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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能坐以待斃,等蘇若南在宮裡站穩腳跟就更難對付了。

  蘇若南出身太高了,若是誕下皇子,為了靖安軍的軍權,太后必會扶植蘇若南的兒子做太子,到時候她跟她的大皇子就再無立足之地。

  她必得防患於未然才行。

  ……

  除夕夜從宮宴上回來之後,蘇傅楚就叫人送信到京郊別院,之後一連數日都沒有回音。

  蘇傅楚派去溫泉莊子監視蘇淮的人並不能近身,所以只能確定蘇淮尚在其中,並且別院已經將消息送到,卻不知道蘇淮如今的情形如何了。

  蘇若南出了這麼大的事,蘇淮卻毫無動靜,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蘇若南進宮本就是蘇淮安排的,一個是蘇淮著實病重,已經沒力氣管這些了。

  自從抓到甲六之後,蘇傅楚便一直派人嚴密監視著溫泉莊子的一切動靜,這麼多天來,除了日常採買之外,卻是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外人進出。

  一切似乎都顯示著甲六沒有說謊,蘇淮至今仍不知道他的底細,否則不應該會如此平靜。

  蘇傅楚的心中一直緊繃的那根線略微鬆了一些,隨著他對平原侯府護衛的掌控力度越來越強,他更是將顧弦思派來保護他的暗衛都遣走了,以免這些生面孔總是出現在他周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正月十五,蘇傅楚陪著顧弦思賞燈玩樂,鬧得晚了,懶得動彈,便宿在了公主府里,第二日早上,方才回了平原侯府。

  初進府門,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異樣,可等蘇傅楚走到明心院門口時,卻察覺出一絲不對勁來。

  往常他不在就會緊閉的院門,此時卻是大敞四開著,在外面看不到屋裡的情況,但卻能感受到有人影晃動。

  蘇傅楚心道不好,轉身就想離開,卻被不知從何處出來的一隊白甲兵卒擋住了去路,這隊兵卒穿的是靖安軍的鎧甲,可他卻從不曾知道,京城裡還有這樣一隊靖安軍。

  「世子,侯爺請您進去。」

  管家從明心院裡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侯爺說,您若是不肯進去只管離開,只是您的那位書童,卻再也見不到了。」

  綠水被抓了。

  蘇傅楚皺緊了眉頭,卻當真沒辦法不管綠水的死活。

  且不說綠水是公主府的人,便說這些日子以來,無論是在平原侯府還是在戰場上,綠水對他一直都不離不棄,如今他也不可能對綠水棄之不管。

  「這是我的院子,我為何要離開?」

  蘇傅楚作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一邊往院裡走一邊高聲說道,「父親何時回來的?怎麼也不派人提前說一聲,我好叫人去接您。」

  他這話自然被屋裡的蘇淮聽到了,蘇淮卻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蘇傅楚一步步走進來。

  許是溫泉當真對蘇淮的病情有療效,蘇淮如今看起來比當初離京的時候面色紅潤了許多,他此時正坐在廳堂內喝茶,雖然還有些消瘦,但至少行動自如,一副大病初癒的模樣。

  蘇傅楚對著蘇淮拱手請安,蘇淮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抬頭看著蘇傅楚道:「怎麼,你不給為父拜年嗎?」

  今日是正月十六,按大安習俗,算是已經過完年了,蘇淮這句拜年,著實說的有些沒道理。

  但他是父親,既然如此要求了,身為兒子的蘇傅楚自然不能不從。

  蘇傅楚跪了下來,按照規矩對著蘇淮連拜三次,口中稱萬福康健,大禮過後,他跪直身子,等著蘇淮說話。

  在大安,一般晚輩拜年之後,長輩會說些或勉勵或提點的話,可蘇淮卻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對我大安的禮儀倒是熟練的很啊,我還以為你自小長在西岐王庭,只會西岐的禮儀呢。」

  蘇傅楚瞳仁微縮,握緊了手心——

  蘇淮已經知道他的過往了。

  他本以為,就算是甲六還有隱瞞,蘇淮最多只是知道他與公主關係親密罷了,卻沒想到,短短十數日的時間,蘇淮竟然連他在西岐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

  是他大意了。

  自從回到蘇家之後,一切都按照他預想的發展,這種仿佛能牽著蘇淮鼻子走的快感麻痹了他,讓他忘記了,蘇淮是個心思縝密城府很深的人。

  當初他之所以能那麼順利,多少也有蘇淮為了達成目的故意放水的緣故,而如今,卻是邊疆已定,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了。

  「你既然都查到了,那今日是想如何?」蘇傅楚也冷笑了一聲,「打算殺了我嗎?」

  蘇淮輕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總歸還是我的兒子,即便是為了蘇家的傳承,我也不會殺了你啊。」

  蘇淮在管家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走到蘇傅楚的身邊,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嘆息道:「就憑你這張臉,便叫我從未曾懷疑過你的身世。只可惜你的性子隨了你那不知檢點的娘,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蘇傅楚用力的甩開蘇淮的手,想要站起來,卻被身後的護衛牢牢壓制住,動彈不得。

  蘇淮得意的看著他:「我知道你的身手很好,但這院裡的靖安軍是我的暗衛,論功夫不比公主府的暗衛差,你若是覺得你能從我這十個暗衛手中逃走,儘管試一試,不過只要你敢動手,我即刻叫人將你那書童身上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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