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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虞笑道:“跟著都督,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倒是建康城裡,不知道我舅父的事情辦得怎樣了?我有些日子沒有收到舅母的信了!”

  她舅母估計還不知道她在長安城。

  蕭桓道:“和北涼那邊的和談,估計這幾天就會有結果了,到時候長公主寫封信,我讓人一塊兒送去。”

  夏侯虞道了謝,宋潛過來了。

  他沒有避著夏侯虞,稟道:“北涼的二皇子派了使者來見都督,說有要事和都督協商。”

  蕭桓不禁看了夏侯虞一眼。

  她前些日子提醒自己注意二皇子,他這剛剛回到長安城,人還沒有坐穩當,二皇子的人就來拜訪他,二皇子這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呢?還是想展現一下他的實力,讓別人覺得他是個值得結盟的人?

  夏侯虞卻驟然間緊張起來。

  二皇子差點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他怎麼能不對這人特別關注呢?

  她望著蕭桓。

  她也只能望著蕭桓。

  她總不能說自己曾經重獲新生吧?

  為了這件事,還不值得。

  夏侯虞腦子轉得飛快,蕭桓已道:“不知長公主是否有興趣一起去見見二皇子的來使!”

  她想。

  但她又不想這樣去見個來使。

  糾結中,蕭桓笑道:“我在書房見他好了。書房正好有個屏風,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就坐在屏風後面。想問什麼也可以問,反正他看不到你。”

  夏侯虞就真的躲在了屏風後面。

  二皇子的使者是個胡人,卻說著一口流利的官話。據他說,二皇子想和蕭桓結盟,並許諾,若是兩人能夠結盟,他保證北涼賠款的一半都會落入蕭桓的口袋,而蕭桓要做的,或是殺了大皇子,或是回到藩地去。

  他肯定是想強行奪位。

  打發了二皇子的使者,夏侯虞問蕭桓:“你準備怎麼辦?”

  若是二皇子基登,像前世一樣,他肯定不會放過顧家和顧皇后生的那個兒子。

  蕭桓笑道:“給顧大人和大皇子都送封信去,由他們決定好了。”

  而為了安撫蕭桓,或者說是怕蕭桓突然倒戈,三方都會拉攏蕭桓,別的不敢說,這賠償款的二分之一是肯定會落入蕭桓的口袋的。

  真是好計謀!

  夏侯虞眼睛一亮,道:“那正好,建康城不是只要賠償不要割地嗎?到時候北涼背信棄義的時候,他們別說這是你的主張就行了。”

  蕭桓聽著,眼底就漸漸露出笑意來。

  “就依你的,讓北涼歲貢好了。”他道,“說不定北涼背信棄義,我們還可以拿這個做藉口再次北伐呢!”

  夏侯虞也笑了起來。

  蕭桓心卻始終很是迷惑。

  他扣下來的可是朝廷的錢物,夏侯虞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她是高興有二分之一的錢財落在了他的口袋裡,還是高興盧淵動不了這些錢物呢?

  可不管怎樣,夏侯虞對他充滿了濃濃的善意,他是能感覺到的。

  好像春天的水,溫柔地把他的心裹在了裡面。

  第一百九十六章 賠償

  拖了大半年的和談就這樣達成了協議。

  北涼向朝廷歲貢,蕭桓撤離長安城。

  在此期間夏侯虞還有點擔心顧夏會從中作梗。

  因為北涼關於帝位的紛爭也告一段落。

  顧夏依舊做了大司馬,顧皇后則被封為了太后,還沒滿周歲的兒子也被封為了秦王,等到來年春天,這個還在襁褓中的秦王就會隨顧太后一起到長安城就藩,如今的北涼皇帝將會在長安城為顧太后修建一座宮殿,供顧太后頤養天年。

  夏侯虞聽蕭桓說起的時候不免很是感慨:“顧太后,聽說只比我大兩歲。”

  蕭桓不以為然,道:“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好,這估計還是顧大人想辦法爭取的。不然顧太后帶著兒子在宮裡再生活幾年,那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兩說。”

  夏侯虞是在宮裡長大的,知道蕭桓說的有道理,可就算是這樣,她心裡還是不舒服。

  蕭桓看著,索性丟下了手中的公務,邀了夏侯虞去後院騎馬。

  自他回到長安城,就把原本秦王府分割出去的後山重新圈了回來,夏侯虞也有了跑馬的地方。

  蕭桓不在的時候,夏侯虞除了跟著蕭備馴馬,還跟著學了些騎射功夫,她感覺自己比前世強了很多,對此的興致也更大了。加之尹平在阿褐和阿水的身上也花了不少的功夫,阿褐自不必說,和夏侯虞前世一樣,很快就嶄露頭角,阿水雖然也下了苦功,比尋常的孩子要好,卻始終沒法和有天賦的阿褐相比,不管是騎馬還武技,比阿褐都要遜色幾分。好在這孩子心性好,不妒忌不抱怨,依舊如從前那樣的努力,也讓尹平刮目相看,把兩人一起推薦給了夏侯虞,陪著夏侯虞騎馬練箭。

  此時蕭桓相邀,夏侯虞自然沒有拒絕,還挺期盼的。

  蕭桓的騎射功夫很好,而且他是正經的世家子弟,從小學的就是世家子弟的那一套,後來跟了印林行軍打仗,受了印林的影響,再加上他自己的揣摩,蕭桓的騎射兼顧優雅和實用,出手又快又狠又穩,偏偏卻有著分花拂柳般的從容不迫。

  前世就是這樣。

  哪怕他步履匆匆,讓跟在他身邊的人一路小跑,他也是閒庭信步般的優雅。

  夏侯虞突然間想到前世的那些事,待蕭桓就更寬和了。

  她在胡服外面不倫不類地披了件禪衣。

  蕭桓看著很想捂眼睛。

  這樣半遮半掩的,還不如直接穿件胡服呢!

  何況這樣也很不方便。

  夏侯虞上馬的時候幾次被那禪衣所絆,眉間的不悅讓蕭桓覺得要是她下一次再被這禪衣絆住,她估計會直接脫下這件禪衣扔在地上了。

  他不由地上前,低聲笑道:“不方便就脫了吧!這裡又沒有外人!”

  夏侯虞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體貼到此為止了。

  她覺得她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是蕭桓說讓她不用顧忌的,她以後再也不用掩耳盜鈴了。

  兩人笑著打馬跑上了賽道。

  八月清晨的風吹在身上已有了涼意,可風馳電掣的感覺卻太好了。

  仿佛這天地都在自己的腳下,任她自由地馳騁似的。

  衝上小丘的時候她勒韁回頭,衝著一直在她身後護著她的蕭桓道:“能不能去草原上騎會兒馬。”

  蕭桓說,他們回到襄陽,把事情安頓下來之後就會回建康城。

  到時候她恐怕再也不能見到草原了。

  長安城離草原還有點遠,但這是夏侯虞的願望,蕭桓覺得自己應該為她實現才行。

  就像她對他的善意一樣。

  他也應該有所回報。

  “好!”蕭桓沒有多想,立刻應下,並道,“等這邊和談正式簽了文書,我就陪你去趟草原。”

  夏侯虞笑盈盈地點頭。

  晨曦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龐熠熠生輝。

  蕭桓心裡“咯噔”一聲,胸口湧起一股不明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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