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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讓夏侯虞到時候能這樣隨心地指使他的人。

  “你去跟長公主說一聲,”蕭桓想了想,道,“十進一的時候,我也會去觀賽。”

  “那敢情好啊!”蕭備喜出望外,忙道,“能在都督面前表現自己的武技,是我們這些人的夢寐以求之事。到時候大家肯定更為激奮的。我這說出去。”

  蕭桓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到蕭備都走到了艙門前,正要拉門的時候,蕭桓卻像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他,然後面無表情地道:“既然長公主都給了彩頭,我這樣只在旁邊干看著,我可丟不起這個臉。我記得我的庫房裡還有一副盔甲的。你把那盔甲找出來,就當是這次擂頭的彩頭好了。”

  蕭備一愣,道:“您說的是歐大師打的那副盔甲嗎?”

  蕭桓點頭。

  蕭備不禁高聲道:“都督,那怎麼能行。那盔甲全是用烏鐵做成的,比其他的盔甲更堅固。還是換個彩頭吧?”

  “就它!”蕭桓不為所動。

  他總不能拿出來的彩頭還不如夏侯虞吧?

  蕭備沒有辦法,只好去傳話。

  這下子船上的人震驚了,原本只是準備在旁邊觀看的,也都紛紛尋思著怎樣參加這次擂台?怎樣能得了第一。

  沒幾天,船上的擂台搭了起來。

  這船雖然大,但到底在水上,遇到風波的時候還會有波動,那擂台不過離船板半人高。

  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三艘船,是蕭家私船,比夏侯虞等人坐的要小一半,護衛卻多兩倍。

  夏侯虞等帶的財物多在那三艘船上。

  靠岸補己的時候,另外三艘船上的人聽說後頓時鬧騰起來,要求也要參加這次打擂。

  蕭桓不同意。

  夏侯虞卻道:“不過是途中無事的消遣,讓大家高興高興,都督何必這樣的嚴肅。”

  大家都期待地望著蕭桓,弄得蕭桓感覺不日就要眾叛親離了似的。

  夏侯虞見他沒有說話,強行地幫他做了決定,高聲地對眾人道:“都督是怕船上財物不安全。若是你們能立下軍令狀,就三個船的人一起參加擂台。”

  眾人紛紛表示願意立下軍令狀。

  蕭桓的嘴抿得緊緊的,面如鍋底。

  夏侯虞看著心裡覺得暢快極了,索性繼續捅他的刀子,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最好笑一笑。不然別人還以為你是被逼無奈的。”

  但他不是被逼無奈的嗎?

  蕭桓在心裡暗暗罵了幾句,臉上的表情慢慢和緩下來。

  要是真的給他的部曲這樣的印象,他以後還有沒有威嚴可言了?

  眾人雖然在起鬨,可視線都或多或少地注意著蕭桓,見夏侯虞和他耳語了幾句,他的表情明顯舒緩了很多,眾人這才放下心中的石頭,真心的慶賀起來。

  接下來的半個月,他們就在打擂台的日子裡度過的。

  令人奇怪的是,這些部曲的守備不僅沒有鬆懈下來,反而大家的精力更充沛了似的。

  蕭桓若有所思。

  鐵血的管理是必須的,可有時候溫暖的放鬆卻能讓人走得更遠。

  他拿起自己這幾年慢慢寫成了厚厚一大本的領軍要略,重新添了幾筆,沉思了良久。

  十一月中旬,擂台分出勝負。

  蕭桓麾下的錢三和夏侯虞府上的尹平打成了平手。

  蕭備沒有參加。

  夏侯虞的青龍劍賞給了錢三,蕭桓的盔甲賞給了尹平。

  大家紛紛齊呼,覺得這樣很公平。

  船也到了武昌碼頭。

  武昌離襄陽坐船最多一天一夜的路程。而且武昌是大城,水路發達,南北通渠,物資特別的豐富。行船在這裡的補己也就更為豐厚。

  蕭榮決定炙小羊犒賞眾人。

  大家都高興得不了。

  鄭芬派來的使者投帖拜見。

  夏侯虞和蕭桓在正艙見了來者。

  “大人原來準備親自來接,可前幾天偶感不適,只能推遲行程。”來使恭恭敬敬地給兩人行禮,拿出了鄭芬的親筆信,“但大人惦記著長公主,已決定病情略有好轉就會啟程前往襄陽,和長公主匯合。”

  蕭桓接過來,匆匆地看了幾眼。

  夏侯虞卻聽著很不舒服。

  鄭多也和她一起來了武昌,她舅父卻連問也沒有問一聲。

  她想到前世發生的那樁醜聞。

  舅父的外室那樣大的膽子,可見不是一天就造成的。

  說不定這個時候那女人早已把自己當成了鄭家的主母。

  她自然不希望鄭芬來見鄭多。

  第一百五十四章 靠岸

  夏侯虞問來使:“舅父是哪裡不舒服?可曾看過醫工?醫工怎麼說?都用了些什麼藥?”

  那來使支支吾吾地,答得也不清不楚:“只是有些咳嗽。請醫工診過了。不知道用了些什麼藥。應該很快就好了。”

  鄭芬幼弟早逝,他成了鄭家唯一的繼承人,鄭璨早年對他非常的嚴厲,幼子去世之後,又對他頗為縱容,加之鄭芬少年時有個做大將軍的父親,青年時有個做皇后的姐姐,養了一身壞毛病,其中他自己出去必定是光鮮靚麗的不說,他身邊的人走出去也要清清爽爽,因而他選侍人第一是看儀態和容貌的。

  這樣不清不楚的回答在別人家也就罷了,可若是鄭家的小廝,鄭芬能眼睛一瞪,把人直接踹出鄭家的大門。

  鄭芬身邊不可能有這樣沒有眼力的侍人。

  夏侯虞聽著,心中的困惑就更深了。

  她問:“大人沒有帶話給大公子嗎?”

  來使強笑道:“想必是到了襄陽就能和大公子見上面了,就沒有給大公子帶話。”

  鄭家更是沒有這種敢隨意答話的僕從。

  夏侯虞臉色一沉,喊了阿良進來,指著來使道:“拖出去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蕭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來使已轉身就跑。

  蕭桓部曲和夏侯虞的部曲也不是擺設,立刻把他給扭送到了夏侯虞和蕭桓的面前,架著那來使隨阿良退了下去。

  “你懷疑來使是假的?”蕭桓不解地問。

  他想不出有誰會派個假來使就為了傳這幾句話。

  夏侯虞來襄陽,鄭芬肯定是要來拜見的,就算鄭芬仗著身份不來,夏侯虞按理也應該去趟荊州,倆人怎麼著都會見面的。若是傳言不實,兩人一見面不就知道了?

  “現在還不知道。”夏侯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主要還是因為覺得在蕭桓面前太丟臉了。

  她在心裡恨恨地想,這次她舅父若是不著調,就別怪她這個小輩不尊老愛幼,要好好地和她舅父說說鄭家的那些破爛事了。

  蕭桓醒悟到這件事可能關係到鄭家的私事,那他繼續待在這裡就有些不合適了。

  他道:“那我就先去見武昌太守了。若是那來使有什麼問題,你直管知會我就是。”

  夏侯虞點頭,回了自己的艙中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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