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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弦思一邊隨口答這顧瀾和顧承逸的話,一邊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澤公子。

  他到底是心思□□,從她們的言談中猜到了她們的身份,還是另有目的呢?

  那麼今日顧瀾突然帶著顧承逸偷溜出宮來這裡,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引導的?

  顧弦思探究的眼神叫澤公子後背發麻,但他卻不敢有分毫退縮,因為一旦他慌了,那今日也許便是他的死期。

  畢竟瓊辰長公主如何心狠手辣,京城裡無人不知,一旦真的讓她懷疑,他只有死路一條。

  如今,他還不想死,也不能死。

  老鴇叫來的公子們打破了瀟瀟居內有些詭異的氣氛,歡樂的樂聲隨之響起,更有一擅舞的公子,手持一把羽扇翩然起舞,姿態恣意優雅,引得顧瀾和顧承逸連聲叫好。

  澤公子悄悄退出了門外,守在外面的顧瀾的女侍衛見他出來並沒有阻攔,任由他一個人往後院走去。

  「公子不在屋裡伺候著,一個人出來這是要往哪兒去啊?」

  一道柔媚的聲音迫使澤公子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來,卻見花蔓倚在廊下,正瞧著他。

  「屋裡的香沒了,我去後面拿一些。」

  澤公子開口答道,態度坦然。

  花蔓輕哼了一聲:「澤公子這話說的不實,我怎麼瞧著,那香盒裡還有許多呢?」

  澤公子笑著解釋:「姑娘有所不知,屋中香盒裡的香是館裡備下的,香氣太媚,不適合屋中那位小公子。我剛剛已經將香爐澆滅了,想要去取些平和的香來焚。」

  他這話說的不假,可就是讓花蔓覺得奇怪。

  屋中的香氣是風月之地常用的香,雖然媚意重了些,但於身體並沒有什麼害處,這也是為什麼花蔓沒有攔著澤公子焚香的原因。

  按理說,他們不過是尋常客人,既然香無礙,那澤公子根本沒有必要出來換香。

  他這樣做與其說是刻意討好,倒不如說是另有目的。

  「倒也不必麻煩了,」花蔓的聲音嬌媚,語氣卻算不上親和,「我家公子體弱,不適合焚香,澤公子無需去取香,還是回去伺候著吧。」

  澤公子亦沒有勉強,順從的轉身往回走去,路過花蔓身旁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開口道:「姑娘看著嬌弱,手勁倒是不小,你剛剛在屋中抓住我的時候,我還以為姑娘打算折了我的手腕呢。」

  說著,他撩起右袖,露出一段纖細白皙的皓腕來,上面赫然幾個手印,此時已然有些腫了起來。

  花蔓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道:「那可是對不住了,我沒想到澤公子竟然這般『嬌弱』,不過想來也是,像澤公子這般人物,合該被人藏在屋裡精心養護,不該出來做事,平白弄傷了自己可就不好了。」

  她這是話裡有話,故意試探,可澤公子卻像是完全沒聽懂一般,嘆了口氣道:「若非蒼天不肯眷顧,誰又願意淪落風塵呢?我卻沒有姑娘那般好命,能得遇貴人,再不必為了活命日日笑臉迎人。」

  澤公子這話聽得花蔓神色大變,他是什麼意思,難道竟是看出了她曾經的出身?

  「姑娘手腕上的印記剛剛露出來了。」

  澤公子面向花蔓,又露出自己的左手腕,上面一朵黑色的山茶盛放,顯得十分的詭異。

  花蔓臉色的柔媚盡失,聲音冷如冰霜:「公子想要保命,還是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澤公子將衣袖理好,轉過身去背對花蔓,輕聲道:「我對姑娘沒有絲毫惡意,你我都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你當懂我。如今我只想好好活著,瓊辰長公主,我可是絕不敢招惹的。」

  說罷,他抬腳離開,再一次走進了屋內。

  花蔓看著澤公子進屋之後,方才抬起左手,掀開袖口,盯著手腕上那黑色的山茶發呆。

  這是罪奴進入妓館之時的烙印,除非將這塊皮肉整個削掉,否則一輩子都無法除去。

  有這個烙印之人,無不都是從地獄裡走過一遭之人,是為了活命,不惜踐踏自己尊嚴之人。

  不,應該說,他們已然不是人了,因為他們早就被強行抹去了一個人應該有的羞恥之心。

  為了能活下去,他們任人糟蹋作踐,付出了太多,所以絕不會做任何可能會危及自己性命的事。

  澤公子露出左腕的標記,是在告訴她,他只想好好下去,絕不會作死。

  可為什麼,她還是覺得,他沒有這麼簡單呢?

  屋外兩個苦命人的爭鋒屋裡的人並不知道,倒是玩的很盡興,直到顧承逸玩累了,神情有些倦怠,顧弦思才打斷了跳舞的公子,帶著眾人離去。

  顧弦思出手很大方,一張銀票叫老鴇笑開了花,一路恭敬的將他們送到門口,口中直說著下次再來玩,一行人剛行至主樓,就見到一個迎客的小廝被人踹飛,倒在了他們的面前。

  顧弦思停下腳步,眯著眼睛抬頭看去,卻見踢人的是個白衣公子,瞧著那相貌,竟是分外的眼熟,好似昨日剛見過啊。

  蘇傅楚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顧弦思,他有些尷尬的收回踢人的腿,硬著頭皮迎向顧弦思的目光,眸中滿是無辜——

  公主您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顧弦思面色如鐵,冷冷一笑——

  呵,本公主倒是想知道知道,你怎麼敢來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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