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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汗,是鹹的。

  裴堰微微揚起頭,沈繹青便舔上了他的脖頸,柔軟濕潤的舌尖勾勒著他的喉結,手探入他稍顯凌亂的黑衣里,流連滑動。

  沈繹青約麼是在報複方才折騰他腰的事。

  這種酥癢直接癢進了裴堰的心尖兒,骨頭都酥了。

  他握住沈繹青的腰,挺動著下身,粗喘道:「青兒,太舒服了,回長安我怕是要夜夜去找你。」

  沈繹青半咬半舔著他滾動的喉結,垂眸看他,就見他一雙勾人心魄的眼裡滿是沉淪的情慾,張著口難耐地喘息著,只聽那喘息聲,沈繹青就心尖兒亂顫,骨頭酥了大半。

  他輕哼了聲,明知故問:「裴大人日理萬機,找我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裴堰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抬起他的腿,肆意道:「夜夜做新郎啊。」

  這是賈二打開的第五個字條。

  紙條用油紙仔細包著,綁著石頭沉入湖底,一連五日,每日一張。

  都是荼雲傳出來的。

  第一日他問——你們什麼時候帶我們出去?

  第二日他說——今日幽蘭別院又添了幾人,我找機會問問他們是哪裡人,明日同你們說。

  第三日便是三個人的詳細名字、年齡,與家鄉。字條最後他說——他們很可憐,你們幫幫他們。

  第四日,他說——今日有人被帶出去了,叫紅黛。

  沒人答覆他,他也不知道這些字條會不會被該看的人看見,依然每日通傳著他知道的訊息。

  這是第五日。

  賈二解開油布,借著月光看那紙條上的字,上面寫著:「昨日夜裡幽蘭別院有些亂,嬤嬤帶人搜了一夜,怕是已經知曉冊子泄露。明日我就滿十六了,出不去了,你們要遵守承諾,把他們都帶出去。」

  賈二一怔。

  他收起字條,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裴堰受邀赴宴,在席的都是武陵郡大小官員,官階比他大的不在少數。

  殷王爺坐在主位,見裴堰推開身側的美人,眸中閃過一絲暗芒。

  他斜倚在座位上,兩個婢女跪在他身旁,一個輕柔地給他捏肩,一個給他細細捶腿。殷王端起酒杯,似笑非笑道:「裴大人這是不賞臉?」

  裴堰的挑起唇,目光在席中神色各異的眾人面上掃過,最後看向了殷王爺,微微眯起眼睛,道:「是殷王爺不賞裴某的臉才對。」

  這話一落,席上霎時一靜,只有絲竹聲裊裊,美人的水袖拂過人的眼前,卻無人欣賞。

  席間一陣令人膽寒的寂靜過後,殷王爺終於有了反應,他垂眸,漫不經心地轉了轉酒杯,道:「此話何意?」

  裴堰將方才那女子給他斟的酒潑在地上,重新倒了一杯,道:「我同繹青什麼關係,王爺那夜在摘星樓相遇時就已經見著了,卻還給他床上塞人,難道不是不給我臉面?」

  殷王爺一怔,隨後哼笑出聲。

  他那日瞧見了,卻根本沒多想,裴堰與沈繹青兩人在長安時都是混不吝的影子,他收到的消息里根本沒有提及這件事。

  「是我疏忽了,」殷王爺盯了裴堰一眼,吩咐手下,道:「給裴大人選個俊美少年來。」

  「不必了,」裴堰靠在倚背上,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後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王爺有話直說便是。」

  殷王爺翻身坐起,手臂撐著膝頭,身子微微前傾,從眼皮子底下抬起一雙眼黑少、眼白多的眼,陰毒地盯著裴堰:「那夜你來摘星樓尋沈繹青,都看見什麼了?」

  原來是這事。

  裴堰挑眉道:「王爺認為我會看見什麼?看見我的人同別的女人糾纏?」

  殷王爺的目光沒有移開,又道:「兆縣那個黑店裡的賊人,還望裴大人交出來,事出在武陵郡,自然要武陵郡來處置。」

  裴堰輕描淡寫地理了理袖口,道:「那些人已經送回長安,交由大理寺處置。」

  殷王爺緊緊盯著他,肯定道:「你沒送回長安,大理寺大牢里沒有這幾個人。」

  裴堰沒說話。

  他低垂著眸子看著面前澄澈的酒,裡邊映著王府富麗堂皇的樓影與燈火,也映了房樑上一閃而過的刀鋒銀芒。

  半晌,他抬起眸子,不緊不慢地笑道:「王爺遠在武陵,怎知大理寺的大牢中如何?」

  一曲歌舞已畢,絲竹聲止了,偌大的宴廳竟然沒有絲毫聲音。

  明明無聲,卻仿佛身處戰場,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宋喜文坐在王爺下手,悄悄抬手擦了擦淌到臉上的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廳外傳來,是殷王府的管家。

  他在眾人的注目中跑到主位,頂著殷王的怒氣,趴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

  殷王臉色瞬時變了。

  他氣急地踢開桌子,臉上陰雲密布,甩袖匆匆出了大堂。主位杯盤碎裂一地,大堂里鴉雀無聲。

  裴堰悠閒地站起身,笑容可掬地對在場眾人拱了拱手,道:「既然王爺有要事,裴某改日再來拜會。」

  沈繹青看著手中那張字條,半晌不語。

  賈二急道:「大人怎麼還不回來?」

  沈繹青道:「他赴的是鴻門宴。」

  賈二:「……」

  賈二:「長安還沒回消息,若是殷王爺那邊知道了幽蘭山莊被發現,那就定會有防備,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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