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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喬眉梢微挑：「是嗎，我有點忘記了。」
姜傅城道：「是有點久遠了，那時你只是個剛冒頭的小藝人，跟現在不一樣了，當紅小花旦。」
阮雲喬露出被他酸到的表情，道：「那還不是姜總栽培得好，沒有你和余濼姐拖著拉著，我也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姜傅城輕笑了下：「你少說這些話。」
「還不是你先說的啊。」
「你現在是愈發會跟我嗆了，以前乖得很。」
阮雲喬悠哉地靠在椅背上：「以前只當你是老闆，現在不僅是老闆，還是朋友，自然就隨便點了。」
姜傅城靜默了兩秒，又看了她一眼：「就沒別的？」
阮雲喬啊了聲：「別的……什麼別的？」
姜傅城嘴角微勾：「阮雲喬，在我這就不要藏著掖著裝不明白了。你剛才上車，難道不是跟我說點什麼？」
阮雲喬單手支著車窗處，又扶了下額，投降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行吧行吧我明白的，我也確實想跟你說點什麼。」
阮雲喬正色，坐直了，說：「姜總，你別鬧我行不行，你真有那意思，我很慌張的。」
兩人混娛樂圈這個渾水，有些事不示意還好，但一旦放出什麼信號，其實對方都能輕易明白。
阮雲喬是前段時間才有所察覺的，但姜傅城不表明，她不會傻兮兮地直接撮破。
他們的關係在那裡，又是上下級又是朋友，說破還挺尷尬。
但現在，不說破也不行了，她需要表個態。
姜傅城見此問得也直接：「你從沒考慮過我，因為李硯？」
阮雲喬：「……不完全是吧。」
姜傅城：「還有什麼。」
阮雲喬仔細想了想，說優質男，姜傅城絕對是佼佼者，他足夠讓人動心。
但為什麼她從來沒有考慮過跟他發展呢……大概因為這五年，她在感情上根本沒有心思。
「這幾年一直都很忙，忙到完全沒有考慮到感情的事。你也知道我只想賺錢，只想一個勁地往上爬。」
姜傅城沉默了片刻，他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因為他知道她的野心、她的欲望，所以這些年他才靜靜的，只是看著而已。
「那你現在是不想往上爬了？」
「嗯？當然沒有了，我還想更好的演戲，拿更好的獎呢。」阮雲喬道，「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現在開始考慮感情了。」姜傅城道，「我是說李硯。」
阮雲喬心口微微一跳，但卻沒有反駁。
而她的沉默對姜傅城就是一種答案。
姜傅城目光微深，說：「或許你不是有沒有時間考慮的問題，只是因為那個人還沒回來而已。」
阮雲喬覺得有被點中，這話……也不無道理。
但不論怎麼樣，她要拒絕他是事實。
阮雲喬道：「對不起啊姜總。」
她的滿面歉意，讓姜傅城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更緊了。
只是，他的陰鬱沒有停留太久。他長袖善舞，在商場裡走慣了，不太允許這種狀態在自己身上太明顯。
「是該對不起。」良久後，他說。
阮雲喬：「嗯……我也覺得。」
「那知道對不起的話，合約到了就續簽吧。」
阮雲喬猝不及防地轉頭看他：「啊？」
姜傅城淺淺一笑：「再給華辰賺幾年。」
阮雲喬一噎，心裡那點抱歉頓時煙消雲散。
她無語地看了他一陣：「老闆，你這是用被拒絕在道德綁架啊。」
姜傅城倒是淡然：「有什麼不可以。」
「嘶……你這人，你不會是故意的吧？我瞧著你也不是喜歡我的樣子，幾年沒反應到現在才突然搞個表白，難不成是為了讓我續簽？」
姜傅城右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啊！」
姜傅城瞥了她一眼：「就當是吧。」
「…………」
半個小時後，姜傅城把阮雲喬送到了小區樓下。
阮雲喬下了車：「姜總，那我走了，你慢慢開。至於你說的續簽，我再考慮考慮，有好價格機率大一點哈。」
姜傅城忍俊不禁：「哦，那我也考慮考慮。」
阮雲喬攤攤手，轉身走了。
姜傅城臉上的笑意在她轉身的時候也淡了下來，他看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離開。
其實，他心裡早有了答案，在看到李硯出現的那一刻。
只是心存僥倖，或許他和她之間還有一點可能。
姜傅城有些無奈，也有些後悔。
他在想，如果早個一年，他對她表示有意思，現在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
不過這話，他方才並沒有問。
既然答案已定，問了也沒有意義。
阮雲喬在走進電梯的那刻也輕嘆了口氣，其實方才在車裡的玩笑話都只是為了緩解兩人之間的氣氛而已。
她明白，姜傅城也明白。
但是，她和姜傅城只能走到這步了。
「回來了。」
剛從電梯出來，就聽到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阮雲喬腦子裡還專注地想著方才的事，聽到這個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怎麼上來的？！」
李硯竟然就站在她家門口，可電梯沒有卡，外人是上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