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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一旁正在從藥箱裡拿出銀針的藍穹頓了一下,疑惑的想向碧淵問道:「那還審嗎?」

  碧淵答道:「審啊,我這不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沒辦法了嘛,才找你來幫忙。聽楚公子說你頗有些手段,不如用你那銀針戳一戳試試,看看能不能問出個準話來。」

  藍穹很想提醒他,自己是個大夫,銀針是用來治病救人的,不是用來審訊的,然而白暮一事他也是理虧,畢竟這人是從西院出去的,沒看出身份有問題,亦是他的失職,所以碧淵找上門來的時候,他沒有推脫,跟著過來了。

  白暮在西院待過數月,自是領教過藍穹的手段,見他持針而來,眼中的驚懼更甚,他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只有出聲哀求:「藍,藍公子,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我知道的都說了,真的都說了——啊——饒了我吧——」

  然而藍穹就像是沒有聽到白暮的慘叫一般,面無表情的繼續將手中的銀針插在他的身上。

  一開始,白暮還有力氣掙扎哀嚎,隨著身上銀針變多,他開始渾身抽搐,無力的仰頭望天,雙目赤紅張大了嘴巴,卻是再也發不出任何叫聲,刑堂里迴蕩的,只有他如同拉風箱般的喘息。

  碧淵咽了咽口水,退到了牆邊,看向藍穹的眼神裡帶著驚恐——

  這是什麼見鬼的大夫,小小几根銀針竟比他勞心勞力的用盡手段審了兩天還厲害!

  不是都說神醫浮游妙手仁心慈悲仁善嗎?怎麼他的徒弟竟有這般可怖的手段,公主是不是被騙了啊!

  藍穹緊盯著白暮,瞧著他無法承受了,方才停下了手,再次疑惑的看向都快要退到門口的碧淵,問道:「你為何還不問話?」

  碧淵看著仰頭倒在椅子上翻著白眼,嘴角流著口水卻沒有半點叫喊聲,臉色正由漲紅轉向死白的白暮,完全不覺得自己此時問話能得到回應。

  他只想問問藍穹,這人都這樣了,還能活嗎?

  「碧公子,公主要見您。」

  刑堂外侍衛的話解救了碧淵,他大喊一聲:「我先去見公主,這裡交交給你了!」然後便立刻消失在刑堂的門口,沒有半分的留戀。

  藍穹:……?

  什麼叫交給他了?

  他都不知道碧淵到底想要知道什麼,要怎麼問話?

  藍穹一頭霧水的轉回頭看向已經緩過一口氣來的白暮,試探著商量道:「要不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記著就是了。」

  白暮雙目含淚,用盡最大的力氣點了點頭,聲音嘶啞的說道:「我,什麼都說!」

  ……

  碧淵走進寢殿的時候,顧弦思已經用完了膳,正站著任由花蔓替她更衣。

  碧淵不敢走近,單膝跪在門口請安,顧弦思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問道:「白暮審完了嗎?」

  碧淵心頭一緊,低頭回道:「他只說有人給他下了毒,威脅他讓他對公主下手,卻並不知那人的身份。屬下已經檢查過了,那扇子上撒的藥粉雖然有毒,但不入口只是少量吸入的話並不致命,只會讓人昏睡不醒,與尋常迷藥無異。那人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就為了給公主下迷藥,著實有些不合常理。」

  「此事阿楚知道嗎?」顧弦思又問道。

  「屬下昨日已稟告給楚公子,楚公子叫藍穹幫忙審問白暮,並讓風姑娘將那夜當值的侍衛全部看管起來,如今正在挨個排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碧淵繼續回道。

  「不要這件外衫,太沉了,去換件輕便的來。」

  顧弦思看著花蔓給她準備的那件裡面綴著棉的外衫,嫌棄的不肯伸手。

  花蔓卻不動,而是笑眯眯的道:「這一批新制的衣衫,都按照楚公子的吩咐綴了棉內襯,這件已經是最薄的了,您要是不肯穿,那奴婢只能去取一件更厚實些的過來了。」

  顧弦思瑩白的手指拂過絲滑的緞面,眼裡的神色複雜卻溫柔,她捏了捏衣衫裡面的內襯,嘴角微微翹起,口中卻道:「這公主府到底是我的還是慕容楚的?他倒是好大的膽子,不過一個侍從而已,仗著本宮寵他,竟然敢管到本宮頭上來!」

  顧弦思說這話時的語氣太過輕柔,可細聽內容卻又是誅心之言,叫花蔓和碧淵都愣在了當場,不知該如何應答。

  公主這是跟楚公子置氣了嗎?

  還是只是說笑而已?

  顧弦思不滿的轉身瞪了一眼傻愣愣的暗衛,氣道:「本宮的話你聽不懂嗎?慕容楚目無尊上,恃寵而驕,僭越了身份,公主府里容不下他了,你去送他一程。至於白暮,就永遠關在刑堂的地牢里不用出來了。」

  碧淵驚恐的瞪大眼睛:公主是昨日在靈山上撞到什麼髒東西了嗎?

  花蔓卻笑了:「奴婢知道了。楚公子臉上毀了容,還敢私自摘下面具,礙了公主的眼,自然該死,等會兒處置了他,丟到亂葬崗上去就是了。至於白暮,他一直不肯說出背後主謀,自該關在地牢里繼續審問。」

  顧弦思滿意的對著花蔓點了點頭,對於還在傻眼的碧淵卻是更加嫌棄,雪晴那般伶俐通透,怎麼就有個這麼傻的哥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花蔓抖了抖手裡的外衫,笑問:「那這衣衫還要換嗎?」

  顧弦思好似有些勉強的用手戳了戳,卻道:「算了,人有錯,可這衣衫無罪,就穿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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