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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六有些心動,卻還是不太相信蘇傅楚的話,在他糾結的時候,蘇傅楚又道:「當然,離府之前,我會叫人廢了你的武功,斷了你的右掌,賞你一副啞藥,不過我會給你百畝良田,讓你一家今後衣食無憂。」

  廢武功,斷右掌,餵啞藥,這是驅逐暗衛的規矩,而百畝良田,卻能叫他傷殘之後也不必為生計擔憂。

  蘇傅楚的處置合情合理,比起說讓他繼續留在府中,或是全身而退,更來的可信些。

  甲六終是緩緩出了一口長氣,道:「我沒說謊,我先去了靈山,然後剛到了那農家就被抓住了,當真並未來得及去莊子,公子可沿路尋查。至於其他的事情,也不敢勞動公子詢問,只管叫人拿紙筆來記,我全都說。」

  已經落到這般田地,他本就沒什麼資格講條件,相信蘇傅楚是他唯一的活路,與其拿喬再挨上一頓,倒不如痛快的全說了。

  他不知道蘇傅楚的話究竟會不會算數,因為他發現了蘇傅楚的秘密,這位平原侯世子,竟然是公主的人。

  不過有一點他是信的,公主心軟,絕不會禍及他的家人。

  蘇傅楚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著碧淵道:「剛剛那句話我說錯了,你這手下比你還是要聰明些。這裡交給你審,審完了領了罰再來見我。」

  碧淵早就知道這一頓逃不過,苦著臉躬身應是,蘇傅楚走到門口,倏然停下,又道:「對了,多加五鞭子,為了公主府里的落葉。」

  碧淵:……這怎麼還帶翻舊帳的?!

  為了那點破樹葉,我都已經被公主餓了一天了,這又得挨五鞭子,那點枯枝爛葉就這麼值錢嗎?!

  公子,你就是藉機報復我沒管好手下,打擾了你跟公主的春宵是不是?!

  ……

  蘇傅楚回到寢殿的時候,顧弦思已經躺下了。

  她的髮絲披散在枕頭上,許是翻來覆去的緣故,原本柔順的青絲顯得有些凌亂,卻叫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可憐。

  「你怎麼回來了?」

  顧弦思坐了起來,疑惑的看著蘇傅楚走近,「你失蹤一整夜,就不怕被人懷疑嗎?」

  蘇傅楚解開大氅,隨手丟在一邊,露出裡面黑色的錦衣來。

  那黑衣叫顧弦思想起自己做的傻事來,羞的又重新鑽回被子裡。

  「若是今日甲六的消息傳出去了,那蘇淮此時必是已經知道我與公主的關係,我回不回去都一樣。」

  蘇傅楚掀開被子,將顧弦思挖出來,「若是甲六的消息沒傳出去,那今日蘇府的人只會以為我宿在鋪子裡了,我也不需要趕回去。」

  蘇傅楚用手輕輕攏著顧弦思散亂的長髮,在她耳邊輕聲道:「公主的頭髮亂了,我幫公主梳頭可好?」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顧弦思的耳畔,叫她的耳朵變得紅潤可愛,她很想問,大半夜的不睡覺梳頭髮做什麼,可蘇傅楚故意壓低的嗓音充滿的蠱惑的意味,叫她不由得點了點頭。

  蘇傅楚伸手拉開床榻邊的暗格,想要去拿發梳,卻在拉來的一瞬間愣住了。

  「啊,你不許看!」

  顧弦思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去覺得阻攔,卻被蘇傅楚用左手扣著腰肢牢牢抱住,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樣一樣的把暗格里的東西拿出來。

  他的面具,他的箭袖,他曾經帶過的髮簪,吹過的竹笛,還有他四處搜羅來送給她玩的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將暗格塞得滿滿當當的。

  蘇傅楚只覺得被人握住了心一般,一股淚意頓時涌了上來。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從小到大,眼淚只是他演戲的工具而已。

  可在她面前,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看著她難過,他會忍不住跟著哭,如今看到她如此珍視自己的東西,他更是忍不住濕了眼眶。

  他一直以為,在這段感情里,自己是默默付出的那個人,他的公主那麼尊貴,只要心裡有他一點點的位置,他就可以為她付出全部。

  可如今他突然發現,也許是自己錯了。

  她不允許他受到一點傷害,她將他的東西視若珍寶,自從回京以來,她的眼淚更是只為他而流。

  一個很明顯的答案早就擺在他的眼前,只是他一直視而不見罷了——

  他的公主,心裡有他,或者,只有他。

  蘇傅楚看著顧弦思手忙腳亂的想將東西全都塞回去,突然就笑了,他的笑聲叫顧弦思回頭來看,卻弄不懂他為何笑中帶淚。

  蘇傅楚突然發力,將顧弦思撲倒在床榻上,顧弦思驚呼了一聲,伸手抵住蘇傅楚的肩膀,有些懵的問道:「不梳頭髮了嗎?」

  蘇傅楚悶悶的笑著,仿佛剛剛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好事,昏暗的燭光也擋不住他臉上的喜悅。

  顧弦思雖然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但見他如此,她也跟著笑了起來。

  臨近,天上的月亮只剩下彎彎的一牙,仿佛是害羞的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小姑娘,不敢去看寢殿內的春光無限。

  今夜的蘇傅楚與以前都不一樣,他完全的掌握了主動權,仿佛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夜晚,而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一般。

  直到紅燭燃盡,顧弦思呼呼睡去,蘇傅楚方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替顧弦思蓋好被子,俯身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穿好衣衫,走出門去。

  第二日晌午,顧弦思是被餓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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