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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烏龜:「呀呀呀——」
超凶哦。
駱謙笑著收回手,兩個小烏龜罵罵咧咧翻身, 一條巨無霸大長腿虛搭在小烏龜屁墩上, 小烏龜咣當一聲四腳朝地趴在床上。
駱韻竹、駱筠景:「艹皿艹」
駱謙支著腦袋捏鼓起來的臉蛋,頗為嫌棄說:「不好捏,沒有你倆的哥哥姐姐好捏,也就是你倆是家裡最小的孩子, 爸爸勉為其難捏你倆,小脾氣還挺大的哩,」他抬起孩子的下巴, 「爸爸從你倆的眼睛裡看出你倆不服氣, 嘖, 別否認了……」
駱韻竹、駱筠景:「……」
受不鳥了!麻麻!!!
李謠躺下來,駱韻瑩自覺滾到李謠懷裡, 李謠把李小貝拉到懷裡,小姑娘小臉紅撲撲閉上眼睛,眼眨毛顫簌著。
駱筠文鯉魚打挺坐起來, 耳朵貼在牆壁上:「媽,小妹小弟在幹什麼?」
「你小妹小弟爬到你爸爸身上, 你爸爸把小妹小弟掀下去, 小妹小弟終於搞明白腦袋和屁股的位置, 跟你爸爸對視吵架。」李謠如實說出每晚要發生的事。
她只能說五個孩子不愧是同一個廠出來的, 成長軌跡是如此的相同, 學會說話第一步,就是手賤去撩撥駱謙,駱謙不吃他們這一套,他們氣勢特別大跟駱謙吵架。
吵著、吵著,他們倏然會說話了。
駱筠文滾進被窩裡,駱筠修湊過來,兄弟倆腦袋貼腦袋說悄悄話。
兄弟倆的聲音越來越弱,一室寂靜,只有平緩的呼吸聲。
夜裡,李小貝騰的一下坐下來,喊爸爸媽媽和弟弟,沒有人應她,她頓了幾秒,爆發出慘烈的哭聲,睡夢中的駱韻瑩猛地打了一個激靈,閉上眼睛嗚嗚的哭。李謠把兩個孩子摟在懷裡,不停地說她在。
陽光灑在兩個小姑娘臉上,兩個小姑娘打著哈欠爬起來,迷瞪穿衣服爬下床跑到院子裡。
李謠給她倆扎小辮子,旁敲側擊問兩個小姑娘,顯然兩個小姑娘不記得她倆昨晚哭了十來分鐘。
孫魚和孫文靜跟孫篤志過來,孫篤志把孩子放到這裡,他端一個砂鍋到醫院,裡面是李謠熬的老母雞湯。駱謙凌晨四點起來殺雞,李謠聽到動靜起來熬雞湯。
以往,村裡的孩子四處挖小鵝菜,今天,太陽升的老高了,溝藩、地頭基本上見不著幾個孩子,全被家長拘在家裡,即使你能看見孩子,那麼孩子周圍一定有大人。
不止余郢,周邊的村子都是這種情況。
「我詢問了更厲害的醫生,人醫生明確說她就算醒了,腦子會變遲鈍,肝和腎會出現不同的損壞。我建議放棄盛暖暖,我是為了她好,我不想眼睜睜看著她活著遭!罪!!!」
李謠正在熬糖裹山楂,聽到聲音,她推開鍋屋的窗戶,伸頭往大路上看,一對中年男女在路口發生了激烈地爭執,其中一位是盛銳廷的母親。
「朱送娣同志,已經夠亂了,請你看在銳廷是你生的份上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給銳廷添亂了。」
「盛裕亘,銳廷在我的戶口本上,你是外人,沒有資格管我家的事,滾,你給我滾!!!」
「……我送你回煤礦廠。」
「來人吶,縣委幹部耍流氓。」
盛裕亘的臉、脖子、手背被盛母撓破,一群人圍過來打量兩人。說實話,他和朱送娣結婚那日起,他就沒有任何臉面,朱送娣不滿他寄回家的津貼,帶前岳母到部隊抓女干,到部隊領導家鬧,他退伍回來,她一天三次搜他身,更過分的是她當著同事的面脫他的衣服,查他是不是藏私房錢,她看全棟職工樓的女同志都像狐狸精,有事沒事找女同志的父母說他們的女兒不要臉……
大家無知且蠢,她什麼都知道且聰明。
盛母非常高傲命令村民勸余本順一家放棄盛暖暖,只要余本順一家放棄了,餘明月也就不會堅持要盛暖暖,小兒子順理成章不要盛暖暖。
他們現在不理解她不要緊,他們以後反應過來會感激她的。
盛裕亘臉色鐵青,盛母卻得意的挑眉。
余本順眼珠子熬的通紅拎保溫桶回家,啪嗒,保溫桶落地,蓋子裂開,裡面的飯灑在地上。
看樣子沒有人動裡面的飯。
余本順平靜地走進幸福家具廠,拿了一根棍子走出來,盛母看著余本順向她走來,洋洋得意說他們主動放棄盛暖暖是最明智的選擇,棍子落在胳膊上,盛母震驚地瞪大眼珠子:「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銳廷,餘明月老子打你媽……離婚,你現在就離婚。」
盛母哭著跑去醫院。
盛裕亘歉意朝余本順鞠躬,他跑去追盛母,又不敢和盛母有肢體接觸,他攔盛母攔的格外被動。
「離婚。」余本順撿起保溫桶回家。
李謠收回視線,鍋里的糖熬糊了。她刷了鍋重新熬湯,串在竹籤上的山楂被裹上一層糖衣,她找了幾個小的洋柿子,同樣的操作。
小舟橋是一個小跟屁蟲,總是搗著小短腿呼呼地跑喊哥哥姐姐。沒了小跟屁蟲,沒人奶呼呼喊哥哥姐姐,幾個孩子渾身不得勁,就像一棵棵蔫了的草在李謠眼前晃來晃去。
即便他們拿了糖葫蘆,裹上糖衣的洋柿子,他們依舊沒精打采垂著腦袋。
兩個奶娃子憤怒指著哥哥姐姐手中的洋柿子和糖葫蘆:「啊!啊啊——」
李謠被一陣陣「殺豬聲」震的耳朵嗡嗡響,她快速把洋柿子擩到奶娃子面前,兩個奶娃子啜洋柿子啜出了豬叫聲,李謠嘀咕:「還真是兩隻小饞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