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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意意,這是你的待客之道?」
姜意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賀斯荀,哪個客人會在凌晨一點多來登門拜訪?」
「那房間裡住了誰?」賀斯荀卻不接她的話茬,幽深視線落在了朱雅子住的臥室。
「住了你爹。」
她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男人還在懷疑唐司宴藏在她這。
「姜意意,你就不能斯文點?」賀斯荀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就沒見過這麼粗魯的女人,以後指不定要把他兩孩子給帶壞了。
「不樂意聽,那你現在就走,拖鞋就當送你了。」姜意意幾步走到了門邊,打開大門,「請吧,賀總。」
賀斯荀放在雙腿上的手攥緊,這臭女人!
他還偏不走了!
姜意意見他像尊瘟神似的坐在沙發上不動,當著他的面,對著放置在大門口的高檔皮鞋就是一腳,皮鞋直接飛了老遠,消失在黑乎乎的過道里。
「誰啊,大半夜吵吵吵,有沒有公德心!」有住戶大聲罵道。
姜意意吐吐舌頭,趕忙關上了大門,真是快被這臭男人給氣傻了。
「姜意意,你的素質有待提高。」賀斯荀補刀。
「就你素質高,大半夜踩著狗屎進別人家門。」姜意意狠狠剜了他一眼,快步朝她的臥室走去,「離開時記得把我家大門鎖了。」
不等賀斯荀說話,臥室的門已經關上了。
客廳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牆上的老舊掛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走動聲。
賀斯荀揉了揉太陽穴,一時之間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大半夜不好好睡覺,跑來這個臭烘烘的小區,還被女人晾在了客廳里。
而且這小區隔音很差,四面八方都有異響傳來,呼嚕聲,走動聲,甚至還有曖昧的聲響,無一不再刺激他的神經。
他緩緩起了身,踩著還沒他半隻腳大的拖鞋,有些艱難地朝著姜意意的臥室走去。
剛想著抬手敲門,門把手卻整個脫落,吊在了門上。
他眉角抽了下,就這?
「賀斯荀,你竟然弄壞我的門鎖!」姜意意不爽的聲音從臥室內傳了出來。
賀斯荀:……
明明是門把手碰瓷!
他索性推開了那破門,大長腿就邁了兩下,已經到了她的床邊。
就聽吱呀一聲,小床劇烈抖了下。
姜意意驚坐起身,她嚴重懷疑她這張古董床支撐不住兩人的體重。
「賀斯荀,你給我起來!」
賀斯荀脫掉了那滑稽的拖鞋,踩在了她床邊毛茸茸的白色地毯上,大腳總算得到了釋放。
劣質的地毯撓著他的腳心,痒痒的。
「我們談談。」他強壓下了心頭怪異的情緒,儘量不去看女人。
只是他的正對面是一個小化妝檯,圓鏡子裡映著姜意意的模樣,大概是起得急,領口歪歪扭扭的,美好弧度若隱若現,就像是腳下的地毯一樣撓著他的心,癢得厲害。
「賀斯荀,你平日大半夜就是這樣隨意出入女人的房間……」
「你不一樣!」賀斯荀打斷了她的話,「別的女人也不會隨便在我的房間洗澡。」
這男人說來說去就是她的問題,這讓姜意意無法忍,她抬起腳,就朝這狗男人踹了過去。
踹是踹到了,但對方連動都沒動一下。
反倒賀斯荀眼疾手快,大手生生截住了她的腳踝,讓她收都收不回去。
幸好她今晚穿了睡褲,不至於春光大泄。
「你今晚和阿宴都做了什麼?」他大手收緊,那還沒他巴掌大的小腳倒是讓他多看了幾眼,她的腳因為從小跳芭蕾的緣故,有些變形,並不怎麼好看,腳上還有不少淤青,腳指頭上還纏了紗布。
「你先鬆手!我今晚可沒洗腳。」姜意意見他盯著她的腳看,也有些不好意思,她這段時間一直高強度練舞,腳上都是淤青。
賀斯荀挑了下眉頭,破出租屋都沒水,她要是說她洗腳了他才奇怪,不過他沒鬆手,還碰了下她腳背上的淤青。
姜意意倒抽了口氣,這傢伙故意的。
「沒上藥?」他沉聲問道。
練舞磕碰傷常有,她早就習慣了,根本就不需要上藥。
「藥呢?」
「沒有。」
賀斯荀皺了下眉頭,沒在這上面多說什麼,鬆開了手。
姜意意立馬把腳縮回了被子裡。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他語氣倒是緩和了些。
「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就可以不吵我了嗎?」
賀斯荀沒接話,就當默認。
「就去江邊吃了個宵夜,然後送我回來就結束了。」
「他沒到你這裡坐坐?」
「你弟弟可比你紳士多了,至少知道大半夜不會去女人家裡。」
「姜意意,阿宴的車還停下你小區樓下。」他目光變得深沉,直直盯著姜意意的臉,只要她表現出一絲不自然,他就能第一時間捕捉到。
「現在還在?」姜意意驚訝道。
「要不然我現在會在這裡嗎?」賀斯荀突然探身,貼近了姜意意。
姜意意下意識往後縮,倒在了枕頭上。
他俯身,雙手按在她的身子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和我睡過了,還想勾搭我弟弟,是你胃口太大,還是太蠢!」
姜意意只感覺男人的氣息把她全方位包圍了,頭頂上方的光都給隔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