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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發現夏侯虞睡覺喜歡把手放在外面。

  夏侯虞覺得蕭桓有點小題大做,可見他一副鄭重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覺得不太合適了,她笑著道了句“我知道了”,朝著他笑了笑。

  蕭桓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著一些注意事項。

  他眉宇間有著掩飾不住的歡喜和擔憂。

  夏侯虞看著,心裡仿佛有暖泉流過,讓她的人仿佛都被滋潤而放鬆下來。

  “你不用這樣擔心!”她笑道,“我身邊有杜慧——我和阿弟都是她看著出生的。”

  蕭桓點頭,覺得應該賞點什麼給杜慧才是:“讓她上點心!”

  夏侯虞愕然,隨後失笑。

  杜慧對她來說於母於姐,他居然怕杜慧不盡心地照顧她,這得有多擔心啊!

  可她卻又理解他的擔憂。

  因為太過珍惜,有時候會做出一些自己都沒有想到的傻事。

  蕭桓,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吧?

  如果是前世,他們也有一個孩子……想到這裡,夏侯虞忙搖了搖頭。

  她既然已經決定不去想從前的事了,就應該珍惜眼前,好好地經營現在的婚姻才是。

  兩人喜氣洋洋的,還是端了白粥和鹹菜過來的杜慧笑著問他們:“這麼大的喜事,夫人那裡安排人去報信了嗎?還有舅夫人那裡?”說著,她語氣微頓,隨即又像沒事人似的笑道,“先帝和太后娘娘那裡,也去稟一聲吧!太后娘娘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長公主了。”

  是啊,她母親走的時候有多惶恐,不是她母親身邊的人,根本不敢想。

  她母親還曾交待過她,萬一她阿弟不能做皇帝,就帶著她阿弟去西蜀。

  她母親擔憂的事沒有發生,可她阿弟照樣沒有活到成年。

  夏侯虞不免神色悲涼。

  蕭桓忙朝著杜慧使了一個眼色,溫和對夏侯虞道:“還是我去吧!醫工說了,前三個月最重要,最好是臥床休息。等過了這三個月就好了。等到那個時候,我們也應該要離開建康城了,我再陪著你去祭拜一次先帝和太后娘娘。”

  夏侯虞懨懨地頷首。

  杜慧忙服侍夏侯虞用早膳,暗暗地長嘆了一口氣。

  若是先帝還活著,長公主有了喜,第一件事就是給顯陽宮送信。可如今,王座上的人是夏侯有義,夏侯有義和蕭桓之間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夏侯虞甚至沒有想到告訴夏侯有義一聲,可見夏侯虞和夏侯有義之間的罅隙有多深了。

  不過,大面還是要顧的,顯陽宮那邊肯定是要送信的。

  只是不知道天子知道長公主有喜了,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畢竟這有了孩子的婦人和沒有孩子的婦人截然不同。前者會覺得夫家是家,孩子是一切,為了孩子的利益,什麼事都能忍受。後者對夫家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又需要娘家的支持,通常會維護娘家一些。

  蕭桓也猶豫著要不要這個時候告訴夏侯有義。

  夏侯有義明明知道他和晉陵回了建康城,覲見的帖子也早早地就遞上了,夏侯有義卻隔了六、七天才見他們,這個下馬威的確讓他知道了夏侯有義的心思,同時也對夏侯有義起了防備之心。

  萬一……他不敢去想。

  就在這個時候,蕭桓得到了消息,那幫圍攻荊州城的人,的確是因為襄陽曾經是蕭桓的轄地,守城的將士多半是蕭桓曾經訓練出來的,他們不敢觸其鋒芒,退而求其次,去了荊州。

  蕭桓很是頭痛。

  盧淵肯定會抓著這個藉口不放,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夏侯有義也是個耳根子軟的人。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夏侯有義則像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般,舒心地靠在了大隱囊上。

  盧淵雖然誇大其詞,卻也說得是事實。

  現在的北涼人,何止是望蕭桓之名而四處逃散,恐怕好多人還只知道有蕭桓而不知道有夏侯有義吧?

  像他之前說的那樣,蕭桓必須換個位置。

  不過,把蕭桓擺到什麼地方比較好呢?

  又讓誰去接替蕭桓的位置呢?

  夏侯有義很是頭痛。

  覺得這件事又不能和謝丹陽、鄭芬商量。

  他覺得自己能用的人太少了。

  夏侯有義想了想,喊了章含進來。

  他道:“你之前跟我說的,洪賦的嫡長孫跟崔訥是怎麼一回事?可知道洪賦為什麼趕了洪憐出門,還對外聲稱他死了,奪了他的嫡長子的頭銜?”

  章含聽得心驚肉跳。

  夏侯有義每次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的時候,都會鬧出一點事來。

  他從前只是個不起眼的王爺,可現在,他是一言九鼎的天子,

  事情就更危險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大婚

  章含很是後悔。

  他那天提起洪憐,是因為崔訥。

  因要納崔家的娘子為妃,夏侯有義問起崔訥的為人,他就提起了洪憐。實際上是想告誡夏侯有義,崔訥這個人做事不太靠譜。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收留了洪賦對外聲稱已經病逝了的嫡長孫洪憐,據說崔訥很器重洪憐,還想把家中的一個旁支的侄女嫁給洪憐。

  夏侯有義怎麼突然對洪憐感興趣了?

  章含心裡思緒百轉,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的,低聲道:“閥門世家都知道了這件事。那位洪公子雖然改了姓名,可相貌卻還是原來的相貌,見過他的人,和他打過交道的人不少,因老神仙的緣故,大家都只是掩耳盜鈴,當作不知道罷了。至於說那洪憐為何被老神仙趕出家門,洪家什麼也沒有說,倒是那洪憐,說是他要報復仇人,老神仙不可,他違背了老神仙的意思,老神仙就把他逐出家門。”

  話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道:“照我看,只怕內情未必這麼簡單。老神仙是出了名的寬厚仕慈,就算是洪憐是報復仇人,老神仙不可,也不能為了這樣的事就把嫡長孫給趕出了門。這洪憐恐怕是心術不正之人。”

  夏侯有義想到自己小的時候,明明比夏侯有道做得好,可身邊那些服侍的也好,教授他們的夫子也好,對他的努力都視而不見,只知道一味的誇獎夏侯有道。

  “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他冷冷地道,“去宣了洪憐進宮。”

  章含低頭應是,眉頭卻皺成了一個“川”字。

  蕭桓這邊,很快就得到了洪憐進宮的消息。

  他冷冷地笑,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夏侯虞懷了身孕,崔氏高興極了。兩人像約好了一樣,每天一大早就大包小包帶了一堆的吃食過來,來了之後也不消停,一會兒指使著灶上的人怎樣做湯,一會兒指使他們身邊的侍女怎麼清掃房間,一會兒去夏侯虞的庫房裡翻著面料,給孩子做小衣衫。

  武陵王夫妻也很高興,送了一大堆東西來不說,柳氏也隔三差五的就來探望夏侯虞。

  崔氏若是和柳氏遇上了,兩人還會興致勃勃地湊到一起商量著小衣衫的新式樣子。

  崔氏還怕蕭桓不高興,對他道:“小孩子都金貴的很。你放眼看看,像我這樣生了三個,三個都站住的人家有幾戶。我這是對你們好。你不要嫌棄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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