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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衢子失笑,說:「不許狡辯。九淵仙宗從未宣布將木狂陽逐出師門。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講,她現在還是刀宗掌院。宗主在天魔聖域之外,只是意在擒拿,絕無截殺之意。」

  「哈!」頊嫿顯然十分不屑,「可是木狂陽卻死了!還有付醇風也救不回來了!都是他的錯!!」

  天衢子輕嘆一聲,說:「我明白。你要留下狂陽嗎?」

  頊嫿一愣,她其實是可以留下木狂陽的,如今在畫城之中,她可以為所欲為。但是木狂陽的神識,比之奚雲清要強大太多,要改動她的神識,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而且如今付醇風的部分靈識與她結合,修補了她的魂魄。她的神識必然全是裂痕,根本就經不起修改。

  她轉了轉眼珠,問:「難道我就要這麼白白放人嗎?」

  天衢子心中嘆氣——就知道。他溫和地道:「我只是替宗主問一問你的意思。」

  頊嫿立刻就說:「我要水空鏽向我磕頭認錯!!還有尹絮苹,給我逐出陰陽院!本座看著她就討厭!」

  天衢子無奈至極:「這……太有損宗門顏面了。」他想了想,又引誘頊嫿說,「他如今,也是真心想要帶回狂陽,如果以他的個人私事交換,他說不定會同意。」

  嗯?頊嫿眼裡閃動著八卦的亮光。天衢子默默地為水空鏽祈福——這委實不能怪我,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吧……

  畫城,頊嫿站在不朽神木之下,正在澆水,外面有客至。

  她回過身,就見水空鏽雖然面色不快,但卻未停留,徑直向畫城而來。水空鏽號稱玄門第一人,無論是修為還是容貌,倒是都襯得起這稱號。

  今日他著了一身羽白衣衫,未佩宗主玉佩,衣上也只有簡單的九淵飾紋。頊嫿停下澆水的手,說:「喲,水宗主大駕光臨,真是稀客啊!」

  水空鏽黑髮及腰,只得一支白玉髮簪束髮,容色冷峻,對她話里的嘲諷之意,也是聽若未聞。

  他其實挺能屈能伸的——想想當時在水寫意座下,是如何逆轉局勢的吧。

  頊嫿命人擺了茶,與他就在不朽神木之下坐好。水空鏽自然也在看這棵萬年古樹。他說:「此事當真能恢復木狂陽的肉身?」

  頊嫿說:「水宗主若是不信,便不會前來。何必再問?」

  這倒是,水空鏽雖然並未親眼見過,但是他也明白天衢子絕不會信口開河。他說:「你想要知道什麼?」

  往事很尷尬,但是如今想要得回木狂陽,忍辱負重也未嘗不可。

  頊嫿對他倒是生出了一絲敬佩之意:「真是想不到,你我之間,竟然還有對坐飲茶的一日。」

  然而這樣的機會,水空鏽顯然並不想要。他哼了一聲,連話都不肯接。頊嫿只好說:「水宗主何必如此,嚴格說來,其實你我之間,也並無什麼深仇舊怨。」

  水空鏽說:「原來你誘我入弱水,不算舊怨?」

  頊嫿說:「可最開始將我鎮入弱水的也是你啊!你想一想,我在弱水之中兩千年,你才五百多年,而且我好歹也還算給你墊了一下腳,鋪出了一條光明大道,不是嗎?」

  水空鏽緩緩啜飲著清茶,茶其實不錯,一飲而知是靈泉山的水、仙茶鎮的茶。正是天衢子平生喜好。他說:「我將你鎮入弱水的時候,可沒想讓你死在裡面,神魂皆消。」

  好吧,頊嫿確實是打算等他死後再換一個合適的人選進去來著。

  她摸了摸鼻子,笑嘻嘻的,水寫意的八卦很是勁爆,一想到可以親自採訪一下這位當事人,她還滿興奮的:「好吧,那麼舊事揭過。咱們說說正事。你當時拜入水寫意門下時,有多大年紀?」

  水空鏽面沉如水,顯然舊事重提,令他十分難堪。但頊嫿此招,目的也就在此。他早有心理準備,冷冷地道:「十三。」

  「哇!這么小!」頊嫿覺得這樣的當口,魔尊贏墀不在真是十分可惜。而小惡魔吧……年紀太小,而這個八卦少兒不宜,還是算了。

  她說:「你拜入門下之後,她就把你給……糟蹋了?」

  這個詞……水空鏽都懶得理她——無聊。他聲音如冰:「一直周旋到十六歲生辰。」

  唉呀,一個人吃一個超級大瓜,真是開心無處宣洩啊!她說:「居然能周旋兩年,那你還真是厲害。唉呀,本座在弱水中待太久了,應該早些出來,結識這位女中孤狼!」

  「……」水空鏽是真的想走了,然而頊嫿緊接著又問:「哎,她肯給你生下女兒,說明還是對你有情的嘛,你幹嘛要殺她?」

  水空鏽微怔,許久,突然說:「我沒有殺她。」

  嗯?頊嫿終於有些意外了,問:「那她怎麼死的?」

  水空鏽目光下垂,許久才說:「她……心理不正常,更容易在鞭笞中獲得快意。平時與座下弟子,也多樂於此道。但當時……剛剛生產不久,與其他人玩得過了火。」

  這女人!頊嫿的下限都被刷新了:「那她身上的傷痕……都是自己取樂而得?」

  水空鏽不說話,卻是默認了。頊嫿還是懷疑:「那死後的呢?」

  水空鏽這才說:「她死之後,按照宗規,我要為她守孝三年。這些,不過是按她日常習慣罷了。」

  他說話的時候,目光微微下垂,睫毛黑如鴉羽,仿佛又憶及舊事。頊嫿說:「所以,其實你喜歡她?」否則,一個正常人,對著一具屍體,仍滿足她的日常喜好,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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