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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參加的是平叛之後的恩科,跟著是蘇卿昱,然後是程安柏。
在夫子們的眼中,這樣才是利益最大化,畢竟,都有高中三甲的資質。
蘇卿昱因為家庭情況,則是被排在了程安柏的前面。
而滿滿,因為當了皇帝,反而只是考了鄉試,然後常常因為自己「學歷」不夠高,而和這幾個同窗格格不入,每天都是羨慕嫉妒恨。
屋子裡的小姐妹們說笑著,圓圓也從外面進來,頓時,大家更熱情了。
滿滿也十四歲了,剛剛親政,而親政第一件事兒,就是立了皇后,只是皇后要在他十六歲的時候才能舉行封后大典。
未來的皇后,讓圓圓在貴女之中自然成了獨一份兒的存在。
等夜深了,其他小姐妹離開,圓圓和苗苗則是陪著瑩寶,讓她心安。
等出嫁的時候,程安柏一身大紅的衣袍,歡喜的嘴都合不攏了,催妝詩做了一首又一首。
之後,瑩寶才被軒寶背著出來,大紅的嫁衣,看著就喜慶。
哪怕是看不到臉,程安柏也都看呆了。
他身後的男儐相們也都是南寧城叫得出名字的世家公子們,此時也都是笑的不行。
而苗苗,站在人群之後,看著眼神一直粘著她的秦明嘯,嘆了一口氣:該不該同意呢?
一路吹吹打打,程安柏就把新娘子娶進了門,就連踢轎門的環節,都捨不得,而是輕輕敲了敲,然後親自扶著瑩寶走了出來。
鬧騰了一夜,瑩寶早起拜見程家人的時候,也被高看了一眼,整體感覺就是家人都和藹,妯娌好相處。
程家後院的姨娘們,也都是安分的。
這些都影響不到她,日子也好過。
可是等到回到他們自己院子的時候,瑩寶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老漢。
愣了一下,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出神。
「夫君,這是誰呀?」瑩寶開口。
「咱們園子的畫匠摔傷了腿,這是他父親,過來幫幾天忙。」一個侍女開口,然後就上前驅趕。
「不是說了不准出現在主子們的面前?快去一邊兒忙去。」
大戶人家就是選小廝丫鬟,對於容貌也是有要求的。
臉上帶著如此大面積刀疤的人,一般是不准出現在主子們的面前的。
那帶著刀疤的花匠,弓著身子,唯唯諾諾的道歉。
「好了,不要為難他。」瑩寶說道,「過來我看看。」
程安柏也說道:「大喜的日子,賞些銀錢,等過一個月再收拾吧。」
那刀疤臉一臉欣喜的過來,剛要磕頭,卻被瑩寶攔住了:「行了,不用謝恩了,下去吧。」
瑩白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才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我認錯了吧。」
看到這個刀疤,她就能想起,當初一路護送她們去東北境的那個疤子叔叔。
而那個叔叔,給她的感覺,也更加的熟悉。
她有個猜測,卻從來不敢往深了去想。
無論是真是假,總是要給自己留個念想。
她知道,就是娘親,其實心裡也是有猜測的,只是,從來沒開口說過。
這麼多年,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也沒有再嫁,但是卻看起來從未變老一樣。
而這次之後,瑩寶再也沒在程家見到過疤臉。
幾日後,楚晉交接的原陽城,秦明仁看著獨自要翻山去楚國的疤臉:「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多待一年。下次回來,是軒寶成親麼?」
疤臉卻搖搖頭,看著南寧的方向:「下次回來,要麼是阿言埋在黃土,要麼是我,化成白骨。」
「瑩寶是閨女,她心思細膩又敏感,我不放心。而軒寶,有那麼幾個兄長帶著,就是個木頭,也能成材了。」
說著輕輕笑了一下,似乎還能看出昔日儒將阮明哲的風采。
「那天我遙遙看了我娘子一眼,她還是沒變,真好。」
「時光給了她優待,只有我在變老,也好。」
「她永遠不知道我變成如今的樣子,記憶里,哪怕我再不好,也是那個風度翩翩的樣子,多好。」
愛情的樣子,從熾熱,到傷害,到守候,從未後悔,亦從未改變。
哪怕不能相守,知道她過的好,也是歡喜。
而在南寧的莫予言,何嘗沒見到遠處觀望的疤臉?
只是不動聲色,哪怕驚濤駭浪,還活著,已經是最好。
如此,甚好。
如此,剛剛好。
番外二:粽情南寧
圓圓十六歲那年,欽天監定了封后大典的時間。
恰好,是在圓圓生日那天。
此時已經滿滿已經親政,笑面虎一個,平時笑眯眯,可是手腕卻一點兒都不柔和。
在團團和圓圓生辰的前一個月,正趕上端午節。
孩子們都成了大小伙子了,全都聚到了北城的小院子。
曾經,是秦晚詞帶著團團圓圓滿滿三個孩子在這裡,後來加了苗苗和朵朵,如今,熱熱鬧鬧的,一個院子都裝不下了。
地部直接將中間的院牆打開。將兩個院子合二為一。
當初那個小小的遊樂場還在,只是有點兒小了,連歲歲年年都不進去玩兒了。
只有秦晚詞和莫予書的小女兒沁沁,還在裡面玩兒的不亦樂乎。
朵朵追著家裡的兩個小的跑,苗苗則是剛剛嫁人,一身婦人的裝扮,一會兒盯著朵朵家裡的兩個,一會又要看著沁沁不要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