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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印林逝世,朝廷就再也沒有出過能抵抗北涼軍隊的大將了。

  盧淵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神色卻溫和而有禮,道:“這是天子的福氣,以後我們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夏侯有義聞言狀似無意地笑道:“那大將軍可得好好查清楚了。若真是因為大都督的緣故而繞道而行,大都督只持節揚州不免大材小用了。”

  言下之意,若那些北涼人真的是因蕭桓繞道而行,得讓蕭桓委以重任才行。

  至於說這個重任是提拔還是架空,那就因人而異了。

  兩人都知道這話里藏著的話,不由對視了一眼。

  盧淵微微地笑,道:“一有消息我就告訴天子。”

  夏侯有義點頭,讓章含送了盧淵出宮。

  他一個人卻站在聽政殿的大殿中間望著聽政殿的牌匾一個人看了良久。

  直到章含折了回來,問夏侯有義:“我們這邊,可否也派人去查一查。也許是北涼那邊的人故意這麼說呢?”

  夏侯有義沒有吭聲。

  是不是故意沒有什麼關係。

  如果蕭桓不是夠強大,那些人又怎麼會想辦法詆毀他呢?

  他吩咐章含:“請謝大人、鄭大人進宮,我有事商量兩位大人!”

  章含應聲退下。

  第二天,宮裡就傳出話來,說夏侯有義的婚禮將在華林園舉行。

  聽到這個消息,柳氏和崔氏正在夏侯虞的長公主府喝茶賞花。

  柳氏小聲地道:“說是新房也設在華林園。要在那裡舉行婚禮。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也不知道這是天子的意思還是大將軍的意思?”

  “應該是天子的意思吧?”崔氏不確定地道,“聽天子的意思,就是成了親,皇后也不住在鳳陽殿。把婚禮設在華林園,多半是地方不夠用——自朝廷南遷,這還是第一次天子迎娶新婦呢!”

  從前天子繼位,都已立了太子妃。而太子娶婦遠遠沒有天子娶婦隆重。

  這次各地官員都來了,在顯陽宮設宴,的確有點擠。

  “不過,我還是覺得在華林園舉辦婚禮有些不妥當。”柳氏道,“那裡畢竟只是一處園林,天子新婦,母儀天下,怎麼也應該娶到顯陽宮來。就算擺宴有些擠,可以按照品階分成幾個地方,不一定非要湊一塊啊!”

  崔氏猜道:“不會是因為不喜歡盧家娘子,婚禮也不上心吧?”

  柳氏沒有吭聲。

  覺得崔氏所說的也不無道理。

  夏侯虞卻直皺眉,道:“這也太輕率了!不管怎麼說,夫妻一體,打了盧氏的臉,也等於是打了天子的臉。他不會連這個道理也不懂吧?”

  如果沒有覲見的事,她可能會進宮勸一勸夏侯有義,但現在,她最多也就私底下說上兩句,不會去夏侯有義面前自討沒趣。

  “誰說不是!”崔氏也跟著嘆氣,道,“以後讓盧家娘子怎麼服眾!”

  柳氏是個泥菩薩性格,忙道:“也許我們都猜錯了。顯陽宮是很小啊!若是想婚禮辦得盛大熱鬧,當然是華林園更好。再說了,什麼事都有個開頭。這次天子在華林園娶了新婦,以後太子也可以在華林園娶新婦啊!說不定正是因為天子重視盧家娘子,所以才把婚宴的地方改在了華林園也不一定!”

  崔氏聞言拍著手笑道:“我覺得王妃說得有道理。我們不能總把人往壞里想。要是真有什麼事,盧家不會這麼平靜——盧大將軍可不是好惹的!”

  夏侯虞沒有吭聲,總覺得這件事透著點蹊蹺。

  等到晚上蕭桓回來,她一面看著侍女幫喝了酒的蕭桓更衣洗梳,一面和蕭桓說著話:“你聽到什麼消息了沒有?顯陽宮雖然小,可守衛如林,安全啊!華林園太大了。孝宗皇帝在世的時候甚至不喜歡在華林園舉辦宴會,也不知道謝大人和舅父是怎麼想的。萬一有什麼事,掉腦袋的還不是他們。”

  蕭桓接過侍女奉上的濃茶漱了口,又嚼了幾片茶葉,這才走到她床前坐下,笑道:“聽說天子覺得顯陽宮太小了,謝大人和舅父倒是勸過了,但大將軍也說那裡好,謝大人和舅父就不說什麼了。”說完,他突然俯身,親了親她的面頰,放低了聲音和她耳語道:“今天有沒有想我?我今天在外面也一直惦記著你呢!”

  怕她在府里不好玩,怕她覺得無趣。

  淡淡的酒味撲鼻,讓原本就有些不喜歡蕭桓喝酒的夏侯虞覺得空氣渾濁,非常的不舒服。

  她一把推開了蕭桓,皺著鼻子不滿地道:“你能不能少喝點?這味道也太大了一些。”

  “不會吧?”蕭桓愕然地低頭聞了聞自己,道,“昨天我比今天喝得還多,你什麼都沒有說。怎麼今天我這才喝了兩小盅,你就覺得不舒服。”說到這裡,他目含狡黠地道,“你不會是不喜歡我出去和他們喝酒,又不好意思攔著,索性拿這個當藉口,讓我以後不喝了!”

  “我是這種人嗎?”夏侯虞不滿地道,“我有什麼話不能跟你直說啊!”

  蕭桓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你有什麼話都會跟我直說的。你就說說好了,你有什麼事是瞞著我的?”

  夏侯虞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以為蕭桓發現了她重生的秘密。

  好在是她立刻就明白過來。

  蕭桓不可能發現她的秘密。

  這句話也許只是個巧合。

  她不由笑道:“那你說說看,我都有些什麼事瞞著你?”

  第二百三十一章 意外

  夏侯虞鎮定下來,笑道:“我可不知道我有什麼事瞞著你,你不妨說給我聽聽,看我是不是真的有事瞞著你。”

  蕭桓含笑著吻在她的臉上。

  他哪裡是發現了夏侯虞有什麼事瞞著他,不過是想引得夏侯虞說話,和他耍花槍罷了。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低低地喊了聲“晉陵”。

  夏侯虞臉上火辣辣的,知道蕭桓又動了心思,尋思著她是繼續逗他兩句,還是順水推舟,蕭桓吐氣間噴在她臉上的熱氣含的酒氣卻突然間令她再次感覺到渾濁之氣,讓她心裡像被擱著什麼似的,想要吐出來。

  她猛地推開了蕭桓,胸腑間卻翻江倒海似的,讓她不由趴在床邊,“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蕭桓一愣。

  先是感覺到不知所措。

  然後後悔。

  他之前也曾經有過喝小酒之後和夏侯虞胡鬧的時候,可夏侯虞並不討厭,他這才會不以為意。

  誰知道今天居然讓夏侯虞吐了出來。

  他很是羞愧,一面拿了帕子給她擦著嘴角,一面高聲喊著侍女進來服侍。

  眾人只當是夏侯虞不舒服,或倒了茶水遞過來,或收拾起床前的污物,或打了水進來服侍她重新梳洗。

  好不容易收拾乾淨,服侍夏侯虞躺下,蕭桓不由內疚地握著夏侯虞的手道:“今天喝了灑,不應該鬧你的。”

  夏侯虞自己也是能小酌兩杯的人,並不排斥酒的味道,今天不知怎地了,好像半點也聞不得,半點也忍不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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