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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燈被他調得很暗,阮雲喬偷偷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他手機的藍光和他臉上光線反射的晶瑩……她突然就覺得很安心了,牙痛什麼的,好像也緩解了很多。
後來什麼時候睡過去,李硯又是什麼時候走的,她完全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牙齒也沒那麼疼了。
但阮雲喬還是給那智齒整怕了,所以在牙齒完全消炎後,還是鼓起勇氣去拔了它。
她去之前沒有跟李硯說,是讓余濼和兔子陪著一塊的。
她很怕拔牙,全程緊張到要吐血的架勢。
但實際上除了打麻藥的時候,拔智齒並沒有那麼痛,因為麻藥起了效果,任由醫生怎麼撬動都沒感覺。
可聽到醫生說拔完後,她還是一陣虛脫,大概率是小時候陰影太大了。
回程路上,阮雲喬虛弱地按著冰袋,有點懵。
叮——手機響了,是李硯打來了電話。
阮雲喬接了電話,支唔了聲:「幹嘛。」
李硯:「沒睡醒?」
「醒了啊。」
「那你聲音怎麼回事。」
阮雲喬:「拔牙了,說話艱難,不說了。」
李硯愣了愣:「我不是讓你要拔牙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跟你一塊去?」
阮雲喬實在不想說話,把電話掛了,然後給他發了微信:【我讓余濼姐陪我去了,你一大老爺們帶我去,想跟我上熱搜是吧。】
上次在醫院檢查牙齒是大半夜,而幫她看牙的那個醫生也不是多事的人,沒有告訴別人,所以那天並沒有引起注意,但如果大白天跟李硯出去,很可能就要被拍了。
李硯沒再回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氣了。但她沒空去搭理他是不是生氣,她現在半邊臉都是麻的,自己都難受死了。
到家後,余濼公司有事要先走,只留下兔子照顧她。
「兩個小時內不要吃任何東西,記住了啊。」余濼臨走前還在囑咐她。
阮雲喬擺擺手讓她趕緊走,她現在看著像能吃什麼的樣子嘛!
「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阮雲喬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余濼走了,但沒過一會,門鈴又響了。
阮雲喬窩在沙發上,是兔子跑去開的門。
看到門口是李硯後,兔子眼睛一亮:「硯哥!」
李硯:「她在嗎。」
「嗯嗯,在了。」
李硯點頭,輕車熟路地進了門,阮雲喬掀開眼帘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硯走了過去,停在沙發前俯身看她:「疼麼?」
阮雲喬:「……麻。」
李硯見她沒喊疼,放下了心:「多做冰敷,冰呢。」
「這呢這呢。」兔子趕緊把茶几上的冰袋遞過去。
李硯也沒多說,在她邊上坐下,伸手去給她做冰敷。阮雲喬伸手推了一下,「我自己來……」
「別說話了,乖乖坐著。」
興許是現在真的不舒服,阮雲喬沒有像以前一樣精力滿滿地去「對付」他,乖乖地隨了他,讓他給自己的臉做冰敷。
「你得時不時拿開……別凍傷我了。」阮雲喬道。
李硯:「我知道,不舒服跟我說。」
「喔……」
兩人舉動過於自然,兔子在一旁看著,有種自己是個超大電燈泡的錯覺。
「那個,我在鍋里煮了一點粥,雲喬,晚點你餓的話就吃那個。」
阮雲喬:「好……」
「那,那硯哥,這裡不然就交給你?我先走了?」
李硯:「嗯,我來照顧她吧。」
「行,有事你們叫我,我過來很快的。」
兔子溜得飛快,阮雲喬連叫住她的機會都沒有,她一臉驚詫道:「我發現她真的很信任你。」
李硯笑了下:「怎麼,你不信任?」
阮雲喬哼了哼:「再觀察觀察吧。」
「隨你觀察。」
阮雲喬在沙發那敷了會冰,麻藥的藥勁漸漸散去後,手術過的地方酸酸麻麻的,痛感漸漸湧來。
「唔……好疼。」
李硯看著有些心疼:「看會東西,轉移一下注意力?」
阮雲喬:「看什麼……」
「你想看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看啊……」
李硯:「那要不去睡會覺?」
阮雲喬自身抗疼痛能力超弱,之前被余濼拉去做一些護膚的醫美,她疼得哇哇叫。現在拔了一顆阻生智齒,又縫了幾針,更是難挨了。
阮雲喬覺得睡覺可能有點用,至少睡過去就啥事沒有了,但問題是,她躺下去後,壓根也睡不著。
「李硯。」
「嗯?」
「李硯啊……」
「我在這,你睡。」
阮雲喬慘兮兮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好疼,我睡不著。」
李硯坐在她床邊:「給你放個安眠的歌?」
「嗯……」阮雲喬難受,所以也想折騰他,「但是光放歌好像不太行。」
李硯:「那怎麼辦?」
阮雲喬虛弱道:「不然你給我講故事好了。」
李硯愣了愣,「我不會。」
阮雲喬一下子就鬆開了他的衣袖,氣呼呼地轉過去,「講個故事都不肯,還說喜歡我呢,放屁。」
李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阮雲喬,你有點良心,不會講故事跟喜不喜歡你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