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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小符兵帶過來的姚樾,輕輕地攏住懷裡的人,臉色瞬間冷到極點。

  她原以為靳司魚被龐如意帶到地府關著總比留在人間省心,沒想到一小會功夫,差點連命都沒了。

  一路跟過來的孫負羽不安地站著,一會看看枕在姚樾袖子上的靳司魚,一會看看明明腿腳都蹲麻了卻還是一動也不肯動的姚樾,支支吾吾地提醒說:「老闆,咱們擅闖地府,被別人看到恐怕……不好解釋。」

  姚樾黑著臉,將靳司魚抱起來,然後頭也不回地說道:「萬斐沒用了,處理掉。」

  第49章 F組失蹤案(8)

  靳司魚昏迷中,隱約感覺有人抱著她。可等到她睜開眼,卻只聽到門外龐如意的吵嚷。

  「你們怎麼追的!萬斐那種小雜碎都能給溜了?」龐如意的聲音不算大,但是靳司魚卻聽得格外清楚。她微微側身,又聽到有人不悅道:「你能耐你怎麼不去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白臉,還不如個女人。」緊接著是寄無名的聲音:「什麼叫不如個女人?女人怎麼了!」

  外面爭吵的,抱怨的,勸解的聲音混在一塊,靳司魚聽了一會才明白事情的始末。原來,是姚樾救了大家。

  靳司魚突然想到萬斐手裡的紅木偶,她覺得腦子有些混亂,不斷地糾結和懷疑讓她喘不上氣來。

  有些事情一旦破了一個口子,真相就會源源不斷地暴露出來。

  姚樾,到底是不是晁帛?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靳司魚心裡已經給出了答案。

  晁帛的魂魄破碎成19個是事實,可是他們都忽略了,其實並非每一個都是殘魂。靳司魚想起古籍里的說明,能夠吞噬掉其他的魂魄,這一點只有主體才能做到。姚樾就是那個破碎的主體,這個主體的原主人,是晁帛。

  可既然她是晁帛,大大方方地回來,地府還得恭恭敬敬地供奉著,為什麼非要隱瞞身份呢?

  靳司魚猜度著,掙扎著想坐起來,可她一動,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要裂開一樣。她努力支撐起身體想下地,突然感覺一隻手按到她的肩頭,語氣不悅道:「剛療完傷,別亂動。」

  靳司魚身體一僵,又被塞回了被子。

  姚樾?她一直都在嗎?靳司魚突然意識到這屋子裡的氣味並不是她熟悉的,問道:「這是哪?」

  「我家。」姚樾起身倒水,道:「地府到處通緝你們,日晷和人間司都不安全。」

  靳司魚聽著姚樾波瀾不驚的語調,突然很想知道,黑暗的背後她有著怎樣的表情?有沒有一瞬間,眼底有那麼一絲絲對自己的的關切。她沉默了一會,鼓足了勇氣,開門見山地說:「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是不是晁帛?」

  姚樾心裡清楚,靳司魚既然看到了紅木偶,肯定已經懷疑到了自己。與其死不承認,任她糾纏,不如……她狠了狠心,當即做了決定。

  「是。」

  姚樾的話音未落,靳司魚猛地嗆出一口血,鮮血順著她下頜灌入脖頸。姚樾下意識就去扶她,卻被靳司魚一把擋住,她微微側開臉,自嘲似的笑道:「你又騙我。」

  靳司魚這四個字字字錐心,姚樾手指一顫,懸在半空幾乎忘記收回。她唇線繃得平直,眉頭也鎖得緊緊的。她盯著靳司魚,覺得這人並不是她想像中那麼脆弱,她什麼都料到了,卻非要逼著她親口說出來。這種感覺,比上陣殺敵被血污了眼還要難受千百倍。

  她屏住呼吸,把手裡的紅木偶收回袖子裡,然後疑惑似的道:「又?騙你?靳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你怎麼會不明白呢?可是你為什麼不肯承認呢?靳司魚暗暗握緊了拳頭,強忍著眼淚在眼圈打轉,道:「為什麼你的法器單對我一個人免疫?為什麼偏偏在獻祭之前拒絕我?為什麼要留話,讓我等你回來?為什麼……」

  靳司魚說完這一連串的話,突然咳嗽得有些厲害。

  姚樾靜默片刻,突然笑了起來,語氣無奈里透著幾分涼薄:「難道你一直以為我喜歡你?靳大人可誤會大了。紅木偶只是因為不小心沾了你的血,才會對你免疫;拒絕你是真的覺得你很麻煩;至於那句話……」姚樾輕快地一笑,「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

  她的語氣里充滿著嘲諷,每句話都毫不留情地撞擊在靳司魚的心上。

  聽著靳司魚的咳嗽,姚樾的笑意漸漸淡去,嚴肅道:「我是北陰酆都大帝的弟子,是地府晁帛神君,我想做的,從來都是修繕渡靈河,讓天下蒼生同披福澤。那些兒女私情,我從未有過,也決不會有。」

  「是嗎?」靳司魚強忍著咳嗽,胸腔因為咳嗽疼得厲害,不一會眼眶就完全濕潤了,她從床上走下來,搖搖晃晃地扶著桌角站穩,道:「既然是公事,為什麼要瞞著人間司?為什麼要隱瞞身份?」

  靳司魚啞著嗓子,好像這句話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

  姚樾笑道:「這次你說錯了。我不是瞞著人間司,而是瞞著你。」她靠近靳司魚,目光卻從她嘴角移開,沉聲道:「渡靈河本就是廢品,人間司守著一堆廢品卻還洋洋得意,這就是你的「功勳」?現在,我要重鑄渡靈河,有什麼必要請求一個廢物的幫忙呢?」

  靳司魚生出一絲笑意,仿佛不管靳司魚說多難聽的話,她都不會相信:「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再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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