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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別難過了,」花蔓蹲在簫澤的身邊,掏出帕子替他擦眼淚,「如今你回到公主身邊,便沒人再會欺負你了。」

  簫澤淚眼朦朧,哭的有些狼狽,卻難掩絕色,他這樣的相貌又是罪奴之身,自是飽受欺凌,又何曾有人這般替他擦過眼淚?

  這算不得什麼的關心,卻叫簫澤哭的更加厲害,他本就挨了罰受了罪,身子很虛弱,這般痛哭之下,竟是當場哭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身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這屋子雖然不算大,卻乾淨整潔,屋裡燒著火盆,暖和的緊。

  「你醒啦?」

  花蔓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正好藥好了,快喝了吧。」

  簫澤也不問是什麼藥,順從的接過來,自己輕輕吹著,一口一口的喝了個乾淨。

  花蔓看著簫澤如此,更覺得他像極了自己。

  當初她剛剛被公主救回來的時候,也是這般小心,不敢多問,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生怕多說半句就被送回去,後來還是被公主罵了一頓,哭了一場,才安心了下來,明白公主是不會不要她的。

  所以如今,她對簫澤很是耐心,因為她明白他的畏懼,願意做那個帶他走出心中桎梏的人。

  「這裡是長公主府,公主買了你的身契,今後你就是長公主府的人了。」

  花蔓柔聲給簫澤解釋著,「公主說了,你的名字不錯,不用改了,等你傷好了,便跟著府中的朗公子學習管家,先在府里做個管事。」

  並非是顧弦思小氣,不肯叫簫澤脫了奴籍,而是因為按照大安律例,因罪罰沒奴籍者,非赦三代不可脫籍,故而不止是簫澤,就連花蔓和月明、月星如今也依舊是奴籍。

  沒有顧弦思在場,簫澤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他將喝光了的藥碗還給花蔓,又重新靠回枕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沒想到,我竟也會有如此幸運之時,」簫澤依舊有些不敢置信,「亦或者不過是大夢一場,等明日醒來,我又會回到竹軒館了?」

  花蔓掩嘴柔媚的笑了:「要不你睡一覺試試看?」

  簫澤也笑了:「還是別了,即便是夢,也叫我多做一會兒吧。」

  簫澤身上的傷並不重,他畢竟是竹軒館的頭牌,老闆還指望著他接客賺錢,又怎麼捨得輕易打壞了他?

  只不過妓館懲治人的手段向來陰毒,刑罰用在讓人難以啟齒的地方,外人不好幫他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上藥,只能叫他自己動手,將養了五日,才算是痊癒了。

  這五日裡,簫澤也沒閒著,他住在西院,倒是認識了幾位西院的公子們。

  簫澤長得好,被帶回府中尚未經過西院的調.教便有了管事的身份,在外人眼中自是極為受寵的,西院那些個想要出頭的公子樂於奉承他,他問什麼便說什麼,特別是伺候顧弦思的規矩,更是說個了清楚明白。

  所以當簫澤傷好了,顧弦思叫他到寢殿說話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身穿輕紗腰帶銀鈴的絕色美人。

  雖說美人在骨不在皮,但當一個人的皮相美到了極致的時候,無論他如何打扮,都能叫人驚艷。

  輕薄微透的薄紗襯的簫澤肌膚如玉,甚至比什麼都不穿更加魅惑,他的儀態極好,腰間的銀鈴隨著步伐發出很有節奏的叮噹聲,仿佛變成了為他伴奏的樂器,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蠱惑。

  顧弦思咽了下口水,轉頭看向花蔓:……這是什麼情況?

  花蔓叉腰怒道:「是誰叫你穿成這樣過來的?!」

  簫澤沒想到會遭到斥責,不敢再走近,停在了原地,乖巧的跪伏下來,他本就纖瘦,又穿的極少,這樣一跪,腰肢完全顯露了出來,平白多了幾分脆弱的美感。

  其實除了蘇傅楚之外,很少有男子敢在顧弦思面前蓄意勾引。

  公主府西院的公子雖然眾多,但卻是自進府以來就活在重重的規矩之下。

  他們這些人身份來歷各有不同,有人是走投無路,有人想平步青雲,而更多的,則是各方勢力送進來的暗探。

  顧弦思之所以留著他們,一則是故意放出她放蕩好色的名聲,麻痹天祿帝,二則是為了給幽夢香找些香爐。

  這幽夢香是大安皇室的秘寶,無人知曉它的來歷,亦無人知道它的用處。

  幽夢香似金似石,尋常不會發出任何味道,必得放於特製的香爐之中,以人的體溫暖著,才會激發其中的香氣。

  這香氣有味而無形,即便是神醫浮游也無法判定其功效,只能察覺出有安神的作用。

  恰逢顧弦思夜不安寢,初時是蘇傅楚整夜將這香爐放在胸口暖著,好讓顧弦思安眠,可香爐沉重,蘇傅楚又擔心會打翻,經常一夜不敢安睡,顧弦思實在心疼他,說什麼都不肯再用幽夢香。

  所以蘇傅楚便想出了個用西院那些公子做香爐的主意,反正這些人養在府中也是閒著,到不如人盡其用,給他們找些事情做。

  不過他們出身不明,為了防止他們夜裡起了歹心,才有了這麼多伺候的規矩,叫人身穿薄紗是為了不能藏兵器,叫人跪在冰冷的地上,是為了讓他們整夜保持清醒,不會被幽夢香氣所侵襲,打翻了香爐。

  而將香爐放在腰窩,又垂下銀鈴,則是為了限制行動,這樣他們便無法動彈,不能做出任何危害到顧弦思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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