聲“夫人”。

  馮氏朝著那婦人冷冷地點了點頭,卻對沈穆清露出了一個非常和藹可親的笑容,一點也不同於剛才對梁幼惠的嚴厲:“幼惠年紀最小,被我們慣壞了,沈姑娘別笑!”

  沈穆清心裡暗暗稱奇,一面猜著那麼婦人的身份,一邊應酬馮氏:“梁姐姐為人坦誠,天真爛漫,我羨慕不已,哪有笑話可言。”

  太夫人聽了,就朝著梁幼惠眨了眨眼睛,樣子非常的俏皮。

  沈穆清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梁家的這位太夫人。

  馮氏給太夫人請了安,坐到了沈穆清對面的玫瑰椅上,丫鬟們重新換過茶,馮氏就問起李氏來:“夫人的藥用完了沒有。我這幾天正要給侯爺送冬衣過去,要是藥不多了,正好讓人帶些回來。”

  沈穆清謝了馮氏,毫不客氣地請她幫忙帶些天山雪蓮回來。

  馮氏應了,剛和沈穆清寒暄幾句,那梁幼惠已等的不耐煩:“娘,這些事祖母一定都問過了哦?”說著,還搖了搖太夫人的胳膊,“您就別問了,我和沈妹妹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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